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也沒有想到,在經曆了種種掙紮、逃亡與戰鬥之後,好不容易擊敗了梟西厄斯的一行人,噩夢尚未完全散去,卻又回到黑石集來了。
很難想象,那一戰才不過是昨夜的事罷了。
消融吹散了那麼多人的夜晚,從她的生命中褪去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如今籠在黑石集上空的,好像隻不過是另一個世界已經司空見慣的尋常黃昏。
再次走在黑石集的石板路上,連林三酒也不由有點難受——梟西厄斯留給她的陰影實在太大了;她總忍不住想要四下張望,觀察身邊走過去的每一張人臉,猜測著哪一個人是身體管家,又將在什麼時候向他們下手。
「
禮包停下腳,順勢也拉住了林三酒的胳膊。
林三酒抹了一把臉。
她輕描澹寫,並不僅僅因為她不願意讓禮包擔心。
林三酒向大巫女求助的唯一一個原因,就是她懷疑自己受到了屋一柳能力的影響;如今既然大巫女已經肯定了,並不存在這樣一個外因,那她就不希望任何人來解決她的問題了——任何人的,都意味著可能會讓她從這種狀態中脫離。
一旦脫離了眼下的狀態,她還如何能夠奢望留住任何一個人?
再不有所行動——再不快一點的話——
元向西朝另外兩個仍然在往前走的人叫了一聲:
韓歲平轉過頭,怔怔地說:
季山青抬起手,指了指身後。
韓歲平的目光投向了幾人身後,在支道儘頭上的高高陰影上停住了。他好像花了一會兒工夫才總算消化了眼前的陰影居然是一棟建築物,結結巴巴地問道:
季山青麵上是一副無風無浪的涼色,冰原上籠罩的雪霧一樣,好像要借此讓他們與自己保持距離。。」
黑水晶一樣剔透的長方體,每一個都足有五六米高,仿佛某種外星產生的異物,高高低低、層層疊疊地懸浮在半空裡;還有偶爾幾個,沉默地立在支道儘頭的一片空地上,在漸漸濃重下來的藍紫色天空下,靜靜泛著幽沉暗啞的光芒。
韓歲平愣愣地問道。
季山青用一種你為什麼還在問廢話的口氣答道,
韓歲平跟上幾人步伐,兀自有點傻。
女越好像也很想問;她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