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在狹窄的監獄床上坐著的時候,外麵突然有人來敲門,“今天有人來看你,出來吧。”
她有些疑惑,這個節骨眼,還有誰願意來看她。
等她進了那個房間,才看到來的是謝寂辰。
謝寂辰坐在一旁的的小沙發上,看到她的時候,緩緩起身,視線在她渾身上下掃了一眼,確定她沒受傷,才抬腳越過她,“跟我走吧。”
黎歲有些驚訝,走?去哪裡?難道不用坐牢了?
她有些疑惑的跟在這個人的身後,等上了車之後,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然後她突然明白過來,謝寂辰跟上頭聯係很緊密,要是想撈一個人,那對他來說確實很容易。
隻是她不太清楚,她這次牽扯的事情這麼大,他到底是以什麼借口把她撈出去的。
謝寂辰坐在車上,本來想點燃一根煙,但是餘光看到她,緩緩將煙放下。
黎歲看著外麵倒退的街景,突然問了一句,“霍硯舟是不是還活著?”
謝寂辰的指尖捏著煙,嘴角彎了起來,“你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我要是不來撈你,不知道你要在裡麵待多久?就真的不害怕?”
黎歲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麼,她滿心滿腦子都是霍硯舟。
謝寂辰將背往後靠,歎了口氣,“真要這麼關心人,早乾嘛去了?我聽說你讓他撐著那樣的一副身體去離婚。黎歲,人沒有那麼多次機會可以重來,不要總是等到失去了才後悔。”
黎歲隻覺得喉嚨很痛,痛得都說不出話。
可是她能怎麼做,為什麼霍硯舟偏偏要跟Z死亡的事情相關。
其他的她全都可以原諒,哪怕他瞞著很多事情,她都覺得沒什麼,甚至就連他的那個孩子,她也不是不能包容。
她的底線早就已經一放再放,為什麼他就偏偏要觸及逆鱗呢?
她垂下睫毛不說話,垂在一側的手微微握緊。
謝寂辰想了幾秒,將煙收起來,“你還是再考慮清楚吧,不然就算知道他還活著,你去他的麵前,也隻是往他的心臟上捅刀子。”
“謝寂辰,他現在在哪裡?”
她隻想知道這個問題,至少心裡能有個念想。
“我也不清楚,我甚至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隻是覺得,他那樣的人不會這樣死了。”
他這句話,讓黎歲放了心,霍硯舟應該是還活著,但就是不知道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活著。
她扭頭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汽車在黎斂青的彆墅外麵停下,謝寂辰微微揚了揚下巴,“下去吧,以後彆再做這樣的事情。”
黎歲下了車,看著他的側臉,其實很想問一個問題,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似乎不太適合。
謝寂辰的汽車隻在原地待了幾分鐘,就開走了。
黎歲進入客廳的時候,黎斂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大姐?”
他猛地一下跑過來,將人一把抱住。
“大姐,我沒眼花吧?!你怎麼出來的,你是不是越獄了?!那我們是不是要一起離開帝都,再也不回來了?!”
黎歲緩緩搖頭,在一旁坐下。
黎斂青猶如小跟屁蟲一樣,跟著坐在她的身邊。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兒,有人幫你了,你不用坐牢了麼?”
黎歲抬手揉著眉心,靠在沙發上,“嗯。”
話音剛落,溫北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此前黎歲一直讓溫北教教黎斂青怎麼管理公司,如今黎斂青進步很大。
溫北看到黎歲,微微點頭,然後將一份資料拿了出來。
“黎總,這塊地皮被人看上了。”
黎斂青擰眉,這是他跟溫北最近做主買下的一塊地,已經跟那邊談妥了,怎麼會突然被其他人看上。
他這裡就差簽合同,難道那邊還能反悔不成。
溫北推了推眼鏡,“不隻是這塊地,近期咱們公司的好幾個單子,全都被搶走了。”
黎斂青瞬間站了起來,臉上劃過一抹戾氣,“誰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