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錚摸著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看在你照顧了我十幾天的份上,我會保住你的命,但是秦野你帶不走,就是霍硯舟來了都不行,秦野跟帝都那邊的關係早就斷了,他不會卷入那邊的臟水。”
“劉爺,那我也不瞞你了,那天你跟嶽德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嶽德跟在秦野的身邊,是因為任真?他跟在秦野身邊七年,都沒見過任真一次麼?”
劉錚冷笑,看向旁邊閉著眼睛休息的秦野,歎了口氣。
“秦野又不是任真唯一的孩子,隻是發妻的孩子而已,你這一趟怕是不值當,我有些事情沒有告訴秦野,但可以告訴你。當年任真是想要他的命的,你既然聽到了我跟嶽德的對話,那我也不瞞你,之前我跟任真見一麵的時候,就聽說了那個計劃,據說能讓人一夜回春,大概就是我現在這樣的麵容去裡麵轉一圈兒,就能年輕三十歲再出來,但是要用到的東西需要從年輕人或者是血親身上提取,古代帝王有了江山之後,追求的是什麼?”
是長生,處於頂端的人根本不需要所謂的親情來穩固地位,他們的權利全都握在自己手裡,有的人甚至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既然這些都是有錢有勢的人,那就一定有人順應他們的要求,暗地裡研究這樣的藥,不管多違背人類規則,都沒關係,他們能獲得這些頂尖人群提供的大把大把的資源。
不管是實驗室,還是錢,應有儘有。
“當時任真想拉我入夥,跟我提了幾句,但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知道這個計劃到現在有沒有成功,前不久任真突然想見秦野一麵,被我攔下來了,我猜那個計劃極有可能快成功了,也許血親身上提取的東西,成功的概率更大,秦野若是過去,就會被當成培養麵,任真那樣自私自利的人,是不會讓他活著回來的,但是秦野本人還不知道,畢竟我給他灌輸的思想是,他的父親是為了保護他,才這麼多年沒見他。”
劉錚說到這的時候,垂下腦袋,看起來昏昏欲睡,“嶽德把女兒的屍體帶在身邊,是堅信這個組織肯定有能讓她女兒複活的藥物,他以為跟著秦野,就早晚能跟任真搭上線,但是七年了,任真除了前段時間聯係過秦野一次,其餘時間都處於消失狀態,甚至秦野的母親去世的時候,都沒來過。”
已經在那個位置坐著,哪裡還需要什麼發妻和兒子。
黎歲來之前想過這個結果,但因為任真有幾年住過的酒店都能看到秦野和一個女人,還以為對發妻是真愛呢。
現在看來,極有可能是發妻為了見麵,帶上秦野一起了。
劉錚和嶽德是秦野的左膀右臂,對他衷心,所以不會眼睜睜看著黎歲將人帶走。
黎歲看向秦野,秦野衝她笑了笑,“媽,你們聊完沒,我餓了,想吃飯。”
劉錚又歎了口氣,命令旁邊的人去做飯,“黎歲,你們帝都那邊想做什麼我不管,秦野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們不能把他牽扯進去,我們隻想在港城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劉爺,既然任真不在意這個兒子,那秦野在我這裡就沒有什麼價值了,我可以馬上離開。”
劉錚轉著手中的扳指,沒有應。
黎歲渾身繃緊,正在思考要怎麼脫身的時候,他開了口。
“你這一趟也不是完全沒意義,當年你留在我這裡的東西可以帶走了。”
黎歲有些驚訝,難道她以前認識劉爺?
劉錚笑了笑,“是嶽家小姐,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把嶽德這種身份複雜的人留在身邊,當年幫他偷出那具屍體的,不就是你麼?”
黎歲的心口狠狠一震,腦袋裡飛快的劃出什麼,卻又想不明白。
她看到嶽德從外麵走了進來,這人的氣質十分沉穩,看到她之後,明顯有些驚訝,然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黎小姐怎麼來港城了?”
黎歲看到他對自己這麼客氣,就知道嶽家小姐的死肯定不是因為她。
她此刻有點兒急切的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嶽先生,我當年幫你把嶽小姐的屍體偷了出來?”
嶽德的眼底又是驚訝,似乎並不知道她失憶過的事兒,緩緩點頭,“黎小姐不記得了?”
“之前一場車禍,醒來後記憶有些混亂,大家都說嶽家小姐是因為我才被人撕票,嶽家人都恨我。”
嶽德抿了一下唇,站著沒動。
劉錚指了指旁邊的單人沙發,語氣威嚴,“都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