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所以她沒有搭理這些人的惡意,而是直接走到嶽驚鶴的身邊坐下。
“嶽總,霍氏這邊的文件你還沒有看過,什麼時候有時間看一眼呢?我這邊完全可以配合你的時間安排。”
嶽驚鶴似笑非笑,指尖轉著手中的高腳杯。
“這是用硯舟來壓我呢?你該不會以為他對你真的有些特彆吧?”
黎歲的態度瞬間變得恭敬,“不敢,隻是霍總交給我的任務,我必須要完成,不然我對他也不好交代。”
嶽驚鶴眼底冷了下去,如果黎歲今天但凡有冒犯到他的地方,他一定會讓對方下不來台,但是這個女人實在太圓滑了,到現在說得每句話都讓人挑不出錯。
他心裡有些不舒服,嘴角突然勾了一下,有了主意。
“想讓我看這次的合同資料也可以,待會兒進來的第一個人,你去親他一下。”
黎歲的眉心擰了一下,但她清楚,今晚要是不讓嶽驚鶴滿意,這個合同會一直往後麵拖下去。
現在整個頂層的人都知道是她來跟嶽家對接,要是因為她而影響了整個項目的進度,到時候大家又有話說了。
“好。”
她答應得太快,以至於嶽驚鶴都有些納悶,這個人不是有男朋友了麼?
難不成是騙人的?
眼底劃過一抹趣味兒,然後他彎唇,“行啊,大家都聽到了啊,黎小姐為了讓我簽下這個合作的單子,待會兒會去親第一個進門的人,你們都把手機給準備好,這可是我和她的約定,她自己應下了的。”
估計今晚之後,她親彆人的照片就會滿天飛了。
黎歲根本不在意圈子裡的人對她的議論,她目前隻想完成這個任務。
周圍的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真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黴。”
“要是他知道進來會被黎歲親,估計這輩子都不會踏進這個門了吧。”
“哈哈哈哈,快把手機準備好。”
大家都躍躍欲試,翹首以盼的看著包廂的門,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倒黴兒。
一分鐘後,包廂的門緩緩打開,大家看到出現在輪椅上一臉雲淡風輕的人,瞬間虎軀一震,紛紛把手機收好,佯裝無事發生的樣子。
他們在這個圈子裡混,當然知道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
像嶽驚鶴這種權貴中心的人物,雖然還經常跟他們聚餐,但霍硯舟可從來都不會參與這樣無聊的聚會,頂多隻是給嶽驚鶴麵子,過來轉一圈兒就走。
沒人會因為他的腿就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他這樣的男人不管放在那裡,那種光芒都不可忽視。
黎歲在看到霍硯舟的瞬間,心裡就“咯噔”了一下,頭皮有些發麻。
嶽驚鶴有些驚訝霍硯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然後就笑了。
“硯舟,你來得正是時候,哈哈,黎歲,快,這可是你自己運氣不好,你自己過去吧。”
霍硯舟似乎並不知道這裡麵發生了什麼,語氣很淡,“你又在玩什麼?”
嶽驚鶴將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儘,“當然是玩好玩的了,就在一分鐘之前,我跟黎小姐做了個約定,隻要她肯親我第一個進門的人,我今晚就不為難她,結果第一個進門的是你,我看她現在也很為難的樣子呢。”
豈止是為難,黎歲的臉上簡直能用“完蛋了”的表情來形容,她肯定是不敢去親霍硯舟的。
特彆是了解到這個人的手段之後,她更是敬而遠之。
她看向嶽驚鶴,“嶽總,我可以用酒水來代替麼?”
嶽驚鶴的臉色沉了下去,但想到什麼,眼底又變得十分有趣。
“怎麼,讓你親硯舟,你這麼抵觸啊。也是,硯舟是佑寧的小叔,這輩分關係擺在這裡,你肯定下不去嘴,更何況我們硯舟不近女色,你真下去嘴了,也許明天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行吧,你隻要喝十瓶伏特加,我就原諒你了。”
畢竟約定是黎歲自己承認的,現在反悔,那嶽驚鶴自然不肯放過她。
可是十瓶伏特加,不管誰喝都會直接進醫院。
黎歲抿了一下唇,壓根沒跟看霍硯舟,不用想就知道霍硯舟肯定早就後悔來到包廂了。
她深吸一口氣,進醫院就進醫院吧,至少能把任務給完成了。
她走向旁邊堆滿酒的茶幾。
這個包廂很大,一百平左右,茶幾也是半人高的茶幾,上麵擺滿了昂貴的酒水。
她抓起一瓶高濃度的伏特加,就要往嘴裡灌,餘光卻看到霍硯舟坐在輪椅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瓶喝完,胃裡火辣辣的痛,她的臉頰都跟著紅了,隻覺得鼻腔裡都是酒精的味道。
要去喝第二瓶的時候,她看到霍硯舟要出門了。
她的指尖蜷縮了一下,又打開了第二瓶。
嶽驚鶴不想真的把她灌死在這裡,誰都看得出來黎歲這會兒是在強撐著,他連忙擺手。
“算了算了,你去我汽車旁邊等我,待會兒我來拿文件看看。”
黎歲將手中的酒瓶放下,連忙回道:“好的,那就謝謝嶽總了。”
嶽驚鶴連忙追上霍硯舟,當心霍硯舟是不是生氣了,畢竟他最討厭開這種男女之間的玩笑。
包廂裡轉眼少了兩個人,其他坐著的富二代們可算敢大聲說話了,有人在竊竊私語。
“為什麼霍硯舟的氣場會這麼強啊,剛剛看到他進來的瞬間,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我把手機藏起來了。”
“我也是我也是。”
“反正家裡人跟我說不要招惹他。”
黎歲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抓過旁邊的包,衝著大家一笑。
“那就打擾大家了,下次見。”
這群人本來都是想看她的笑話,現在看到她這落落大方的姿態,瞬間有些尷尬。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黎歲來到嶽驚鶴的車邊等著,頭暈目眩的厲害。
而嶽驚鶴這會兒已經追上霍硯舟了,連忙道歉。
“硯舟,我今晚是喝多了才拿你開玩笑,我知道你討厭女人,下次不敢了,你可彆生氣。”
霍硯舟的身影停下,語氣很淡,“沒生你的氣。”
嶽驚鶴站在他的身後推著輪椅,有些納悶。
“那你是在生誰的氣,你總不可能是氣黎歲沒來親你吧?她要是真親你了,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麼?你忘了以前有個女模特膽子大想來親你,第二天就被送去國外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誰不知道你不愛搞這些男女關係,這一點兒黎歲倒是還算識趣。”
寧願去喝十瓶伏特加都不親霍硯舟,可見心裡有多忌憚霍硯舟。
來到他們經常聚的包廂,嶽驚鶴聽到他問了一句。
“我長得好看麼?”
如果不是他親耳聽見,他真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霍硯舟在問什麼?
什麼好看不好看的?男人在意這個問題做什麼?
不對!
是霍硯舟在意這個問題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