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1 / 1)

嬌癮 祈禱君免費閱讀 1935 字 2個月前

“彆不領情,我也是為了他好,”沈姒懶懶悠悠地起身,和顏悅色道,“我這個人吧,心情不好喜歡砸東西,他要是再不放我走,可能來不及看最後一眼他完好無損的家,就被搬空了。”

都還沒反應過來沈姒的意思,就看到沈姒的手搭上了屏風。

“這好像是現代工藝吧?不是古董,看著好像不值幾個錢啊。”

秘書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

一晚上的混亂和狼藉。

次日去海島的航班上,沈姒對麵的徐宴禮臉色還差勁得要命。

昨晚他趕回去的時候,看著家裡的場麵,太陽穴突突起跳。

短短一小時,他家裡的剛研發出的智能機器人,啟動音被她改成了狗叫;一整麵牆的玻璃藏品,讓她拿來搭積木了;書房裡的藏畫和酒窖裡的藏酒,她都看上了……所幸她喜歡古董,對老物件下不去手,但她奉行“我看上了的東西就是我的”的強盜原則,榮寧公館的東西以各種形式慘遭她的毒手。

真能折騰。

沈姒昨天在他家裡胡作非為完,一夜好眠,現在還是不爽他不肯放人的行為,折騰完也生不出一絲愧疚心來,“看我做什麼嗎?找齊晟賠啊。”

徐宴禮素來清冷寡淡的表情,破碎了一角,往日的好脾氣岌岌可危。

他們這票人身邊根本不缺人間姝色,美豔的、聽話的、烈性的,使出渾身解數地討好和取悅,可惜玩到頭也就四個字:千篇一律。

有點膩,也沒勁。

不過不安分和不順服,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也許沈姒對齊三來說足夠鮮活,所以即使知道她的小動作,他也從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人想的通,這麼多年齊三怎麼還玩不膩。

畢竟不識趣,也要有個限度,但這妞兒從來不知道該見好就收。

沈姒可太知道怎麼讓人不好過了。

硬是折騰到讓他把自己家裡的小作精看順眼了,本來家族聯姻都沒什麼感情,現在想想,他跟梁聲晚還過得下去。對比沈姒,跟他毫無感情基礎就結婚的妻子也還行,都能算得上人美心善了。

一路的死寂。

沈姒心安理得地又睡了一路。

醒來時航班快要降落,隱約能看到下方海島的輪廓,芙蓉花如火如荼,海島獨特的地貌中火山與瀑布並存。深藍色的海水勾勒著奇異的地貌,衝刷出細軟的沙灘,與遠處瑰麗壯闊的天色連成一線,海鷗在盤旋飛翔。

私人飛機直降在莊園外的停機坪。

徐宴禮冷了一整天的臉色,甩下沈姒——他現在跟這女的呼吸同一地方的空氣,都覺得鬱悶得喘不上氣——快步朝莊園內走過去,整個人像是在風雪裡走過一遭,挨一下都刻骨的寒。

“三哥呢?”

“跟顧少攀岩呢,”旁邊的年輕人掃了眼時間,將望遠鏡撂過去,“三個多小時了,快回來了。”

這邊前腳剛念叨完,齊晟和顧淮之後腳就到了莊園內。

“趕緊把你家那小祖宗給我接走!”徐宴禮壓著火,低下來的嗓音像是淬了冰,冰冷得駭人,“你知不知道沈姒待我這就一天功夫,讓我損失了多少錢?

說完,他直接將賬單拍在了桌麵上,“賠錢,不然我撕票了。”

“呦,幾天不見您都淪落成綁匪了?”傅少則剛從跟自己未婚妻的爭論中脫身,直接抽走賬單,粗略地掃了一眼,“個十百千萬——兩億七?”

