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還能好麼？霍硯舟，你的這些手段我很清楚，那天你說那話的時候，我就猜你會不會折磨自己，果然被我猜中了，你是不是以為你好不起來，這段婚姻就還能繼續？”

他的睫毛狠狠一顫，臉色更加難看。

黎歲緩緩走向旁邊的抽屜，她上次將臥室內都翻了一遍，清楚的知道結婚證放在哪裡的。

大概知道她要做什麼，他猛地一下抬手，拉住了她的衣擺。

黎歲卻沒管他，打開了旁邊的抽屜。

裡麵果然躺著那兩個顯眼的紅色小本本，她拿起來，抬眸看向他。

他的指尖依舊拉著她的衣擺一角，眼底死寂，“歲歲，算我求你......”

黎歲捏著紅色小本本的指尖一瞬間握緊，緊的仿佛要把這小本本捏壞。

她撇開視線，沒去看他，“走吧，你的輪椅還在，應該還能強撐著去民政局，帝都這段時間關於你的流言很多，從小你就是天之驕子，為了霍氏也付出這麼多，應該不喜歡被人這麼議論，不喜歡被人看不起。”

她的語氣平靜，繼續道：“以後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霍氏總裁，現在蹦躂的那幾個人不過是跳梁小醜，掀不起風浪。那些懼怕你的人，依舊懼怕你。”

她低頭看著兩個紅色小本，嘴角彎了彎，“至於我跟你，就當是一場錯誤好了。”

他捏著她衣角的指尖緩緩鬆開，不說話了。

黎歲心口刺痛，卻在強撐著，“我讓人去把輪椅推過來。”

說完，她悶頭就往外麵走，卻聽到他說：“誰在乎。”

她的腳步頓住，似乎不太明白這三個字的意思。

她轉身看著他，他卻看著窗外，臉色白的近乎透明，“誰在乎他們怎麼議論，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乞討我也開心，被人看不起我也開心。”

黎歲心口狠狠一窒，手中的紅色本本被捏得變了形。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動搖的念頭拍飛，“你既然喜歡我，就不該對Z動手，更不該瞞著我那麼多事情。霍硯舟，我真搞不懂你的喜歡，你的愛，太自私了。”

“愛本來就是自私的！”

他難得跟她爭執了這麼一句，反應過來後，又垂下眼皮。

愛具有排他性，本來就是自私的。

如果不自私的，那就誰都能取代了。

黎歲冷笑一聲，眼底冷靜，“我看你現在也挺有精力的，行了，我不想跟你爭辯那麼多，沒對你出手，我就已經是在強忍著了。你欠Z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轉身，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好幾個傭人都在外麵等著，大概不知道他們發生了爭執，熱切的問，“太太，怎麼樣？先生願意吃東西了嗎？”

黎歲的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啞聲道：“他之前的輪椅呢？”

大家的眼底瞬間一亮，看來先生願意下床了！

真是太好了。

“我知道在哪兒，我馬上去推過來！”

黎歲站在原地沒動，很快就聽到了輪椅的聲音。

但輪椅還未推進主臥，裡麵就響起腳步聲。

霍硯舟已經來到門口，他穿戴整齊了，今天穿了一套嶄新的西裝，就算是臉色不好，但依舊讓人驚豔。

黎歲撇開視線，“不坐輪椅，能堅持到民政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