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回到北美霍家的第一天,是霍硯舟親自去接的人。
跟他坐上車,她心裡還是不太舒服,“所以有期的事兒,我就這樣不管了?”
霍硯舟的手指支著自己的臉頰,“如果有一天,有人要讓你放棄我,你會怎麼樣?”
黎歲咽了咽口水,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霍硯舟抬手,將她拉過來,“最近都沒好好休息?”
這個問題揭過,他們兩人誰都管不了,就看秦有期怎麼能馴服現在已經有些癲狂的秦頌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最近為了要去調查秦有期父母的事兒,確實都沒怎麼休息,眼瞼處都有黑眼圈了。
靠在他肩膀上微微睡了幾分鐘,她就問,“三長老呢?”
“沒搶救過來。”
黎歲的嘴角彎了彎,“大長老的那個神秘弟子,還是沒有出現麼?”
“藏得很深,短期估計會在暗地裡給我們製造麻煩。”
黎歲漫不經心的點頭,然後睡了過去。
在床上醒來的時候,她隻覺得床都在晃動,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忍不住問,“這不像是你會乾出的事兒。”
霍硯舟看到她醒了,微微伏過來。
黎歲捧著他的臉,都在懷疑這人是不是被奪舍了。
他卻一點兒都不介意的吻下來,“那是你不夠了解我。”
她的時差都還沒倒過來,就被折騰了三個小時,後麵是真的睡過去了。
看樣子霍硯舟被餓得很凶。
周賜在外麵敲門,他將睡衣穿上,出去的時候,脖子上被吮出來的痕跡很明顯。
周賜的手裡拿著一封信,將信放到了霍硯舟的麵前。
“總裁,有人遞來了這個。”
黎歲回華國的這段時間,霍硯舟將近期的這些事務都打理得差不多了,主家其他人對他倒是滿意,但隻要大長老那個神秘弟子沒有現身,大家都不敢隨便戰隊。
霍硯舟去到旁邊的書房,將信封打開,裡麵是一張小小的卡片。
——打個賭吧,賭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到底如何。
他的瞳孔裡劃過一抹幽深,將卡片放在旁邊。
他從未想過,那個男人會沒死。
他的視線落在卡片上,這個人沒死的話,那黎歲當初失憶,其實是跟這個人有關係?
黎歲這一覺睡得有些不安穩,又開始做夢。
夢見了一群人說話的聲音。
“所以帶她回來到底要做什麼?隻是讓她成為我的助力這麼簡單?”
這個聲音是她很熟悉的聲音,是她的師兄。
但他們的聲音在夢中都像是被磁場改變了似的,斷斷續續的,十分模糊。
“當然不隻是這樣,以後你就知道了,你不要舍不得就行。”
“我想對她好一些。”
黎歲看到夢裡的自己被揉著腦袋,他在她的耳邊說:“至少這幾年,讓她開心一下吧。”
她擰眉,很努力的想去看清楚對方的臉,可是那兩個人的臉始終都那麼模糊。
夢中的畫麵又變換了,出現在她麵前的是霍硯舟。
是以前無數個跟霍硯舟見麵的場合,她都目不斜視,不太想跟他扯上關係。
為什麼不想跟她扯上關係呢?
她想起來了。
幾年前,師父和師兄先後出事,她一直在調查到底是誰害了他們,可那時候的現場一片狼藉,什麼線索都沒有。
她懷疑那背後是個很大的組織,所以她也必須要抹除自己過往的那些痕跡。
她跟師父和師兄的事兒一直都很隱秘,畢竟有黎家小姐這層身份遮掩著,在師父和師兄出事之前,她在帝都十足的低調,出事後,她開始跟在霍佑寧的身後當舔狗,這一當就是五年,愚蠢的花瓶這個人設,跟了她五年。
越是愚蠢,那麼帝都那些大事兒,就不會有人懷疑是她做的。
黎歲猛地一下醒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後看著自己的床。
霍硯舟沒休息?
她起身去他的書房,主家現在人少,霍硯舟當時用這個書房的時候,仔仔細細查看過,確定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才消毒後使用。
現在書房有他的人看守著,尋常人進不去。
門口有兩個保鏢,看到她後,微微點頭。
黎歲打開了書房的門,看到他在裡麵批閱文件,她打了一個哈欠,“這麼忙?”
他頭也不抬,“三長老去世,手底下的很多業務要重新整合,你近期不要出門,上次你讓三長老和聶乘風互相殘殺,現在他怕是記恨你了。”
黎歲有種直覺,霍硯舟不讓她出門,肯定不是因為聶乘風的事情。
自從這個人跟樓梟認識之後,她就意識到,霍硯舟還有很多暗處的勢力,或者說,他還有另外一麵沒讓她知道。
不然樓梟不會給他麵子,這種被十幾個國家通緝的人,向來張狂霸道,據說那些想跟他談判的人,大部分都死了。
樓梟跟她認識的人都不一樣,這人本身就沒有任何規矩可言,想殺就殺,可能也就蘇薇是他的意外,現在這個意外死了,也就沒有人能束縛他了。
“對了,蘇采采怎麼樣了?”
“被樓梟帶走了。”
黎歲站在他的身後,從後麵摟著他的脖子,“你有心事兒?”
霍硯舟的筆尖一頓,尋常人注意不到他情緒的變化,但她就是能察覺。
她的頭靠近了一些,在他的臉頰輕輕蹭了蹭,“跟我有關?”
一般也隻有跟她有關,這人才能這麼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