他詫異地挑了下眉,“這麼多錢搶劫啊,你還真敢坐地起價。”

“去你丫的坐地起價,”徐宴禮微蹙了下眉,麵色不善地扯了下領結,“我都沒算沈姒撞壞的那輛veneno,喝掉的十幾支藏酒,還有順走的那副《千山彆鶴圖》。”

文件裡一清二楚地羅列了個清單,沈姒昨晚折騰的東西,根本遠不止這個數。

徐宴禮點了點清單,麵無表情地看向齊晟,“零頭我就當以後隨份子了,賠錢。”

第54章雲海日出誰要你的命?我要你的人……

“一支islaywhisky,兩支tequilaley925,兩支shipwrecked1907heidsieck……我去,”傅少則掃了眼清單裡的酒水一列,看樂了,“這妞兒真有眼光,挑得全是好東西。”

他點了點其中一支酒名,“這麼烈的酒,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口味真重。”

清單上沒砸幾件東西,就一個高級定製的屏風值錢,還不是沈姒動的手,底下人怕她碰壞了,自己弄碎了。其實想太多了,沈姒根本看不上,畢竟屏風材料真不怎麼樣,不值錢的水晶和種水一般的翡翠,根本不是真金白銀的物件,奢侈品的限量款就貴了一個牌子。

沈姒主要是不講理,“強買強賣”。

“她可真能搬,三哥,看上什麼帶走什麼,”徐宴禮往日的斯文和溫和消失得一乾二淨,冷道,“就在榮寧公館住了一夜,恨不得把我家全搬空。”

他還真就納悶了,“你平時怎麼虧待她了嗎?你家沒好東西了嗎三哥?”

“前麵喝了你的藏酒,間接碎了你的屏風,拿你收藏的玻璃杯搭積木我都能理解,”傅少則看熱鬨看得津津有味,“這條‘讓人工智能學狗叫’是什麼鬼?”

“……”

徐宴禮沉默了兩秒,“她把我家所有ai啟動音改成了狗叫。”

周遭靜默了一瞬,哄然大笑。

齊晟偏頭,點了一支煙,金屬的聲音格外清晰,燎起來的火光一瞬間擦亮了他漆黑沉冷的眼瞳。

“她人呢?”

話音一落,沈姒推開了門。

她麵色更差,身段窈窕地走進來,腳下像是生了風,淡青色的旗袍流水一般落下來,如煙如羅,搖曳生姿,“你再敢讓人軟禁我,我遲早搞到你破產。”

齊晟掀了掀眼皮,指尖敲了敲煙身,抖落了火星和煙蒂。

“說完了?”他朝她邁過去,漆黑的眸底起了點凶性,沒什麼情緒,也沒什麼溫度,盯得她毛骨悚然,“你還不如求求我,不然等你死了也看不到這一天。”

他腕間的小葉紫檀佛珠色澤溫潤,和他陰鷙沉鬱的氣質相左。

沈姒不避不讓地看著他,笑得很虛假,隻是細微地一動,精致的五官豔絕無雙,“我怕你死在我前麵。”

“姒姒,這是彆人婚禮,”齊晟朝她傾身,壓著她的腕骨卸力,捏走了從她指間剛摸到的餐刀。即便是威脅,他和緩的語氣還是讓人生出一種溫柔錯覺,“你乖一點。”

他溫和的時候反而讓人號不準脈,無端地讓人生怯。

沈姒下意識地後撤半步,直到後背抵上桌角,才驀地清醒過來。

齊晟根本沒碰她,提筆在她身側的文件上簽完名。他勾了下唇,狠勁散了去,少見的好脾性,笑她的自不量力,“你緊張什麼?”

沈姒陡然生出一種被他耍了的惱意,側身避開他,“齊晟!”

齊晟半笑不笑地嗯了一聲,有點漫不經心,動作卻不安分,抬手捏住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撚動了下。

“花了我這麼多錢,你怎麼補償我?”他的聲音壓在她耳側,氣息沉沉。

沈姒耳根一陣麻酥酥的癢,下意識地避了避,麵無表情地看了眼他,“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誰要你的命?”齊晟單手攏過她,貼著她的腰線而下,“我要你的人。”

沈姒噝地倒吸了口冷氣。

她一把按住他作亂的手,偏頭時對上他漆黑的眼,微妙的情緒一覽無餘。

兩人的聲音壓得很低,沒人察覺到氛圍的微妙和異樣,隻有彼此之間才切實地體驗到對方一個動作,一句話的用意,曖昧流竄時,溫度節節攀升。

“玩牌嗎,三哥?”

