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走到樓下的時候,沒有馬上離開,她是真的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兩人,又一時間想不起。
她抬手揉著眉心,剛想抬手打車,一輛跑車就在她的麵前停下。
又是霍幼宜。
霍幼宜戴著一個大大的墨鏡,大概是從這裡路過,直接將墨鏡取下,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黎歲,怎麼哪裡都能遇到你。”
黎歲沒說話,往旁邊讓了好幾步,想繼續打車,但霍幼宜又把車往後行駛了幾米,故意擋著她。
霍幼宜的嘴角彎了彎,抬手將墨鏡勾在指尖。
“聾了?問你話呢?現在知道我有小叔縱容著,所以不敢招惹了是吧?”
黎歲擰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完了嗎?”
已經耽誤她三分鐘時間了。
霍幼宜的臉色一沉,怎麼這個黎歲總是學不乖。
她深吸一口氣,想到什麼,嘴角冷冷的勾著,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黎歲很快就打到了一個出租,她還在因為霍幼宜的事情而心煩,卻看到出租車去的方向不是黎家公司。
她看向出租車司機,對方戴個帽子,一副遮掩的姿態。
她不動聲色的往後靠,最後發現汽車開向了郊外。
出租車司機還以為她很快就會驚慌呢,沒想到開了兩個小時,她愣是一句話都沒說。
黎歲的包裡有折疊水果刀,這是她留著防身的。
此刻她緊緊的握著,麵上卻是慘白,試圖讓這個男人放鬆警惕。
男人將車停到旁邊,一把將她抓了出去。
“出來吧你,賤人,今天弄不死你!”
她一抬頭,竟然看到遠處還有三個男人,而且個個都人高馬大。
戴著帽子的男人將她狠狠一推,示意旁邊的人將攝像機擺好。
這地方在郊外,而且是臨時搭建的一個小帳篷,顯然是衝著她來的。
黎歲的視線在四處掃了一眼,看到男人就要撲過來,連忙開口。
“是誰派你們來的?”
用這樣惡心的手段,肯定是厭惡她到極點。
幾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猥瑣的笑容。
“這個黎小姐就不用管了,今天隻需要伺候我們兄弟幾個就行。”
最猴急的那個男人直接撲了過來,狠狠扇了她一個巴掌。
“就是!賤人,好好躺著,你要是敢反抗,我們今天直接玩死你!”
但是下一秒,一把匕首刺了過來。
幾個人平時隻敢唬唬人,看到鮮血飆出來的場景,都嚇得頭皮發麻。
撞在刀尖上的男人瞪著雙眼,仿佛不敢置信。
水果刀割破的是他的喉嚨,他咳嗽了幾下,鮮血流得更厲害。
黎歲距離他最近,有些血跡噴在了她的臉頰上。
溫熱,滿是腥氣。
她將水果刀抽出來,在來的路上就觀察了一下那個司機,不像是手上沾過血腥的人。
這幾個人都很急色,急色的男人有一個特點,膽小。
麵前中刀的男人已經倒了下去,在地上躊躇幾下,就不動了。
另外的三個男人紛紛往後退了一大步,甚至有人想拿出手機報警。
戴帽子的人一把拍掉他的手機,“你瘋了嗎?我們是綁匪,你報警我們也會被抓!”
“大哥,出人命了,出人命了,這個女人就是瘋子!”
地上男人流出來的血跡沾到了黎歲的鞋,她抬頭,因為臉上很冷漠,再加上濺在臉頰上的血跡,看起來確實很恐怖。
戴帽子的男人臉色都白了,甚至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防身。
“你彆過來!!”
要報警的男人撿起手機,繼續報警了。
黎歲將水果刀緊緊的捏在手裡,就這麼僵持了很久,久到渾身有些僵硬,那幾個男人已經開車跑了。
等警笛呼嘯著過來的時候,現場隻有她和一個倒在地上的死人。
冰涼的手銬拷在手腕上,她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我是正當防衛。”
她的臉頰上有個明晃晃的巴掌印,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平靜。
警察是認識她的,聞言有些頭疼,“黎小姐,怎麼又是你。”
黎歲扯了扯唇,“可以查監控,他們一共四個男人,綁架了我,想侵犯我。”
現場還有攝像機,再加上一個搭建起來的簡易帳篷,明眼人都知道這群人想做什麼。
但至於是不是正當防衛,還得看當時的具體情況。
黎歲就這麼被帶上了警車,另外的警察去抓逃跑的幾個男人了。
黎歲垂下睫毛,手中的匕首被警察拿過去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那匕首差點兒劃破警察的手掌。
“黎小姐,你要是再反抗,就是襲警了。”
黎歲頓住,這才卸下渾身的防備,緩緩將手中的匕首丟開了。
警車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了霍幼宜的汽車。
因為幾個小時前,霍幼宜才開著這輛車嘲諷她,她幾乎一眼就認出了車牌。
霍幼宜的車怎麼恰好也在這個方向,而且這是去郊外的路,她一個霍家小姐,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去郊外。
聯想到霍幼宜此前的那個電話,黎歲不得不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霍幼宜做的。
她咽了咽口水,被帶到警察局的時候,嘴唇都有些乾裂。
警察好心的遞來了一杯水,因為那幾個男人還沒找到,目前沒人能證實黎歲話裡的真實性。
黎歲就安靜的坐著,臉上的血跡也沒擦,直到霍幼宜主動來警察局,指著她的鼻子就開始破口大罵。
“殺人凶手!你個殺人凶手!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懲罰她呀,她殺人了!”
黎歲平靜的抬起視線,“你怎麼知道我殺人了?”
霍幼宜的臉上都是得意,“我當然知道!黎歲,你完了,你的下半輩子都會在監獄裡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