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在床邊,大概是周圍屬於他的氣息太強烈,此刻她反應過來,她才是這個房間的入侵者。
她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主臥。
走到走廊上的時候,心裡還是很不舒服,有種吵架後事後複盤,感覺自己沒有發揮好的憋屈感。
霍硯舟看到她離開,垂下睫毛,緩緩躺回床上,把懷裡的衣服摟緊,繼續睡過去。
很奇怪的是,被她進來鬨了一通,心裡竟然異常放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近期已經很久都沒有睡過好覺了。
但黎歲卻再也睡不著,眼睜睜的看著外麵天空亮起來。
她起床洗漱,快速換好衣服,開始在樓下等。
淩晨六點,霍硯舟下樓了。
傭人做好了早餐,站在餐桌邊恭敬的喊著,“先生,太太,用餐了。”
黎歲走過去坐下,就坐在他的身邊。
霍硯舟手中的刀叉頓了幾秒,又低頭慢條斯理的開始吃了起來。
吃飽後,他要去上班,發現黎歲跟在自己的身後。
黎歲的臉色很平靜,昨晚她反思了一晚上,既然自己對霍硯舟這張臉打不下去,罵不出來,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
那就是磨。
也許霍硯舟隻是因為霍幼宜被送走,短暫的失去理智,所以才會貿然用婚姻大事來報複她。
她走在他的身後,可是想起周賜說的,說霍幼宜的身世是他主動泄露出去的,說霍硯舟喜歡她,想保下她才這麼做。
她又有些彆扭。
霍硯舟到底是把她當替身,還是真的喜歡她啊?
可他們好像真沒有認真相處過多久吧?
何況她還害得他的腿
“嘭!”
因為想得太認真,她沒注意到前麵的人已經停下了,她直接撞到他的輪椅後背,疼得眉心都擰緊了。
霍硯舟的嘴角彎了彎,背對著她,沒說什麼。
黎歲這才發現,原來他不是去公司,而是在主宅附近轉。
“霍總不去上班麼?”
怎麼還不坐車,在這裡轉什麼?
霍硯舟將背往後靠,摘了旁邊的一朵花,在指尖撚了撚,“誰說我要去上班了?”
黎歲被噎住,臉漲得通紅。
她到現在還沒意識到一個問題,普通人要是被強迫和不喜歡的人結婚,一定會橫眉冷對,而她自己太過平靜,隻是想起Z的時候才會情緒波動。
她甚至都不恨霍硯舟,生不起絲毫的恨意,這很奇怪。
她在這方麵一向遲鈍,比秦頌還遲鈍,所以壓根沒有意識到。
霍硯舟又操控輪椅往前走了走,在一棵大樹下麵停下的時候,緩緩站起來。
黎歲站在不遠處,也沒想過要上前幫忙,她真想問問周賜,霍硯舟這腿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半年前就說在複健,怎麼到現在還一直都沒有好起來的跡象。
他往前走了幾步,就差點兒被石頭絆倒,身體晃了晃。
黎歲看得心驚膽戰,又想起之前周賜是不是來棕櫚灣拎過醫藥箱來著,霍硯舟有沒有被家法?
心裡莫名的煩躁,她才是被囚禁起來的人,她應該生氣。
怎麼現在反倒開始站在他的角度想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