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繼續道:“我們林門雖然慫,但涉及底線的事,半步不能退。”
姚南星毫不猶豫地應道:“是。”
林婉婉見給徒弟做好了基礎的心理疏導,轉身繼續挑選禮物。
範成明正經的愛好無法滿足,就隻能走偏門了。
這件事顯然沒那麼容易平息,羊華宏次日一早去晉陽縣衙繳納罰金,眼睜睜看著差役進進出出提人。
既往不咎這個詞,在蘇文德的字典裡壓根不存在。既然南衙諸衛和並州大營都派兵來保衛縣衙,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蘇文德自然將無足輕重的偷牛案放到一邊,仗勢辦案,把過往為非作歹的紈絝都徹查了一遍。
本以為會造成大牢爆滿,一查名錄,卻發現這些人大多不是死了,就是在牢裡。
三司這台暴力機器,一旦全力運轉起來,能量不容小覷。
執法如山,這種成就感不僅讓蘇文德感到滿足,連他麾下的官吏也久違地體驗到了這種快感。
吳越聽聞晉陽縣衙的動作,隻輕輕歎了一口氣,“早乾嘛去了!”
範成明冷哼一聲,“他要是早乾,恐怕骨頭都爛得沒影了。”
武功蘇氏,也怕暗殺。
蘇文德如今敢放手一搏,是因為背後有並州兩大軍頭支持。
範成明頗有些做佞幸的本事,“也就罰罰金、打打板子,少部分入監。充軍多好,現成的地方。”
以這些紈絝的體格,當個炮灰綽綽有餘。
吳越對此嗤之以鼻,“你信不信他們他們在戰場上畏縮不前,甚至臨陣倒戈?”
古時從軍為何要良家子,這幫紈絝的底色實在太差了。
範成明點頭應和,“信,可惜要顧及並州世家的麵子,不能把他們扔去礦坑做苦力。”
吳越環手抱胸,好整以暇,“我們就看看樂子吧!”
蘇文德借鑒春風得意樓的先進經驗,在縣衙外麵刷了一麵白牆出來,讓書法最好的鬱修明,先把那些已經伏法的寫上去。
姓氏名字、案由、處罰結果一目了然。
再往後,排第一個的就是羊誌行。
有時候,“榜上有名”不一定是光榮。
羊華宏沒想到昨日他們一走,三司提桶刷牆,經過一夜風乾,第二天就開始“提名”。
羊誌行的名字明晃晃地暫時排在最後一個,羊華宏這會無暇欣賞鬱修明的書法,心中生出陰暗的念頭,最好儘快有其他人落網,讓羊誌行沒那麼顯眼。
羊華宏的第二站是白府,當麵拜謝尉遲野用物理手段讓羊誌行迷途知返。
白湛“不安好心”問道:“羊十五現在怎樣?”
羊華宏不加修飾道:“昨晚有些低熱,好在沒有大礙。今早在恭房摔了一跤,有些嚇著了。”
白湛淡定道:“看來令弟症狀頗深,隻吃一粒便有此效果,但一粒斷不了根。”
羊華宏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待會將去林娘子府上拜訪,並請她賜藥。”
羊家也怕羊誌行真吃壞了肚子,背地裡打聽過林婉婉的驅蟲藥。
她在濟世堂給不少人開過,隻是每個服用者對藥效都三緘其口。年紀越大,身份越貴重者越是如此。
羊華宏早上聽仆役形容了一通羊誌行的狀況,惡心得朝食都吃不下去,出門騎在馬上還不停地看自己的指甲。
白湛揮一揮手,“那你去吧,她不是難說話的人。”
臨行前,又問了一句,“請了誰做中人?”
林婉婉的關係大多在南衙。
羊華宏頗有幾分為難之色,“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