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詭醫生那瘮人的眼神,紀言下意識後退半步,又快速穩定心神。
自己沒有遲到,手術箱工具也齊全。
沒有踩雷的點,對方總不能無理由黑化吧?
詭醫生抬起修長地有些畸形的手,落在紀言胸口,扶正了那塊“9527”的工作證。
“儀表細節做好。”
“我不喜歡手底下的實習生,懶散懈怠。”
詭醫生說著,看向其餘四名玩家。
“你們的實習期為3天,三天內,我會觀察你們每一位的表現。”
“你們五個裡麵隻有兩個能完成轉正,其餘轉正失敗的會丟去重症室!”
詭醫生說完話時,紀言等五個玩家,眼前都彈出了相關的遊戲生存介紹。
紀言快速瀏覽,大致了解。
【亡靈醫院】的每一位詭醫生都會分配四到五位玩家。
這三天內,他們五個玩家需要互相競爭,通過實習任務表現,獲取評分,最終清算評分排名前二的能獲得轉正名額。
實習轉正,則推進副本進度,進行下一段副本劇情。
實習不通過,則被分配到重症科。
重症科的病人,都是黑化嚴重的詭異,玩家想要在那裡生存尤其艱難。
紀言是這組詭醫生的最後一名實習生。
因此,進入副本第一天,紀言就要開始生存競爭環節。
一開局就上強度!
其餘四個玩家表情也嚴肅凝重。
互相對視,都有點火花碰撞的味道。
“這五張報告表是你們今天分配的病房。”
“你們拿著報告表,去跟病人接觸,將它們的病症、病況,一一彙報在上麵,我會進行審核打分!”
“這五位病人裡,有一位症狀為【重度】症狀,各憑運氣抽取。”
詭醫生遞出了五根報告表。
五個玩家麵麵相覷,最終輪流抽取了報告表。
紀言拿了最邊的。
一到手,天賦【全知全解】突然毫無征兆被觸發:
“警告!你的實習小組內,有玩家對你進行惡意針對,解析對方天賦為——【無妄之災】。”
“【無妄之災】天賦詳解:玩家可針對一名玩家,將自己可能存在的黴運,強行轉移給對方,從而保證自身被幸運眷顧。”(每個任務可觸發一次)
紀言愣一下。
他迅速反轉了手中的報告表。
【重症病人】四個字赫然映入眼簾!
我特麼!
第一個任務就被玩家針對,明明有四個人,怎麼偏偏選中他?
猩紅公寓開局天崩就算了,怎麼到了第二個副本也搞這麼一出。
紀言目光落在其餘四個玩家身上,他們都專心於自己的報告表上,表情各異,一時間也看不出是誰在搞他。
這時,腦海裡也響起了實習任務的播報:
“叮!恭喜玩家分配到了A22病房,病人病情等級為【重度】,請玩家前往任務地點,對病人進行谘詢治療。”
“時限正午十二點前,將病人症狀填寫在報告表上。”(填寫信息越精準,獲取評分越高)
“任務等級:B級。”
“任務提示:病人精神十分不穩定,極易黑化,請謹慎互動!”
“任務完成:獎勵【稀有】品質手術箱。”
“任務失敗:玩家將遭受10%病情感染。”
紀言拿著報告表。
上麵除了病人的一個性彆,再沒有任何信息。
連名字都不知道,全是問號。
真是兩眼一黑!
“六點前,我在這裡等你們的報告。”
“過時不候。”
詭醫生抬起那張灰暗無血色的臉,森白眼球盯著紀言:“尤其是你!”
紀言:“……”
在詭醫生離開後,玩家開始互相試探,都在猜測那份【重度病人】的報告表,落在哪個倒黴蛋身上?
“你看那最後一個到的,全程沒說話,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不用猜,肯定在他身上了!”
名為阮濤的玩家,突然就把矛頭指向紀言,笑著調侃。
紀言沉默。
他看不出對方隻是真的隨便猜猜,還是那個【無妄之災】天賦的玩家?
蘿莉女孩元瑤笑著說道:“反正我不是。”
“我的病人在呼吸科診室,那裡的病人不是發燒就是感冒,想要了解病情應該很容易。”
“畢竟任務等級也才D級!”
幾個玩家錯愕地看著元瑤。
這丫頭就這麼水靈靈把自己的任務說出來了?
他們看著元瑤臉上那份單純可愛,一時間分不清是真的呆蠢,還是偽裝用來麻痹他們的?
“祝福的話我不說,轉正名額就兩個,我是不惜一切代價轉正的!”
女玩家劉招娣俏容冰冷,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重症科那地方可是個“吃人”的地方,沒有玩家能爬出來,我也會拚了老命拿到轉正名額!”
阮濤撂下這兩句,也離開了。
口罩男咳嗽兩聲,突兀瞥了眼紀言,也走了。
“我對那三個沒點人情味的家夥不感冒,你長得像我哥哥,我是希望咱們兩個轉正的。”
“所以,祝你好運!”元瑤是四個玩家裡對紀言表達友好的,她笑著說完便走了。
紀言看著這四人的反應。
搖搖頭,真看不出誰給自己穿的小鞋……
將這些拋之腦後,紀言現在精力全放在任務上。
……
按照任務指定的位置,紀言上樓,順著門牌號,很快找到了A22病房。
在門口,紀言看到一個頭發濕答答,皮肉腐白的詭護士,拖動一個擔架床。
推車上,堆積著血淋淋的各部位肢體,染紅了整個擔架床。
詭護士看到紀言,麵無表情開口:“9527,A22病房的病人等你很久了。”
“你是今天,第5個對那個病人病情谘詢的實習醫生。”
紀言挑眉,心說這個病人這麼搶手,居然還有五個跟自己一樣的倒黴蛋?
“就是說,現在病房裡正有五個醫生對病人進行谘詢治療?”
詭護士搖搖頭:“他們已經資訊結束離開了,結果都很糟糕。”
“我負責清理病房的垃圾,這些都是那些實習醫生留下的。”
詭護士拎起一個滴血的手掌,對紀言說道:“這是你前一個實習醫生,他治療不當,手掌被摘了下來,還有他的兩隻耳朵。”
紀言嘴角抽搐。
“裡麵到底是病人,還是什麼吃人的怪物?”
詭護士歪著頭反問:“有什麼區彆嗎。”
“這裡的病人,不都吃人?”
“……”
還未進門,紀言便開始汗流浹背。
“快進去吧,收拾你留下的“垃圾”,我的工作就結束了。”詭護士冷冰冰地催促。
紀言沒理會她,握在門把手上,打開了房門。
房間昏暗隔絕視線,頂著撲鼻而來的怪味,紀言拿著報告表,硬著頭皮進了病房。
前腳剛進,後腳房門就關上。
昏暗消失,病房內光線朦朧。
跟紀言想象的不同,
病房內沒有毛骨悚然的血腥恐怖,
A22的病人,也不是三頭六臂吃人的怪物。
病房的最深處角落裡,隻有一個孤零零的白衣小女孩,拿著一塊畫板,專心致誌在上麵繪畫。
看起來,那麼的純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