附近有人在玩撲克,剛走了一個,正湊不齊人,到處找人湊個搭子。

“老子都快贏了,人竟然跑了。”

“你叫他做什麼?”牌桌上有人懟了下他的手肘,一言難儘地哀嚎,“被虐的記憶還不夠慘?玩一次血本無歸。”

那哥們眼珠子轉了轉,把注意打到了沈姒身上,“那玩牌嗎,妹妹?”

“來啊,妹妹,”旁邊的趙東陽四雙手嘩啦啦地洗牌,跟著慫恿,“一局十萬,贏了算你的,輸了算三哥的。”

“算了吧,我不擅長這個。”沈姒拒絕得非常徹底。

玩撲克說白了就是記牌,但她學生時期就感性大過理性,跟理科生的大腦實在不相通,實在沒有齊晟對數字那種變態的記憶力和敏感度。

齊晟低眸,漆黑的眼捕捉到沈姒的視線。他輕拍了下她的臉頰,微妙地勾了下唇,“贏回來,姒姒,不然今晚讓你把兩億七償上。”

沈姒倒沒計較他輕佻的舉動和言論,反而蠻認真地想了想,看著他,似笑非笑道,“那可能不止要償兩億七。”

“嗯?”

“你忘了,我不會記牌,”沈姒覺得齊晟簡直有病,把她往火坑裡推,坑害得還是他自己的錢,“萬一按你的老規矩來,我今晚得輸多少?”

齊晟平時跟這票人玩牌的規矩,贏了按原籌碼,輸了自動乘十的倍數賠。

真就是一擲千金的作派。

平時也沒幾個人能贏過他,不過沈姒牌技真不行,想想都得賠到肉疼。

“不要緊。”齊晟輕哂,意態輕慢又倦懶,不太走心,“輸了算我的。”

沈姒心裡門清兒,這會兒再推拒太矯情,就跟裝逼似的。左右不用自己賠錢,她也沒有拿喬的意思,爽快地朝牌桌走了過去,“行吧。”

玩得是常見的梭-哈。

規矩比較簡單,暗牌下發後,就是不斷的“跟注”、“加注”或“放棄”,最後以牌麵大小和花色等定勝負。但沈姒實在是不精通玩這個,齊晟出去接了個電話的功夫,籌碼流水一樣丟出去了。

“牌技這麼差?”齊晟挑了下眉。

“都跟你說了,我又不會記牌。”沈姒輸得耐性不太好,往後一靠,沒好氣地抱怨了句,“又要輸了,沒意思。”

她跟他脾氣倒挺大。

“這就讓你贏。”齊晟不太在意。

他掀了掀眼皮,沉冷的視線漫不經心地在牌桌上一掠,落在了下家手上。

趙東陽算是怕了,已經打算跟注的手硬是縮了回來,無可奈何道,“欸,你看到我那張q了嗎?”

好好的順子,他愣是沒敢出。

牌桌上的梁小公子贏得興起,完全沒注意這裡麵的貓膩,殺紅了眼。

這種不知道放水的後果就是,齊晟明目張膽地替沈姒出牌了。

他的手腕搭在沈姒的肩上,冷冽的氣息覆蓋了她周身,嗓音倦懶又沉冷,低低地纏上她耳邊,“出那張梅花5。”

沈姒想說這張牌實在太小了。

不過他支的招,輸了也算不到她的頭上,她也就蠻乖順得跟著他出牌。

“妹妹,你手氣不行啊,這都摸到了什麼牌?”連贏了三場的梁小公子看了眼自己勝利在望的牌麵,心情大好,“我這局又要滿堂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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