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幾個將官的名字,“他們所部全帶走。”
範成明趕時間的很,“我去把他們叫起來。”
武俊江連忙拽住人,“彆吹哨子,一個一個拍醒。”
右武衛雖然久經考驗,不大可能發生營嘯之事。
但關鍵時刻,武俊江還是不想賭那個萬分之一的概率。
武俊江:“我去叫人,你去找莊三,儘快將乾糧厚襖備好。”
另外囑咐道:“再尋世子和大將軍。”問清楚情況,其他的儘在不言中。
範成明點頭道:“我懂。”
帥帳內的會議解散後,右武衛大營徹底“醒”來。
火把與篝火逐一被點燃,照亮夜空。
軍士們在夜色與火光的掩護下,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工作。
段曉棠忙著清點出發需要的物資,忽然被王府的護衛找到,說是吳越有請。
段曉棠進門時,吳越正埋頭奮筆疾書,寫不知給誰的信。
見人進來,抬頭說道:“林娘子是長安城有名的瘍醫,我想請她走一趟並州。”
“出重金!”
名為請求,實則命令。
於公於私,段曉棠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婉婉沒有出過遠門。”
並非解釋,隻是道出實情。
半夜一番驚變,讓段曉棠明白一個道理。
比起突厥入侵,南衙更難接受吳嶺突然倒下。
吳越早已有了周密的安排,“姚太醫的孫女不是在林娘子門下麼,她倆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段曉棠:“王爺現在情況如何,我讓婉婉準備對應的藥物和器具。”
吳越低頭苦笑,“我從來不知道他有舊傷……”
積年的武將,誰身上沒點暗傷,尤其吳嶺早年還是走猛將路子的。
隻是沒想到,吳嶺的舊傷會發作到,可能要他性命的地步。
怪隻怪吳嶺隱藏得太好了。
段曉棠忘不掉她剛入營時,吳嶺揍她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這才幾年呀!
段曉棠在筆記本上匆匆記錄下這一切,不時穿插著一些拚音字母。
撕下來交給於廣富,“送回家交給兩位娘子。”
自從段曉棠大半夜被叫走,家裡人就再也睡不著了。
林婉婉擁著被子,半坐在正屋的火炕上,憂心忡忡道:“該不會是突厥人打進來了吧!”
“我們往哪跑?”
趙瓔珞顰眉道:“能不能想點吉利的!”
林婉婉將被子往上拉一截,小聲道:“現在這情況,會有吉利的嗎?”
戚蘭娘走到門口,隱約聽到外頭的鐘聲,說道:“宵禁解了。”
趙瓔珞:“要不派人去大營門口,聽聽消息?”
祝明月慎重道:“非常時刻,大營門口太敏感,太平坊門口即可。”
門鈴聲忽然響了,天未亮,沒人敢隨便開門。
於廣富及時表明身份,“是我,於廣富。”
孟二良趕快將門打開。
於廣富疾步走到正屋,說道:“幾位娘子,右武衛即將北上並州增防,將軍讓我回來取行李。”
林婉婉急道:“突厥人打進來了?”
於廣富搖頭道:“不知道。”從袖中掏出紙條,“這是將軍給娘子們的信。”
祝明月打開,瞥見裡頭的拚音,抬頭道:“去收拾你們的行李吧,其他的交給我。”
段曉棠出征,她的親兵也會隨行。
於廣富拱手道:“是。”
戚蘭娘瞧見信中有祝明月等人慣用的奇怪符號,問道:“曉棠說什麼?”
林婉婉神色惶然,“我要開飛刀了!”
而且對象尊貴無比。
祝明月悄聲道:“河間王在並州舊傷複發,吳七為了穩妥起見,讓婉婉和南星一起去並州。”
姚南星是林婉婉第二批徒弟,單以醫術論,比不上前頭兩個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