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到,她就隻能在這個房間內,隻能被蕭徹和黎一守著,這種受挫的滋味兒還真是不好受。
她說想出去轉轉,蕭徹就跟在她身後。
黎歲打開房間的門,對主宅的布局雖然大概熟悉了,但還是不太習慣什麼都看不見。
轉過拐角的時候,她跟迎麵的人碰上。
一隻手很有分寸的抓住她的袖子,將她扶起來,謝寂辰的聲音響起,“你這是做什麼?”
他放開人,看著她眼底無光的樣子,微微挑眉。
黎歲知道他在霍家,忍不住問,“你還不走?”
“快了,硯舟剛剛出門,好像是四長老給他找了麻煩。”
黎歲擰眉,四長老早就倒戈大長老,就算找麻煩,估計也是大長老的旨意。
“什麼麻煩?”
“你不知道麼?四長老好像是去硯舟的父親了。”
黎歲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霍硯舟的父親也就是霍老爺子,老爺子帶著那個孩子,也不知道躲在哪裡。
現在四長老不在主家,估計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才決定去尋找的。
不管是她還是那個孩子,那都是霍硯舟的弱點。
他的弱點暴露得太快,而大長老的那個神秘弟子現在還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接下來霍硯舟估計會越來越吃力,如果她的眼睛好著,她還能去對付四長老,現在卻隻能待在房間內,成為他的累贅。
她心裡有些不舒服,實在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累贅。
謝寂辰看她陷入了沉思,抬腳要走開。
卻聽到她問,“你跟霍硯舟會是永遠的朋友嗎?”
他的腳步一頓,語氣從容,“為什麼這麼問?”
“不知道,一種直覺吧,或許眼睛失明之後,腦子裡更活絡了,以前我跟你說過,你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現在那種奇怪的感覺更明顯。
謝寂辰輕笑,依舊是他一派的微微張狂。
他沒有給出任何答案,直接就離開了。
黎歲朝著他離開的方向,眉心擰了起來。
蕭徹在旁邊問,“你該不會懷疑這個人會對霍硯舟不利吧?”
她抬手揉著眉心,嗓子有些不舒服,“也不是懷疑,哥,我就是......”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很微妙。
傍晚,她在房間內正睡得舒服,謝寂辰就推開門進來了,“跟我走。”
她有些疑惑,連忙往後縮,“去哪裡?”
“去了你就知道。”
她在這人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敵意,眉心擰起來,“霍硯舟出事了?”
“不知道,反正手機聯係不上了,我要去找他,不放心把你放在這裡。”
這畢竟是霍家,是大長老的地盤。
就算有蕭徹和黎一守著,就算有霍硯舟的其他人保護著,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黎歲被拉著往前走了幾步,一把甩開他的手,“我給霍硯舟打個電話。”
她摸出旁邊的手機,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確實沒人接,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黎歲看不見,所以更慌亂。
謝寂辰在旁邊站著,看到她茫然的樣子,安慰道:“他不會出事,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我要帶上蕭徹和黎一,你現在是打算去哪裡?”
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敲門聲,“黎小姐,大長老讓你過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黎歲那天隻在發燒的狀態下見過大長老一麵,隻隱約覺得那人長得有些麵熟。
現在失明了,她看不見對方的長相,那就是人為刀俎她為魚肉。
何況霍硯舟又不在,她不可能過去。
謝寂辰輕聲道:“我送你走,我也要回非洲那邊,調解還沒結束,在硯舟沒回來之前,我會把你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至少黎歲是相信他的,微微點頭,“好。”
兩人從窗戶那裡離開,謝寂辰身手極少,想要帶上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走,對他來說十分輕鬆。
黎歲上了車,等汽車開出很遠一段距離,才想起自己忘記通知蕭徹和黎一了。
“蕭徹和黎一呢?你給他們打個電話。”
“在前麵等你。”
謝寂辰的聲音淡淡的,又問,“你有哪裡不舒服?”
她鬆了口氣,這輛車的舒適度很高,她目前沒哪裡不舒服,除了看不見之外。
剛要回答,汽車卻突然被人襲擊了。
她聽到謝寂辰低罵了一句,也不知道罵了什麼,汽車很快翻滾起來。
等她清醒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被人背在了背上,不用問,就知道對方受了很重的傷。
她張了張嘴,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謝寂辰聽到她的聲音,腳步停下,“沒事吧?”
“沒事,倒是你,應該傷得很重。”
“還好,不算什麼,硯舟把你放在主家是為了保護你,外麵遠比大長老的身邊恐怖得多。”
他說話的時候,身上的血腥氣一直在蔓延,黎歲本想問問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可她自己也一陣陣的犯困。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摸了摸自己的身邊,知道自己現在躺在了床上。
“謝寂辰?”
她喊了一聲,但是周圍沒有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