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玉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突然笑了笑,“蕭徹當年被你帶出來,好歹也跟了那麼多年了。”
蕭嶠將膝蓋上的資料放下,往後靠,語氣淡淡,“我一開始已經給過他選擇。”
說完,他看向蕭長玉的那頭藍色頭發,還有耳朵上的耳釘,眉心擰緊,“回去之後,把你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兒全都弄回去。”
這次蕭長玉回北美,第一時間染了藍發,並且還戴了耳釘。
以前他也是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形象,但絕對不是這樣張揚的打扮。
“大哥,你就不懂了,現在年輕人都喜歡這種。”
他笑著說完,低頭繼續看著打火機。
被圍起來的幼兒園內,遲遲沒有動靜傳來。
蕭嶠有些不耐煩了,讓人進去查看。
但是進去一看,裡麵哪裡還有那幾人的影子。
蕭長玉看向旁邊的下水道井蓋,眉毛挑了挑。
回到外麵,他上車,對蕭嶠說道:“從下水道跑了,估計已經回霍家了。”
蕭嶠冷著臉,聽到蕭長玉輕聲問,“大哥,黎歲是那個人麼?”
車廂內的溫度瞬間變低,前排的司機受不了這樣的氛圍,馬上就下車。
整個車內似乎都在蔓延著寒氣,甚至還有一種暴戾。
蕭嶠漫不經心地撫著自己的袖子,“哪個人?”
蕭長玉輕笑,“你從小最看中的就是蕭家的一切,我知道蕭家對你來說很重要,不過大哥現在對我,似乎也不說實話了,對小徹,也能下狠手。那將來有一天,是不是會對我也下手?”
蕭嶠抬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蕭長玉被扇得臉頰一偏,白皙的臉上是五個清晰的指印。
他的嘴角都是血跡,聽到蕭嶠質問,“你就是這麼想我的?蕭徹跟我們終究不是親兄弟!我早就跟你說過,他就是我們蕭家的殺人機器,是你自己邁過了那個坎,現在才這麼難受,這些年蕭家也沒虧待過他什麼,我在他身上花費了那麼多錢,難道還能奢求我再給其他的麼?蕭長玉,你最好是早點兒清醒,下次再說這些混賬話,你就滾出去!”
蕭長玉打開旁邊的車門,直接下車。
蕭嶠打開窗戶,對著外麵的司機說道:“上來,開車。”
司機看向走遠的蕭長玉,又看向還待在車裡的蕭嶠,就知道這兩人吵架了。
這些年,這對兄弟很少吵架。
蕭長玉走遠之後,點燃了一根煙,感受到今晚的夜風,微微呼出一口煙。
他知道,黎歲就是那個人。
看到她跟蕭鹿相似的麵容時,他就猜到了。
大哥應該也猜到了,所以才會讓人不遠萬裡去華國帝都對付黎歲。
他覺得好笑,彈了彈手中的煙灰。
將剩下的煙繼續塞回嘴裡。
黎歲跟蕭徹幾人回到主家之後,她先去洗了一個澡,本來還想跟蕭徹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結果三長老夫人竟然上門了。
長老夫人憔悴了許多,坐在黎歲的麵前,“明天我們會有一個珠寶品鑒會,你剛來這邊,對這邊的家族都不太了解,到時候可以去看看,這是入門券。”
黎歲接過,這個珠寶品鑒會還挺有名氣的,到時候會有全世界的名媛和一些國際明星。
但是在裡麵,國際明星隻是珠寶展覽的工具。
長老夫人將入門券送到,又看向黎歲的手腕,“你去那個地方,不能太寒酸,最好讓硯舟找幾套珠寶給你,不然會被人刁難,我話已經帶到,去不去就看你了。”
等她走了之後,黎歲看著手中的入門券,這個三長老夫人會有這麼好心?
蕭徹從樓上下來,坐在她的身邊,“可能三長老已經知道是你做的了,但是不好在主家動手,所以要先把你引出去。”
黎歲將入門券放在茶幾上,嘴角彎了彎,“大哥,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蕭徹看到她這樣,就知道她又要膽大妄為。
她看向桌上的入場券,端著旁邊的溫水喝了一口,“這裡的渾水要越渾越好,不然這些人全都來對付我和霍硯舟了。”
“你打算怎麼做?”
黎歲傾身,在他的耳邊悄悄說話。
蕭徹聽完,深吸一口氣,“你是瘋了麼?且不說霍凡這會兒在三長老的家裡被嚴格看守著,我大哥蕭嶠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黎歲坐直身體,眼底暗芒閃爍,“你大哥確實不好對付,但三長老夫人好對付,霍凡好對付,我聽說長老夫人十分寵愛霍凡,若不是她對霍凡的放縱,霍凡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蕭徹看她注意已定,抬手揉著眉心,“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隔天一早,霍凡還在床上養傷,他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憤怒填滿了,恨不得現在就把那賤人找出來,狠狠用小刀削掉對方身上的每一塊肉,隻要讓那賤人生不如死,他才甘心!
他深吸一口氣,看到今天過來換藥的護士遲遲不動手,臉上就是一陣惱怒。
“你做什麼?!”
護士嚇了一跳,一邊動手換藥,一邊顫抖著嘴唇,“在來的路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戴著貓女麵具,好像被你父親的人抓住了,我聽到他們說,不能讓你知道,但是少爺你給了我很多小費,我猶豫......”
霍凡不敢置信,激動的直接就要下床,“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