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大的臉色變了變,然後歎了口氣。
“黎小姐,我在帝都這麼多年,聽過你的作風,我知道你背靠霍硯舟,很厲害,我現在所待的地方肯定就是棕櫚灣吧。霍硯舟沒死,去北美那邊發展了?你回來,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秦有期的事兒?我是識時務的人,不會做將自己置於危險的事情,我若是真知道這個雇主的信息,馬上就給了,我跟這些人做生意,主打一個信任,那邊給我尾款,我把錢放出去找打手,事成之後,那邊再給尾款。從始至終,我跟雇主都不會見麵。這些全都是實話,你就是把我十根手指頭全都剁了,我也真的不知道了,而且那些人都很聰明,款項都是從國外彙過來的,層層公司的皮套,你壓根就追查不到真實的賬戶信息。”
這個錢老大倒是一個聰明人。
黎歲不說話了,難道折騰這一趟,什麼信息都沒有?
錢老大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邊讓我動手的時候,要特意留意一下秦有期的身邊是不是有男人,所以我猜雇主對秦有期的情況了如指掌,甚至對她身邊會出現的男人的身份都了如指掌。黎小姐,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黎歲擺擺手,知道這個錢老大肯定沒撒謊,而且最後一個線索已經是他知道的全部信息了。
她讓人將這個錢老大送走,並且交代,“下次再有關於秦有期的雇主信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如果還有人在你那裡下單,也記得通知我。錢老大,你是個聰明人。”
錢老大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起來十分從容,但他其實是害怕黎歲的。
黎歲身上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
黎歲等這人離開之後,就看到旁邊的蕭徹,“哥,你覺得會是誰?”
秦有期沒跟什麼人結仇,這動手的肯定就是害她父母的人。
而這人對她身邊會出現男人也了如指掌。
她猛地想起醫院裡,秦母說的話,她說明明問過小頌有沒有在秦有期身邊。
她的嘴唇猛地一抿,她最不希望真相是這樣,因為那樣牽扯的東西可就太多了。
但眼下的這些線索,全都在指向秦家。
她深吸一口氣,聽到蕭徹說:“秦正庭和秦狄當年為什麼鬨掰?似乎他們的同學都不是很清楚,那去看看秦有期母親那邊的同學呢?她母親在上學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個好的閨蜜麼?咱們也該查查秦正庭跟自己現在的老婆到底是怎麼認識的,是在結婚的時候就認識的麼?”
黎歲覺得好笑,看到蕭徹一本正經的分析,嘴角彎了起來,“哥,你好像越來越聰明了。”
蕭徹的眼底瞬間一亮,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真的嗎?我最近也時常感覺我腦子裡能裝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還真是不能誇,一誇就現出原形!
黎歲確實也想到了去查查秦有期母親當年在學校的閨蜜,所以她起身,馬上就跟學校那邊要了資料。
秦有期的母親當年確實有個很好的朋友,但是在他們出事兒之後,就去國外了。
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似乎再也沒有回來過。
黎歲的眉心擰了擰,這顯然是有人在抹除這些信息。
她又查了查秦正庭跟自己老婆的婚姻,這兩人一直都是家族訂婚。
也就是說,在秦正庭小時候,他跟現在這位老婆的婚事就已經定下了,兩人從初中到高中,甚至到大學,都是在同一個學校,家裡也有意撮合。
所以秦正庭就算優秀,但是從小很少有追求者,大家都知道他有未婚妻,據說秦母年輕的時候,也把自己這位未婚夫看得很緊,兩人之後有了秦頌,關係一直都很好,再也沒有鬨出過婚姻不好的傳聞。
黎歲看了太多資料,這會兒腦子裡亂糟糟的,回到棕櫚灣的主宅,她直接倒在沙發上。
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還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秦頌那邊又在觀察室,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三天。
她垂下睫毛,突然問蕭徹,“我們在國外的那竊聽器,能不能放一個進秦頌的觀察室裡?”
蕭徹挑眉,“可以是可以,不過觀察室這幾天進去的都隻有醫生,還不如等他從觀察室裡出來了,放在他病床的床底下。”
黎歲想著也是這個理,緩緩點頭,現在就隻有先等秦頌熬過三天時間了。
他若是真的死了,一切都會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