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她很早起床,卻感覺到旁邊的身體滾燙。
她連忙撐起身體,抬手在他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霍總,你發燒了!”
昨晚房間裡的的壁爐一直都在燒著,溫度很舒服,他怎麼會突然發燒?
霍硯舟緩緩睜開眼睛,“嗯”了一聲。
黎歲著急的不行,昨晚兩人睡覺的時候,甚至隻脫了一件外套。
她連忙將他的外套抓過來,給他穿上。
“先簡單洗漱一下,我去問問前台有沒有藥。”
她扶著他去洗漱,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腕間的皮膚,燙得嚇人。
霍硯舟的整張臉都是紅的,睫毛垂著,看著就像是病美人。
黎歲自己也飛快洗漱完畢,推著他下樓。
她跑向前台,“請問你們有藥嗎?我們這裡有人發燒了。”
前台小姐緩緩搖頭,“不好意思,前幾天恰好用完了。”
黎歲隻能趕緊回去推著霍硯舟上車,又問車裡的周賜,“周助理,車裡有退燒藥嗎?霍總發燒了?”
周賜渾身都很整潔,看樣子不像是在汽車裡睡的,也不知道昨晚去了哪裡。
黎歲懶得問,她現在最關心的是霍硯舟的身體。
周賜搖頭,臉上也有些焦急,“先去縣城裡買吧,這裡距離縣城二十公裡。”
黎歲將車裡的溫度調高,把霍硯舟扶著坐下後,抬手擦拭著他額頭的汗水,“霍總,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們現在就去縣城。”
這個住的地方位於鳥不拉屎的位置,去哪裡都遠。
黎歲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在包裡放兩顆布洛芬。
周賜啟動汽車,緩緩離開。
而兩個前台小姐拷著手邊的火爐,其中一個說道:“昨晚下那麼大的雪,怎麼有個客人還半夜起來看雪呢,冰天雪地的,凍死人了,我隔著窗戶看到的,嚇了一跳。”
兩人都搓了搓手,誰都知道晚上外麵的氣溫有多冷,幾乎是嗬氣成冰的程度了。
“有病吧?看雪不知道隔著窗戶看麼?要是凍感冒了怎麼辦?”
“不知道,也許是我看錯了,反正當時看到外麵有個人影。”
黎歲所坐的汽車來到一個路口,才發現這裡已經封路了。
昨晚下的雪很大,附近的幾條路全都被封住了,根本去不了縣上。
而她旁邊的霍硯舟已經緩緩靠在她肩膀上,閉著眼睛淺眠,燒得臉頰都是紅的。
黎歲也不好將他推開,怕他摔下去,隻能伸出一隻手,摟住他的腰。
前排的周賜抬眸看了一眼,沒說話。
她瞬間心虛,“那個周助理,我不是在占霍總的便宜,我是怕他摔下去,他現在燒迷糊了。”
周賜淡淡的轉了一下方向盤,“我知道。”
黎歲鬆了口氣,看著外麵冰天雪地,有些著急,“那現在怎麼辦?去不了縣城,住的地方也沒藥,要不要直接去目的地?”
話音剛落,霍硯舟的聲音就響起,“去目的地吧。”
沙啞的不成樣子,聽著十分虛弱。
周賜擔憂的擰眉,卻又不好說什麼。
偏偏去目的地的那條路沒有被封,這一路過去還是在下大雪。
因為過去還要幾個小時,黎歲本來也想往後靠靠,閉目養神一會兒,但是埋在肩膀上的腦袋突然輕輕蹭了蹭。
她渾身一怔,有些不適應的想要往旁邊躲。
可剛動一步,霍硯舟就差點兒滑下去,她又隻能坐回來,繼續穩穩的扶著他的腰,充當人形枕頭。
汽車猛地顛簸了一下,黎歲剛想抬手穩住他的腦袋,可脖子裡突然傳來一抹濕熱,像是他的唇瓣掃過。
她一瞬間就將霍硯舟推開,雙手抓住他的胳膊,將他固定在座位上。
前麵的周賜看到她反應這麼大,卻也沒問。
黎歲的臉有些紅,尷尬的抿唇,“那個,周助理,要不我來開車吧?”
周賜沒搭理她。
黎歲隻能繼續在後排坐立難安著。
她的手不敢放開霍硯舟,隻能這麼側坐。
十分鐘後,霍硯舟緩緩睜開眼,他的眼底一片迷茫,像是燒迷糊了。
黎歲越來越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下一秒,他舉起手,緩緩在她的臉頰上掐了掐。
她擰眉,剛想躲開,他整個人就抱了過來,雙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都摟在懷裡。
黎歲幾乎是一瞬間舉起雙手,示意前排的周賜。
“這是霍總主動抱的啊,跟我沒關係,他要是清醒了,你記得給我作證,我怕他醒後把我撕了。”
霍硯舟最討厭被女人占便宜。
周賜聽到這話,手都抖了一下,汽車顛簸,他深吸一口氣,怪異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