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汽車裡,看著安靜坐著的霍硯舟,那種荒誕的拉扯感更強烈。
外人眼裡的他是高嶺之花,大概無人會覺得,他有一天會強迫一個女人結婚。
黎歲緩緩坐直,在汽車路過某條街道的時候,猛地按了一下開門的按鍵。
可是門並沒有打開,她又看向霍硯舟。
他的臉色略微蒼白,毫無情緒,甚至有幾分陰沉麻木。
黎歲眼看著民政局越來越近,有些著急了。
如果霍硯舟真的隻是把她當成替身,那他可以去找個比她更像那個白月光的人。
“霍總......”
她試圖繼續喚醒他的理智,卻聽到他說:“彆費力氣了。”
言下之意,不管她願不願意,不管她做出什麼樣的努力,今天這婚都必須接。
黎歲隻覺得心煩意燥。
“我不喜歡你,我們強行結婚,隻會變成一對怨偶,而且我有喜歡的人。霍總,你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如果是因為霍幼宜的事情,我給你道歉行嗎?”
早知道霍幼宜的事情會鬨到這一步,當時她就該把人救出來的。
話剛說完,手腕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她被人強行一拉,差點兒直接跌進他的懷裡。
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他的唇上昨晚被咬了兩個口子,如今傷口很明顯,搭配著這張讓人驚豔的臉,有些說不出的豔糜感。
黎歲剛想說什麼,他就拿出了一個漂亮精致的盒子。
盒子打開,裡麵是一對戒指。
不是她之前送Z的那種素戒,這對戒指顯然是花了巧思的,是青花瓷的配色,沒有鑲嵌鑽石,而是一圈漂亮的像山水畫一樣的寶石。
女款是素雅優美,男款是極致簡約,都能一眼抓住人的眼球。
他低頭執起她的手指,將女款戒指戴了進去。
黎歲的手往後縮,可被他強行抓著,竟然後退不了分毫。
她的頭皮有些發麻,發現霍硯舟若是執拗起來,竟然聽不進去彆人的半個字。
戒指被套上之後,她竟然有種這輩子都必須跟他有牽扯的驚慌感。
霍硯舟沒有看她,低頭自己把另一枚戒指戴上了。
黎歲連忙要把戒指取下來,卻聽到他說:“不是愛你男朋友嗎,跟我結婚,他就不會死。”
黎歲的手上一頓,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張臉。
明明是頂頂讓人驚豔的一張臉,也是非常好看的一張薄唇,此刻吐出的竟然是如此威脅人的話語。
憤怒一瞬間襲了上來。
“霍硯舟......”
他怎麼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短短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霍幼宜的離去對他來說,影響如此大麼?
霍硯舟低頭看著自己指間的戒指,語氣很輕。
“或者,你男朋友的分量還不夠,再加上你弟弟呢,他要是死你麵前,你一個外姓人,要怎麼去跟黎強賠罪?”
養育之恩壓著,她怎麼敢去黃泉之下見黎強。
霍硯舟說的每個字都讓黎歲覺得陌生。
她真的感覺麵前的人也許是被誰奪走了身體,這不是她熟悉的那個霍硯舟。
那個有教養,看人的時候雖然冷淡,眼底深處卻是溫和的霍硯舟。
她不說話了,安靜坐在旁邊,臉色有些白。
她想起了帝都內流傳的那些傳聞,霍硯舟作為一個雙腿不健全的男人,卻能擁有如此崇高的地位,那是因為那些試圖挑釁他的人,最後的下場都很慘。
所以他就算坐在輪椅上,那些站著的人也不敢俯視他。
如果他要去謀害Z和黎斂青的話
黎歲的腦子很亂,胡思亂想著,就看到汽車在民政局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