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9號室。
緩緩推開門,看著室內的狼藉,吳不凡皺起眉頭。
“這家夥,是破罐子破摔了嗎?”
沉吟間,吳不凡收到什麼信息,臉色突地微變:“原來去找方夜了,看來他知道自己的思緒受到影響的源頭。”
方夜死不死,對吳不凡不在乎。
不死,增加通關保險。
死了,蛋糕就更大些。
隻用一分鐘,吳不凡就趕到了【特彆處刑室】。
在【時間回溯】的保障下,他徑直走了進去,室內卻寂靜一片,甚至不見狼藉。
吳不凡卻一進來,就嗅到了不對的味道。
“我們等你很久了。”
身後傳來聲音,紀言從陰暗中走出來,盯著對方。
對方的眼神,讓吳不凡微疑,莫名有種反客為主的感覺?
“這個圈套,你終於是踩進來了。”
“圈套?”
吳不凡麵色狐疑。
剛說完,後方又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方夜的臉顯露光線下,在對方盯著自己的一刹那,吳不凡就意識到了不對。
這家夥的敵意,是針對自己的!
“紅皇的最後一位餘孽。”
“他死了,紅皇的主線贏麵就徹底斷了。”
方夜麵目帶著對主線通關的興奮。
“白癡,你這話應該對他說!”
“咱們兩個是一個陣營的,你吃錯什麼藥了?”吳不凡忍不住嗬斥。
方夜笑了笑,對紀言說道:“這小子是人格分裂了吧,我什麼時候變成【紅皇派】的了,這事我怎麼自己不知道?”
吳不凡麵色低沉。
他首先的猜想是,這家夥中了某種幻術的能力?
說服方夜投奔黑皇派,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方哥,誘餌的任務我已經完成,這裡是你的主場,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紀言擺擺手,作出一副疲憊萎靡的姿態,
說完,就準備退場。
懶得理會方夜這個白癡,吳不凡轉身就朝著紀言衝去,就被一道詭影攔截下來,詭老太抬頭沙啞說道:“我乖孫子受你關照了,當作回報,留下來作個客吧。”
“滾開,老太婆!”
吳不凡罵了一句,壓根不理會。
隻是往前一步的瞬間,他的脖子就斷裂。
腦袋在空中旋轉飛出去。
而在死亡的刹那間,他腦袋的餘光,掃到了紀言退出房間時,眼睛的瞳孔扭轉。
變成了兩個“卍”字!
【卐逆詭】?!
這家夥投奔了黑皇,解鎖的【小王牌】是【卐逆詭】!
從【重點班】上來的他,自然也領教過【K重點班】這隻詭的棘手。
此刻,在吳不凡的腦袋掉在地上後,卻又一點點回溯……
紀言則是體貼地關上門。
狗咬狗的戲碼,沒心思去看。
但他退出處罰室,也沒有急著離開。
因為狗咬狗,必有一條狗活下來。
他來這裡的目的,不是解決方夜和吳不凡這兩人。
接下來,他要利用活下來這條狗,引出紅皇!
這是黑皇的意思。
也是他的意思。
紀言坐在長椅上,五指靈活轉動手中的棺材釘,靜靜等著。
詭傘血衣,舉著油紙傘站在一旁,問了一句:“就這麼坐著?”
“嗯。”
“你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詭傘血衣幽幽開口。
現在整個副本,可以說隻有她知道紀言的肚子裡真正在揣著什麼計劃……
“知道,所以我才坐在這裡。”紀言靠著牆壁,滿臉輕鬆。
血衣詭影無奈搖搖頭:“你是我見過膽子最大的學生。”
“就連曾經那些從【終焉詭校】畢業的,都沒你有膽魄!”
紀言笑了笑:“血二姐,你這有點誇獎過頭了。”
“血二姐?”
“血蠱詭是血大姐。”
“……”
三分鐘後,房門內傳來動靜。
有鮮血從門縫底下溢出,
鐵門緩緩打開,一個身影緩緩走出來。
是吳不凡,他身上沒有傷勢,但臉色卻很差。
他通過【時間回溯】,禁錮了詭老太,也沒打算殺方夜,滿腦子隻想擺脫出去,追殺紀言。
可偏偏方夜作死,發動【潛移默化】影響了他,擔心後續遊戲操作受致命影響,加上襲殺隊友屬於違規行為,在對方先行違規下,本就不爽對方,吳不凡果斷發動【時間回溯】,借【破萬物指虎】轟碎了對方的腦袋……
這下清靜了。
看著滴血的指虎,紀言知道方夜斃命,心底也鬆了一口氣。
相比較【時間回溯】,紀言更忌憚【潛移默化】這個詞條天賦。
任何危機下,紀言的冷靜思緒都是最重要的!
“好了,接下來沒人打擾我們了。”
吳不凡甩著滿手的鮮血,沙啞說道。
紀言:“是沒人打擾了。”
“但你的狀態已經見底,無論發動【時間回溯】,還是揮動那指虎,你都消耗不了幾次。”
吳不凡聲音嘶啞,笑了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借用【卐逆詭】能力,來消耗我的狀態,這招“化敵為友”確實很妙。”
“所以,接下來我給你表演個精彩戲碼吧。”
“精彩戲碼?”
說完,就見吳不凡從衣服裡掏出一個香囊。
伴隨著那香囊解開,裡麵冒出滾滾黑煙。
一隻模糊不清的詭,從中冒出來,身形變幻不定,麵目猙獰看向吳不凡:“是你將我放出來。”
“我能滿足你一個要求。”
吳不凡不緊不慢又從囊包裡取出一隻黑色手套,說道:“幫我殺一隻詭。”
“你儘管說。”
紀言眼睛閃爍,身旁的詭傘血衣緩緩開口:“這詭有點棘手。”
那霧詭也察覺到詭傘血衣的存在,煞氣濃重盯著後者:“她嗎?”
“不,是你。”
“我?”
霧詭還不明所以,剛回頭麵門就被吳不凡抓住,猛力一捏,霧詭當場暴斃。
身體爆碎刹那,就如同一個大型煙霧彈引爆,濃厚的詭霧覆蓋了廊道、覆蓋了整個【教導處】。
然後,一個奇特bug形成。
那些監管【教導處】的秩序,全部被驅散,隔絕出去。
紀言的視線同樣被隔絕。
放出一隻強大的詭異,轉頭又殺了?
這是什麼操作?
他退後著,身旁的詭傘血衣突然凝重開口:“有危險在靠近。”
“多大的危險?”
“史無前例的危險!”
紀言愣了愣,他竟在詭傘血衣身上,看到了恐懼!
迷糊的視線中,紀言看到一張撲克牌,立在地板上轉動。
是一張紅色Joker牌。
大王牌!
但紀言還在疑慮,那大王牌被拎起來,然後一道熟悉的紅袍詭影,緩緩浮現在眼前。
還未等紀言反應,他全身被禁錮。
身旁的詭傘血衣瞬間被掀飛!
血衣詭影消散,油紙傘合攏收起,掉落地上……
當呼吸窒息間,詭校長紅皇浮現,懟在了紀言眼前——
對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孩子,你隻有一次回答的機會。”
“我那親愛的女兒,她的那條脊椎骨,在不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