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賜抬手揉著眉心,這三天他什麼都沒吃,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口。
這會兒他直接坐下,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醫生歎了口氣,“要不,讓太太過來試試,在她身邊,至少他的心結能不那麼痛快。”
周賜都快暈過去了,這幾天一直提心吊膽,現在知道沒辦法了後,那口凝聚著的氣兒瞬間散掉,直接往後一坐,坐在冰涼的椅子上。
他抬手揉著眉心,深吸一口氣,“你不知道他們的關係,總裁這次犯病就是因為太太。”
醫生推了推眼鏡,“那沒有辦法了,熬著吧,運氣好能醒,運氣不好就這樣了,以後霍氏那邊就交給你了。”
周賜做了幾分鐘的心理建設,才去一旁拿出手機,想給棕櫚灣那邊打電話。
可拿起手機才發現,已經關機了。
他去拿了一個充電器,剛開機,就有電話打進來。
“周助理,太太三天前被老夫人帶走了,老夫人以死相逼,我們沒有辦法。”
打來電話的是傭人,這會兒語氣滿是焦急。
周賜心口一堵,抬腳就要走,可總裁這裡又
他進入房間,如果人是老夫人帶走的,那他去棕櫚灣也沒用,老夫人估計隻聽總裁的話。
他看著依舊處於昏迷中的人,忍不住開口。
“總裁,太太被老夫人帶走三天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話,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說完這句話,他站在旁邊等了十分鐘。
霍硯舟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周賜的眼底劃過一抹欣喜,嚇得趕緊找來醫生。
霍硯舟緩緩起身,他的臉色依舊很白,卻掀開被子,“回去。”
周賜激動的差點兒跳起來,推來輪椅。
他們回的不是棕櫚灣,而是霍家老宅。
老夫人早就知道他會來,隻是在看到他的臉色之後,終究有些擔心。
“硯舟,你這是怎麼了?我讓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你看起來臉色很差。”
霍硯舟的視線在老宅內掃了掃,說出的話太過平靜。
“母親,歲歲呢?”
老夫人又開始轉著手中的佛珠,“那天本來是想帶她去寺廟的,去去汙穢,可是半路被一群人攔住了,那群人是來找她的,還帶了槍。我暈了過去,昨天才醒,其他的我全都不知道。”
霍硯舟開始咳嗽,眼眶有些紅,跟一旁的周賜說道:“去查。”
周賜點頭。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硯舟,如果黎歲真的死了,你可以準備跟蘊然的婚禮了。”
霍硯舟的手放在輪椅上,低頭看著指尖的結婚戒指。
“母親,其他事情我都依你,她不行,以後棕櫚灣,你就彆去了。”
老夫人的眼底劃過一抹不可置信,氣得直接站起來,連佛珠都忘了轉。
“你!硯舟,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你坐上這個位置,是因為你弟弟的托舉!如果一個黎歲就能把你拉下來,那你對得起你弟弟嗎?你前不久不是見過他了嗎?難道他的所有努力,在你眼裡全都一文不值?!”
“是。”
他微微抬眸,扯了一下嘴角,“母親,我說是。霍家,弟弟,所有的所有,都比不上歲歲,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會獨活,你就祈禱她還活著,不然這霍家繼承人,怕是要換人了。”
老夫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手中的珠串崩斷,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的臉色煞白,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言論,嘴角顫抖,“瘋了,真是......瘋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竟然......竟然要為了一個女人去死,你真是,讓人失望,失望透了。”
霍硯舟轉著自己的那枚結婚戒指,眼神繾綣,“十天,找不回她,你就等著給我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