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徒弟能出師,憑借醫術,林婉婉的名聲,不知能漲到何種地步。有這樣一個師傅頂在前頭,大樹好乘涼。
換做現代人能理解的詞就是——編製。
“可以嗎?”林婉婉心裡沒底,“那還免學費包吃包住嗎?”
趙大夫捋捋胡子,“老夫沒猜錯的話,你是打算從世代從醫的家族的選?”
“嗯嗯。”
這些人家不缺幾個錢的學費,“你把小娘子扣在家裡,彆人還擔心你居心不良。”
林婉婉恍然大悟,女孩子的確要比男孩子多注意幾分安全。“趙大夫,你看我收多少學費合適?”
趙大夫沒收過徒弟,拜師也是幾十年前的事。“每年兩條肉乾,吃住在師傅家,學了十年。”
林婉婉就算不了解物價,也知道兩條肉乾的學費很低。猜趙大夫的師父若不是他家親戚,就是趙大夫在師父家裡除了學醫還要幫忙乾活抵學費。
等林婉婉離去,趙大夫看一眼旁邊的孫子微微歎一口氣,算了,孫子也好。
有了趙大夫的話打底,林婉婉隔天去常樂坊將朱大夫謝大夫約出來,“兩位均是前輩,不多虛言。我習醫數年,自問某些領域在長安獨樹一幟,想尋幾位徒弟傳承衣缽。”
謝大夫:“你教他們什麼?”從前隻覺得林婉婉是合格的大夫,但從她救回袁昊嘉後,不得不承認是有一些絕技在身上的。
林婉婉:“基礎醫學,優習婦人病。”
朱大夫:“收女徒?”就算他知道林婉婉各種病症都會治,但在大眾眼中她最拿手的無非是婦人病和外傷。
朱大夫是參與過袁昊嘉搶救的,血呼啦啦一團,林婉婉能麵不改色的冷靜處置,但一般女人恐怕看一眼都受不住。
“是,”林婉婉正色道:“等她們出師,就在我的濟生堂坐診。”
“濟生堂能容得下三位坐堂大夫?”朱大夫可是去過林婉婉家的,院子是租的。路過見的濟生堂開在偏街上,門臉也不大。
“醫館隨時可以擴大,”林婉婉不介意扯虎皮做大旗,“濟生堂旁邊的一排鋪子以及後頭的作坊都是我家的,東市還有一家酒樓,春風得意樓,你們可能聽說過,也是我家的。”
對祝明月發財的本事充滿信心。
朱謝兩位大夫不光聽說過還去過,東市最繁華熱鬨的大酒樓,的確是在林婉婉入長安之後開起來的。
林婉婉身上有一個說法,在各大醫館求職不得,於是自己開醫館,如今看來潛力大得很。
朱大夫:“你這徒弟有什麼要求?”
林婉婉:“兩個,十二歲以上,識文斷字,學製初步定在五年。”不想從小帶孩子,“另外還有一條,要未定親的。”
謝大夫擰著眉,“你要她們自梳不嫁?”
“不是,”林婉婉急忙搖頭擺手,“畢竟是小孩子,學醫需要家人支持,若是定親了,還要看夫家態度,平添糾紛。跟我學醫後再定親,大家都知道條件。”
朱大夫捋捋花白的胡子,“十二歲學醫,五年後正好是成親的年紀。”長安可不是林婉婉家鄉,三十歲才結婚。
這個問題林婉婉當然考慮過,甚至從打定主意收女徒後就不得不考慮,“她們的婚事我不會插手,拜師之際簽訂契約,出師後無論婚否至少在濟生堂執業十年,保證薪資不低於長安城坐堂大夫的平均水準。如果提前離開,按照剩餘年限所得折價一半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