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足見王其瑞此人肚量狹小,誰對他有用,誰就是恩人,誰對他無用,誰就是可有可無的路人!
遇到能幫自己忙的恩人他不惜跪舔,遇到無用之人,他嗤之以鼻,懶得多看一眼。
這種人太過現實,眼中隻有利益,沒有交情。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他始終混不上去的原因,因為領導們更願意培養一個懂得感恩的人
掛斷電話,陸承澤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心事重重。
他心裡清楚,如果王其瑞的手下對平陽警方和盤托出,那麼,他的處境就不妙了!
他現在有點後悔,真不該找王其瑞這個不靠譜的家夥幫忙,可事已至此,隻能儘可能將風險降到最低,為今之計,隻有儘快將吳城柱弄下台,把王其瑞給扶上去。等到王其瑞大權獨攬,就不怕平陽那幫人不聽話!
這時,他忠心的司機悄無聲息地走過來,小聲對他說,“老板,嶽總來了。”
他嘴裡的嶽總,就是嶽川。
陸承澤不喜歡彆人在他麵前,稱呼嶽川為“姑爺”,每次聽到這個稱呼,他心裡就一陣心酸。
他想起女兒往昔的風采,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最後卻嫁給了嶽川這個草根出身的小人物。
曾經京城那麼多公子哥追求自己女兒,可命運弄人,便宜了嶽川這個陰險的家夥。
想想都心塞!
但是現在,陸家有如風中殘燭...往日的風光散去一半,這個漸漸混出頭的嶽川,才勉強進入陸承澤眼中。
他歎口氣,點點頭,說,“讓他過來吧。”
不多時,嶽川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在陸承澤麵前坐下,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淡定。
“小川,老古的下落,找到了嗎?”陸承澤麵色沉著地問道,眼神緊緊盯著嶽川,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仿佛想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
嶽川輕輕搖頭,發絲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還沒有,不過快了。”
他的聲音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讓人捉摸不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陸承澤皺眉,眉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問道,“快了?那是什麼意思?”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急切與不滿,眼神愈發犀利。
嶽川麵不改色,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已經摸到線索,我的人在守,很快就會找到他的確切下落。”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自信,可那自信背後似乎又隱藏著什麼。
“哦,你辛苦了,不過,還是抓緊...因為不止我們在找他,還有一夥人也在找他!如果他落入對方手裡,咱們陸家就大禍臨頭了!”陸承澤語氣平靜地說道,可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他口中的“咱們”,此刻聽起來卻有幾分諷刺,嶽川心裡冷笑,以前自己擠破頭想讓陸承澤承認自己是陸家一份子,卻被他拒絕、無視、嘲笑...現在陸家日薄西山無人可用,才想起我也是半個陸家人?嗬,你以為現在這麼說,能感動我嗎?可笑!
陸承澤起身,有些擔心地又問道,“你來的路上,沒發現有人跟著你吧?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在漢江,那樣,會讓漢江一眾省委領導多心。萬一被人關注到,很多事就不方便做了。”
“沒有,這裡很偏僻,一路上沒發現人影。”嶽川篤定地搖搖頭,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陸承澤這才放下心,說,“好了,沒什麼事,你回去吧,記住找到老古的下落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什麼要背叛我陸家!”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決絕與憤怒,似乎已經在腦海中想象著質問老古的場景。
“好,我會的。”說罷,嶽川起身,動作優雅而從容。
目送陸承澤上樓後,他便轉身離開了這棟彆墅。
出門他沒有著急上車,而是在彆墅門口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打火機“哢嚓”一聲點燃,煙頭瞬間亮起紅光,在漆黑的夜色下,那紅點忽明忽暗
他大口抽了幾口,煙霧在他麵前繚繞,模糊了他的麵容。
吸了兩口,他便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踩滅,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情緒都踩進這黑暗的泥土裡。
隨後,他從容上車,招呼司機一聲,“走,回酒店。”
路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嶽川,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嶽總,來的時候,我感覺有車跟著咱們...到了彆墅門口我下車去看,卻什麼也沒有發現,真奇怪!”司機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疑惑,眼神中滿是不解。
嶽川坐在後座,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那笑意裡透著一絲狡黠。
他怎麼會不知道東盛的人一直遠遠地跟著?
但他卻選擇在陸承澤麵前說了謊話。
因為,心中自有盤算,故意暴露陸承澤的蹤跡,為的就是加速他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