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賜知道這個所謂的女人是誰,點頭,馬上就離開了。
黎歲起床吃了個早餐,本來想跟黎一出門去見蕭徹的,但是剛踏出客廳,就看到一個瘋女人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她的手裡捏著摘來的花花草草,頭發淩亂。
幾個傭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後,似乎害怕她受傷。
女人往前跑了幾百米,就蹲在地上,開始拔地上的小草。
黎歲突然想起來,棕櫚灣確實住著一個瘋女人,女人住的那棟樓附近有很多人守著,而且當初來棕櫚灣的時候,這個女人攔著她,問她還記不記得那個孩子。
當時她就覺得疑惑,但是女人很快被其他人帶走了。
現在女人卻出來了,而且還能這麼張揚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黎歲明白,這肯定是霍硯舟的授意。
她想調查什麼,那她就自己去調查,他不會再瞞著,但是出於私心,他也不會把早就知道的一切告訴她。
黎歲覺得這男人是真擰巴,但他現在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進步很大了。
她大踏步的就朝著那個瘋女人走去。
瘋女人這會兒在地上刨了很大的一個洞,嘴裡罵罵咧咧著。
“埋了,全都埋了,這裡埋一點兒,那裡埋一點兒。”
“嘿嘿,好多死人啊,好多死人。”
黎歲站在她的身後,聽到她說這些,也就問,“你是認識我嗎?”
女人渾身一怔,撥開自己麵前的頭發。
她看起來五十幾歲,但就算是被關在棕櫚灣,也肯定有人照顧,因為她的臉頰上白白淨淨的。
女人眯著眼睛望了一會兒,然後瞪大了眼睛,猛地站了起來。
“黎歲!你是黎歲!”
黎歲心口一軟,緩緩將她扶著,“嗯,我是,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女人激動了一會兒,臉上的血色就消失了。
“跑!快跑!對了,你懷孕了,孩子呢?那個孩子,我不該來找你的,我不該來找你的,讓你也被盯上,我該死,我真是該死。小姐交代我的事情,我全都沒完成,我愧對小姐,我不敢去見她,我死了算了。”
說完,她開始瘋狂的刨著地,她所理解的死,就是把自己埋起來。
黎歲看向旁邊的傭人,忍不住問,“她這樣多久了?”
“從先生當初把人帶回來,就一直都這樣了,最開始倒是還能說幾句話,後麵就全都變成了瘋言瘋語。太太,你離她遠一些,她有時候刨泥土上癮,可能會傷到人。”
黎歲看著蹲在地上,一直瘋狂刨泥土的人,心口有些微妙。
她忍不住蹲下身,繼續問,“你說的他們是誰?小姐又是誰?”
女人的動作沒有停下,但是眼眶瞬間就紅了。
“小姐就是小姐,是對我最好的人,是救了我的人。我沒用,我真的沒用。”
她一邊哭,一邊刨土,指甲上都已經是鮮血。
黎歲這才注意到,她的一雙手明顯比其他的部位要蒼老很多,看來從來到棕櫚灣之後,她就一直熱衷於刨土這個事兒。
她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樣是問不出什麼東西的,也就繼續看向傭人。
“有請過醫生來看麼?”
“請過,最初先生請了很多醫生,但這個女人是由於受的刺激太大,精神世界徹底崩潰了,請醫生沒用,吃藥也沒用。”
黎歲猜測,這個女人可能和自己的身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