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一般人,在這種眾目睽睽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再對鄭佩說什麼不要臉的話了。可江偉華這次似乎是豁出去了,心想自己單身,誰愛說什麼就說去吧,反正自己又不吃虧,說不定還能逼鄭佩就範呢!
這麼想著,江偉華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看向鄭佩說道,“佩佩,我的心意你應該明白吧?雖然我年齡比你大不少,但我能給你同齡人給不了的物質條件啊!再說了,以後有我給你撐腰,你要是想在職務上更進一步,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隻要我跟劉書記私下裡說一聲,你想去哪個縣局當一把手,都能成!”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身體微微前傾,像一隻伺機而動的野獸,眼睛緊緊盯著鄭佩,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
因為他心裡清楚,自己這話有點吹牛了,要是傳到劉勇耳朵裡,回頭肯定得挨罵。
他一個副縣長,連常委都不是,也就是在常委擴大會議上跟著參加一下。縣裡的人事安排,尤其是縣直單位一把手的任免,哪有他說話的份兒!
簡直是大言不慚!
鄭佩心中冷笑一聲,不屑地瞥了一眼江偉華那張無恥的臉。
她的胸膛輕微地起伏著,內心的憤怒卻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
她在心裡怒吼,“我鄭佩豈是你能隨意侮辱的?我有自己的尊嚴和底線!”
她鄭佩可不是那種誰給點好處就跟誰上床的人,這點骨氣要是都沒有,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她要是想升職,找誰幫忙也不會找他江偉華!
“江副縣長,我一個女人沒那麼多野心,在政府辦工作挺知足的,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需要您的幫忙。”鄭佩笑了笑,那是一種對某件事物毫無興趣、不屑一顧的笑容,接著說道,“江副縣長要是沒什麼事,我還要忙工作呢,請您去視察視察彆的辦公室吧。”
聞言,江偉華愣了兩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尤其是感受到鄭佩看向他的眼神中那股輕蔑的意味,他頓時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手臂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緊繃,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可是山南縣的副縣長啊!縣裡那些副科級、正科級乾部想巴結他還巴結不上呢!這個鄭佩,竟然無視他、小看他!
“哼...騷娘們...等把你弄到床上,看你還嘴硬不硬!”江偉華在心裡憤怒地怒罵道。
但很快,他便故作大度地笑了起來,臉上的肌肉卻因為強行扯出笑容而顯得有些扭曲。
堂堂七尺男兒,豈會與一女子斤斤計較。反而鄭佩越是看不上他,他就越不甘心。
他笑著說,“佩佩呀...嗬,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但也彆把話說得太絕了,你再好好考慮考慮。難道你真不想升職?你喜歡在政府辦工作是吧?那我幫你坐上政府辦主任的位置,怎麼樣?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鄭佩皺起眉頭,感覺江偉華的態度愈發輕浮,她冷冷地回應道,“江副縣長,請您注意言辭。您把政府的崗位當成什麼了?交換利益的籌碼?這種話,怎麼能從您這樣縣裡的高級乾部口中說出來呢?”
“彆裝了!”江偉華站起身,猛地向前跨出一步,那動作帶著一股狠勁,仿佛要把鄭佩直接碾碎。
鄭佩滿臉厭惡地往後退,後背都快貼到牆上了,眉頭皺得更深了,仿佛麵前站著的是一堆腐爛發臭的肉。
江偉華獰笑著說,“你也彆太自視甚高了,人多的時候裝裝清純也就算了,現在就咱們倆人...”
鄭佩忍無可忍,手指著門口,憤怒地吼道,“你滾!再不走我就叫人了!”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眼眶也因為委屈和不甘而微微泛紅。
江偉華收起笑臉,惡狠狠地威脅道,“行啊,我滾!你給我記住今天對我說話的態度,說不定明天我就讓你滾出政府辦!哼...”
鄭佩淡然一笑,說道,“好啊,我等著!”她的臉上雖然強裝鎮定,可內心卻在不停地打鼓,不知道江偉華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
江偉華頓時沒了脾氣,他隻是從吳愛國手裡代管政府辦,權力還不足以隨便趕走一個副主任。
但他嘴上依舊不示弱,轉身離去的同時,罵罵咧咧道,“哼,彆以為市紀委有個親戚就了不起,不過是個比看大門的強點的罷了,有什麼好牛逼的!”
鄭佩被氣得臉色通紅,身體也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她強忍著怒火,沒有當場反駁,隻是白嫩的拳頭越攥越緊,指甲都深深地嵌進了掌心。
等江偉華走後,鄭佩“哐”的一聲關緊辦公室門,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緩緩滑坐在沙發。
她的淚水再也不受控製,奪眶而出。
她凝視著窗外那片灰暗的天空,默默地抽泣著,心中滿是迷茫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