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沒有再問,一般霍硯舟說得不是很清楚的時候,就是想隱瞞。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公,那你好好辦公,待會兒中午記得休息,我先去看看我哥。對了,昨晚我們遇到一夥人,這夥人似乎想阻止我恢複記憶,抓到了一個活口,但對方應該是死士,目前也沒得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我猜他們不是華國,應該是北美那邊的。”
她說完,又走到他的麵前,“但是你彆操心這些,我要是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會直接聯係周賜,既然還有一周就要回去,那我們有很多時間在北美那邊調查,你先好好養身體。”
他點頭。
黎歲跟黎一坐上車,去往醫院的路上,她心情很沉重,特彆是在看到那個女人之後,更沉重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還有很多時間,但是女人的話讓她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很熱切的希望她回去。
可也許等她回去,那群盼望著她凱旋的人早就已經出事了。
那種痛苦難以言說。
她看向身邊的黎一,發現黎一的心情也很不好,忍不住抿唇,“黎一,怎麼了?昨晚沒休息好?”
黎一搖頭,雙眼依舊看著遠處,“我就是很不安,很急切的想去做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迷茫又恐慌。”
黎歲現在的感覺也是這樣,很急切的想做什麼,卻又找不到目標。
她看向窗外,瞬間放平心態,“等我們回到北美再說吧,帝都這邊沒多少事情。”
昨晚盯上她的那群人,也是來自北美,隻要回去,就肯定能碰到。
而且她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這一切可能和當初的師兄有關。
昨晚那群人雖然開了槍,但似乎並不是要她的命,隻是想阻止她做什麼事情而已。
這樣她也就不用再顧忌什麼了,可以多抓幾個活口。
汽車到達醫院的時候,他們去了蕭徹的病房,卻看到他強撐著身體要下床。
“哥!”
黎歲連忙大踏步的走過去,將他扶起來,“你想做什麼?”
蕭徹的臉色煞白,將她的手推開,朝著一旁的洗手間就走進去了。
黎歲聽到裡麵的聲音,才知道他這是憋壞了。
等裡麵馬桶的抽水聲響起,蕭徹出來的時候,臉色緩和了很多。
他艱難的扶著旁邊的牆,回到床上。
黎歲鬆了口氣,將一旁的水遞給他,“喝點兒水吧,你昨晚是你不是也沒睡好,眼瞼處都是黑眼圈。”
蕭徹沒接,隻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黎歲看向黎一,示意黎一說兩句,這兩人好歹是親兄弟。
但黎一那麼多年都沒有跟人交流過,又怎麼可能說得出話。
他憋了半天,最後憋出一句,“哥......”
蕭徹的睫毛顫了顫,看向黎一,又看向黎歲,最後眼眶紅了。
黎一又想了想,抓住他的手,“我昨晚沒睡好,我總感覺還有人在等我們,我們一定要好好活著,要把當年的真相找出來。”
蕭徹的腕骨繃得緊緊的,就連血管都清晰可見,他的額頭甚至都鼓起了青筋,看著十分激動。
他知道也許有人等著他,但是誰呢?
這麼多年,給人當了多年的殺人工具,卻連自己是從哪裡來的都不知道。
他的胸口很痛,微微喘了口氣,就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黎歲看著這兩人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臟都跟著悶悶的。
她將杯子放回床頭櫃,“哥,你一定要好好養身體,克製住想跟我們動手的欲望,以後的一切我們慢慢調查。一周後,我們要回北美,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去。”
蕭徹抬手揉著眉心,語氣沙啞,“我頭很痛,非常痛,每次痛的時候,就有一個聲音在催著我對你們動手,你們還是把我關起來吧,也許關一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