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麵而站,刀舉劍起。碰撞在一起,“叮”一聲長鳴。
孫無咎紅著臉,點評道:“火星子都快打出來了。”
過去白秀然和段曉棠兩人根本沒有這麼重的煞氣。
王師傅和幫工們在廚房吃完飯,出來透氣無意間經過看見這一幕,心底感歎,乖乖,段郎君看著文文弱弱一個廚子,這麼能打!
白秀然武藝高強不是秘密,春風得意樓的大東家,一個打六個的主,長安城裡新晉的女中豪傑。
但段曉棠平日裡顛鍋轉勺,也這麼能打就奇怪了。
她去軍營真的是做廚子嗎?
李君璞飲下一杯略帶苦澀的新豐酒,感慨道:“終於合格了!”
段曉棠武藝不差,但兵器上始終落下一截,如今小有所成,不拖後腿了。
可喜可賀!
祝明月聽著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誰又知道段曉棠刀法極速進步的背後付出了什麼。
段曉棠同白秀然活動開手腳,背後隱隱出了一些汗,便收刀坐下。
李君璞站起來,“我們比比!”
天氣太熱,段曉棠不想再動,瞥了眼旁邊堆積的幾個酒壇子。拒絕道:“不要,你喝酒了。”
李君璞覺得自己意識清醒,行動利落。但顯然在段曉棠眼裡不是這麼一回事,不由笑道:“你還真是謹慎過了頭,在軍營裡也不喝嗎?”
家鄉是家鄉,長安是長安。
段曉棠無所謂道:“我跟他們說,酒後容易亂性。我若喝醉了,他們後果自負。”
白湛忍住笑出來,“哈哈,你真是好膽。”
段曉棠是否真的酒後亂性白湛不清楚,但她的確是不喜歡喝酒的。
段曉棠:“實在搞不清楚你們喝酒乾嘛,又辣又苦還落得頭疼。”
李君璞:“我也不明白那些甜絲絲的飲子有什麼好喝的。”
林婉婉:“甜的招你啦!”
李君璞頓時不敢回話,在甜黨眼裡他的喜好的確異類。轉而招呼徐昭然等人,“繼續,繼續。”
段曉棠:“你們慢慢喝,喝多了去長林家裡歇著,要回家的我給叫車。”
麻將桌旁換成一幫巾幗英雄。林婉婉摸著木製的麻將牌,突然潔癖上身,“把麻將洗一遍怎麼樣?”
段曉棠:“顏料估計得掉。”
祝明月:“再上色?”
林婉婉忽而覺得有些麻煩,“算了,不乾不淨,摸了沒病。”
白秀然:“曉棠,《孫子兵法》你記住多少?”
段曉棠:“意思清楚六七成,待會再看一次,不明白問問長林。”
白秀然:“你回營中再看看,五日後學《六韜》。”
段曉棠忽而想起一事,“下次不一定輪到我,營中輪流休沐。”
白秀然生於高門,清楚規矩這種東西,可供商榷的地方極多,並不死板。“托一托人,你正是要讀書的時候。”
再者段曉棠若是一直出不來,必然擔心她的安危。
“嗯。”段曉棠微微點頭,排班的是範成明,說動他應該不難。“到時提前傳消息。”
白秀然扭頭看一眼背後喝酒的男人們,問道:“你為何對喝酒那般排斥?”
段曉棠直言不諱,“不好喝唄!”替代品太多,完全不必死磕酒類。“加上以前聽說過不少人在酒桌上喝死的傳聞。”
轉而看到旁邊一群人,“好在他們還有分寸。”從沒出現過爛醉如泥的情況。
不過也對,現代都是高度白酒。長安多是低度酒,醉死的少見。
孫無憂心思靈敏,段曉棠和白秀然無論對話還是行為,都隱隱透著奇怪,卻說不出哪裡違和。
等李君璞等人從酒桌上撤下來,從酒壇中清醒過來,半個下午已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