鄭佩雖然很想去,但是她明白客不帶客的道理。李霖又沒有邀請她,她若是貿然出現,豈不是不懂規矩?
她歎口氣說,“哥,我不太舒服,不能陪你去了。”
鄭浩關切的問,“怎麼了佩佩?感冒了嗎?”
鄭佩連瞎話都懶得編,說,“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舒服。”
“哦...”鄭浩從鄭佩的語氣裡聽出弦外之音,他猜測,可能鄭佩也礙於李霖縣長的身份,不敢或者不方便去他家裡做客,於是也不再強求,隻是淡淡說了句,“好吧,注意休息,晚上有空,我去你家裡坐一會兒。”
就此,兩人掛斷了電話。
鄭佩本來已經忘卻與李霖之間的種種,也放棄了對於他們之間所有的幻想。
但是鄭浩的一個電話,又讓她心亂如麻起來,她想,難道這是上天的暗示?讓她不要放棄,勇敢追逐自己幸福?哪怕最終摔的鼻青臉腫,也無怨無悔?
她蜷著雙腿窩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她不知道李霖對她到底什麼看法,更不敢臆測李霖是不是礙於縣長的身份,才不得已和自己保持距離?
但是從李霖為了她不惜把江偉華這個副縣長趕出山南縣政府來看,李霖一定是關心她,一定是在乎她的!
否則,他怎會上任之初,不顧大局穩定,一出手就滅掉一個縣府班子成員呢?
這麼想著,她的內心漸漸熱絡起來,她對李霖的渴望越來越強烈,她甚至在心裡狂喊著,李霖,我都這樣主動了,你為什麼還要拒人於千裡呢?為什麼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到底不喜歡我哪裡?
我把整個人都給你了,為什麼你這麼的狠心!
越想越覺憋屈,不自覺的咬緊牙關,眼中淚水打轉。
她最終下定決心,如果李霖礙於雙方同事的關係,怕人說閒話,那她就辭職!
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與你相處,你總不會再有拒絕的借口了嗎?
她對李霖的愛已到發狂的地步,從沙發上翻身起來,伏在茶幾上就開始寫辭職信。
如果今晚有機會那就今晚當麵交給他,如果沒機會,那就明天上班第一時間交給他。
看他怎麼說。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鄭浩打了一輛車趕到了李霖所在的小區,手提兩盒茶葉,風風火火就衝進了小區,剛想尋找哪個是一單元,就被看門的大爺給攔住了。
大爺從保衛室出來,打量著陌生的鄭浩,問,“你找誰?”
鄭浩眼珠子一轉,說,“哦,我是佩佩表哥,來看望她。”
他記得鄭佩與李霖是上下樓,所以報出鄭佩的名字,卻沒有報李霖的名字。
他乾紀檢工作的,該避嫌的時候要避嫌,畢竟他一個市紀委的乾部看望某縣縣長,傳出去怕有人說閒話。
看門的大爺看鄭浩手裡隻是提了兩盒茶葉,怎麼看也不像是給李縣長送禮的,於是伸手指了指一單元的門洞說,“上去吧。”
自從李霖當了縣長之後,他這個小區就熱鬨了起來。
一到晚上總有那麼幾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人來給李霖送禮,尤其是最近。
他這個看門的老頭子,身價也由此水漲船高,哪個人進門不得先給他敬一根煙?
有些不知道李霖具體住處的,還會塞給他一整盒煙,賄賂他一下,打聽一下
來的人多了,還都是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這個看大門的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大人物,更沒有抽過大人物敬的煙,所以他對自己的要求也漸漸高了,但凡有生人進來,他都要攔住仔細盤問一番,其目的,一方麵彰顯自己的儘職,一方麵混根煙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