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薑玉容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跑進了廚房裡,一會兒便拿著兩把菜刀走了出來。
“拿著這個!到時候誰要是敢找咱麻煩,咱就跟他拚命!”
薑玉容說著塞給丈夫一把,又返回去把來得及吃的饅頭塞進包裡。
畢竟這一跑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他們必須得保證吃東西有力氣才行。
楊得誌立即把菜刀裝進了包裡,恨恨地道:“對!他們要是真想動手,咱就跟他們拚命!”
夫妻倆拿上東西這才出了門。
下樓的時候,他們前後左右地看了又看,確定沒什麼問題,這才趕緊一路小跑下了樓。
找到自己家的自行車停放的地方,夫妻倆騎上自行車離開了住的大院。
這麼多年在縣城裡生活工作,他們對這個地方還是很熟悉的。
夫妻倆一商量,先找個僻靜的地方藏起來。
兩個人騎著自行車一路向南,原本他們是想找自己家的親戚家躲藏的,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如果對方找不到他們夫妻倆,肯定會找親戚打聽他們的下落。
到時候萬一暴露了自己的行蹤,那就得不償失了。
等他們一路騎到縣城南邊的廢棄工廠時,上班的工人也差不多都上班了。
兩口子縮在廢棄工廠的一個角落裡,一邊啃著饅頭,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就害怕地像兩隻兔子一樣趕緊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殺的於鳳芹!胡家那群王八蛋!忘恩負義的東西!他們自己弄不過蘇燦,就來找我們的麻煩,你說他們怎麼那麼狠毒呀?”
薑玉容一邊恨恨地咬著冰涼的饅頭,一邊恨的咬牙切齒。
這些年她跟於鳳芹的關係一直不錯,而且從於鳳芹那裡也拿到了一些豐厚的報酬。
現在女兒楊雅麗和女婿韓立平也去了京城,每個月都給他們往家裡寄錢。
薑玉容一家現在的小日子可以說非常的滋潤,她原本以為自己的生活會越來越好,成為彆人心目中羨慕仰慕的存在。
這一生過的也就知足了。
誰能想到天有不測風雲,於鳳芹居然也有會倒的一天。
那個狠毒的女人,自己乾不過蘇燦,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派人找她殺人滅口。
薑玉容越想越生氣,胸口跟堵了塊大石頭似的。
憋的難受。
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當初她就不該接這個燙手山芋的。
楊得誌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壓著聲音道:“說起來還是怪蘇燦,你說這好好的日子,非要跑到京城去亂搞,結果把我們家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說當初你為什麼要養著她呢?簡直就是個禍害!當初她來的時候,你就該買點老鼠藥,把她直接給弄死的!”
想起這個,薑玉容也後悔不迭,“我倒是想呀,可是於鳳芹她同意嗎?她說以後還想留著蘇燦有用呢。我能怎麼辦?再說了,咱們這些年家裡的錢不都是胡家給的嗎?”
“可是現在因為蘇燦,咱們命都快沒了。也不知道雅麗和立平在京城怎麼樣了。”
薑玉容篤定地道:“你就放心吧,雅麗她能給咱們打電話,那就說明她已經提前知道了情況。現在肯定跟咱們一樣,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京城那麼大,再加上胡家現在不行了,想要找到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女兒女婿也不是傻子,能提前給他們打電話,那就說明有人提前給他們通風報信了。
她相信女兒和女婿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楊得誌鬱悶地道:“可是這麼東躲西藏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咱們總不能天天這樣跑吧?吃飯睡覺都是個問題。”
“吃飯的話到時候咱們出去買點就好了,睡覺就先湊合唄。反正現在也不是很冷,胡家派來的人總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吧?胡家可不是咱們普通老百姓,他們一出事那就是個大的,事情解決起來可快著呢。到時候咱們就安全了。”
楊得誌聽妻子的分析倒是有些道理,“嗯,確實有道理,那咱就等著吧。”
其實薑玉容和楊得誌騎上自行車前腳剛剛離開家,胡家派來的殺手後腳便到了。
兩個男人怕被人發現,還特意從後窗的地方翻牆進了薑玉容家,可是四下裡一找,發現兩口子根本就不在家。
“跑了?”
兩個人翻箱倒櫃地找了找,發現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看來是有人提前給他們通風報信了。”
“那怎麼辦?”
男人眼底透著濃濃的殺氣:“就那兩個慫貨,能跑到哪兒去?找!”
“好。”
兩個殺手下了樓,很快消失在附近。
縣城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很大,但是想要找到兩個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兩個殺手弄來兩輛自行車,騎著自行車在縣城裡到處尋找。
薑玉容和楊得誌在廢棄的工廠裡藏了兩天的時間,帶的饅頭隻撐了一天就吃完了。
肚子裡多少能撐住勁,但是這裡沒有水,他們渴的嗓子眼裡直冒火。
現在又趕上秋老虎,一到白天尤其是中午,真的是又餓又渴,渾身無力。
薑玉容靠在丈夫的肩頭,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咱一直這樣下去,不等他們把咱們給弄死,咱們自己也得活活餓死在這裡。”
楊得誌鬱悶地道:“誰說不是呢,要不……我現在出去買點吃的吧。”
薑玉容往外看了看湛藍湛藍的天空,狠狠地咽了下口水道:“還是等到晚上吧,白天他們一眼就能認出我們,跑起來也不好跑。”
“你說的對,那我們就等到晚上再出去。”楊得誌說到這裡有些後悔:“要是當初不跑這麼偏僻的地方就好了。”
薑玉容有氣無力地道:“你傻呀,要是找個人多的地方,胡家的殺手拿錢問路,咱倆能活到現在嗎?”
楊得誌鬱悶地道:“胡家那些王八蛋,我們又沒害他們,你說他們為什麼要對我們趕儘殺絕呢?”
薑玉容鬱悶地道:“還能是為什麼?怕自己當年的那些醜事全都被人知道唄。”
楊得誌看看外麵,壓著聲音道:“於家嶺的那些事你跟雅麗說過沒有?”
“以前就說過了,她全都知道。”
“唉,如果立平他爸還是縣長,咱們這事還能好辦一些。現在咱們連個想指望的人都找不到。”
薑玉容聽著丈夫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地道:“彆人幫不上我們的忙,但是有一個人肯定能幫的上!”
“誰?”
“蘇燦!”
楊得誌無語地看了妻子一眼:“你想什麼呢?蘇燦現在肯定恨不得我們死!”
“不可能!於家嶺的那些事,她肯定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於鳳芹不可能派殺手來殺我們滅口。
現在最不希望我們死的人,就是蘇燦了!你說如果我們現在去桃花村,讓桃花村的人幫我們,那我們是不是就逃過這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