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黎歲索性躺下，靠在他的腿上，“你說蕭長玉提到的古早家族到底是什麼啊？蕭家底蘊已經夠久了吧，而且在北美發展得很好的這群華國人，好早之前就搬過來了。如果比蕭家底蘊更久，那得是什麼時候？我跟這種古早家族有什麼聯係？”

霍硯舟沒說話。

黎歲翻了個身，使勁兒擰了一把他的腿。

“你彆沉默，我感覺你知道。”

他頓住幾秒，微微歎了口氣，“蕭家雖然有底蘊，但其實在蕭老夫人年輕的時候，蕭家是差點兒徹底破產了的，是她和老爺子聯手把家族壯大了起來，婚後兩人更是夫妻同心。老夫人是個很有手腕的女人，你說的古早家族，大概在十八世紀左右，那個時候北美的奴隸製度剛剛廢除不久，但是一些有錢人家裡還是有奴隸存在，畢竟人人平等這種觀念不會一瞬間散開，老夫人所在的家族，早前大概就曾經是奴隸製度的受害者。”

黎歲閉上眼睛，她就猜到，霍硯舟肯定是知道一點兒什麼的。

“所以老夫人跟我母親到底有什麼糾葛，我母親來自什麼家族，她現在還好麼？”

霍硯舟低頭，撫摸著她的頭發，“黎歲，我不是神。”

黎歲的眼睛看不見，還是睜開，笑了笑，“在我心裡，你就是無所不能的。”

這句話簡直哄得人找不到北。

霍硯舟很吃這一套，壓著上揚的嘴角，輕咳了一聲。

“我隻知道有人在找你，但對你並不友好，特彆是幾年前，那時候你為什麼突然要追在霍佑寧的身後，大概你也察覺到自己被人盯上了，才會用平庸掩蓋自己，而且當時還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盯上我的是我母親家族的人？”

“嗯，我試圖尋找過你母親的蹤跡，但古早的這幾個家族早就吃夠了紅利，攢到了福澤幾十代的資本，現在根本不需要參與外麵的爭鬥，所以行蹤謹慎成謎，我目前沒找到，隻能給了他們錯誤的信號，讓他們錯過你。”

黎歲點頭，深吸一口氣，“老夫人找了我母親那麼久，臨死前都沒能見一麵，我想著心裡還是難受。”

“你母親可能也......”

霍硯舟說這話的時候，抬手在她的腦袋上繼續揉著，“我當年查到消息，那群人也在找她，到現在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沒有找到，所以她可能也去世了，歲歲。

最後兩個字是安慰。

黎歲其實早就猜到這一點了，任何一個女人失去了三個孩子，都會被逼瘋。

她跟蕭徹，還有黎一的處境一個比一個慘，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三人這輩子都見不到麵。

她垂在一側的手緩緩握緊，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誰讓他們分開的？

這些謎團拉扯著，讓她不得安寧。

她迫切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但是霍硯舟突然將她抱住，語氣柔和，“先睡覺吧。”

黎歲的眼睛有些酸，她這幾天太累了，眼下確定自己已經安全，也就真的睡了過去。

汽車這次沒有去霍家主宅，那裡畢竟有一個大長老坐鎮，做什麼都不方便，他已經在這邊買好了莊園。

其實剛來北美不久，就已經買下來了，隻是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整理，現在可以住人了。

將黎歲放到床上後，他去浴室放了水，將她的衣服脫乾淨，放了進去。

黎歲太困了，隻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就枕著他刻意放在她下巴上的手，繼續睡了過去。

霍硯舟將她全身擦乾淨，喉結沒忍住滾動了兩下，指尖緩緩往下。

黎歲在夢裡嚶嚀了一聲，這一聲猶如打開了開關。

他起身去洗了澡，回來床邊掀開被子就開始了。

黎歲中間醒了，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老公......”

她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胡亂在他下巴上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