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1 / 1)

嬌癮 祈禱君免費閱讀 1734 字 3個月前

他聽得懂中文,說得還很流利。

“dupont從一個月前就邀請齊先生,我自認夠有誠意了。現在齊先生要為了一個女人離開,未免太兒戲了。”

年輕人挑了下眉,麵上沒了情緒,灰褐色的眼睛全是冷意,“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是不是太不講規矩?”

壞了。

聽說dupont家族上世紀靠軍-火發財,眼前這個年輕人並不是家主,不過看著不像善茬。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不存在生命危險,但晾了人那麼久還說走就走,合作估計要黃了。

萬一談崩了,回去其他高層一樣拿他問罪,總助後悔得牙疼。

齊晟似乎並不意外,嗓音微冷帶陳,意態懶散又輕慢,驅散了點兒沉鬱的感覺,“規矩都是勝利者定的,meillet,我們節省彼此的時間。”

“勝利者?”年輕人揚了揚下巴,示意眼前的賽車場,饒有興致地說道,“既然還有一小時,比一場再談?”

齊晟微眯了下眼,沉聲一笑,“你不會喜歡今天的體驗。”

賽車場四麵環山,場地空曠又廣闊,鬱鬱蔥蔥的山林送來一陣涼爽的清風,看台附近有巨大的實況轉播屏。賽車停在賽道上,工作人員候著,看起來早已備好的服務,原本應該是消遣。

隻不過現在變成了一場賭約。

隨機安排了兩輛賽車和賽道,前方指示燈正在逐一亮起。

3、2、1,讀秒結束。

並駕而列的兩輛賽車,如閃電般衝出了起跑段。

極致速度下的拉扯和追逐,在直道上反而沒什麼差距,過彎道時區彆才儘顯。meillet是職業賽車手,能把賽車玩到什麼程度自然不必多說,隻是沒人想到,齊晟的速度也飆得那麼快。

藍灰色的賽車連過幾個彎道,直逼職業賽車手的最高限速,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安全當回事兒。

僅剩最後一個彎道,meillet憑借技巧甩開了齊晟半個車位。

馬上要進入下一個彎道和陡坡了,已經沒有很好的時機反超了。結果齊晟打了下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

賽車的輪胎直接脫離了地麵。

總助被嚇得不輕,蹭地從看台上站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看台上的人都傻掉了。

這是陡坡,還是過彎兒的地方,賽車在轉彎槽漂移,車子甩尾時,後輪失去抓地力,十分容易出現事故,搞不好會直接失控,翻車墜毀。

一時間,呼嘯的風聲像是停滯了,隻剩撲通撲通的心跳,無限放大。

想象中車毀人亡的畫麵並未發生。

賽車騰空劃過一段後,有驚無險地直降到下一個坡麵。在毫無緩衝時間和距離的情況下,車身在高速彎一個側轉,車頭倒轉過直角,絕塵而去。

過於驚心動魄的一幕。

齊晟年少時比較野,山路飆車、野外生存、徒手攀岩、地下拳場對壘、假期被扔在軍區訓練……這幾年他其實收斂多了,所以總助還真沒怎麼見過他玩起來不要命的樣子。

四九城裡的這票權貴子弟玩得再過火,也都惜命。

但齊三、顧二和賀九幾個人實在夠瘋,不是玩起來不要命,就是拿命當遊戲玩兒,雷雨夜都在賽場飆過車。

看台上兩邊的人都靜默了,關注著賽道情況,大氣都不敢喘。

藍灰色的賽車遙遙領先。

刹車後賽車回旋,輪胎與地麵產生劇烈摩擦,劃出了一大片火花。

十餘秒的壯觀。

後視鏡裡薄光折入,映出齊晟沉鬱的五官和一雙漆黑沉冷的眼來。

他抬手鬆掉顆紐扣,浪蕩地將手腕搭在車窗口,整個人慵倦又邪氣,像一隻剛剛蘇醒的凶獸,沉寂已久的戾氣開始攢動,讓人心驚肉跳。

meillet停車後就下了車,看上去比想象中的風度。

“你贏了,我願賭服輸。”他抬了下手,秘書送上來已經擬好的合同,刷刷刷幾筆簽好了名字,蓋上公章。

沒料到對方簽合同如此痛快,項目組的人略微有些驚訝。

為了一場賽車的賭約簽合同,聽說去著實有些荒謬。

不過與其說對方願賭服輸才隨性而為,更像是出於兩人的私交。

dupont家族的人其實隻是請齊晟過來玩兒的,合同一早就草擬好了,所以在有意促成合作的情況下,齊晟晾了人那麼久,也無所謂。

“不攪和你的好事,”meillet抓了抓棕褐色的短發,壞笑道,“隻是可惜了我為你準備的驚喜,我挑了九個,看來今晚要我一個人消受了。”

“並不期待你的品味。”齊晟勾著領帶扯鬆了點兒,始終不太走心。

車子一路疾馳回機場。

齊晟將通話撥到國內,振鈴聲不過兩秒就戛然而止,然後一陣忙音。

掛斷了。

齊晟按了按眉心,耐著性子撥過去三次被掛斷,最後發了條短信。

[我馬上回國。]

沒拉黑,但也沒回。

齊晟沉著臉把手機撂了。

“我跟這女的什麼時候認識了?”他的嗓音低沉,還算平靜,甚至勾著點溫和笑意,“彆人碰瓷,她掛我電話?”

總助不太敢接這話茬,但又不敢不開口,“可能沈小姐太在意您了,本來就在氣頭上,又被挑撥了兩句,現在心情不好才跟您鬨脾氣。”

齊晟沒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動手腕的佛珠,周身攢動著戾氣。

“你跟著我真長進,替我拿主意。”他沉下聲,“我還沒色迷心竅到毫無判斷力,得靠你瞞著,才知道該乾什麼。”

“老板。”總助臉色一白。

其實仔細想想,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他都是有成算的。當年老爺子厭棄,他在齊家低穀,但他趁這個機會拔除了生了反心的人;現在定一小時後的機票,是因為與meillet的私交,足夠在短時間內簽合同。

說白了,總助隻是怕齊晟有一天沒能力反轉局勢,還不管不顧。

他老板過於在意沈姒了。

話點到這兒就夠了。

“派人跟著沈姒,彆讓她出國。”齊晟掀了掀眼皮,一身殺伐氣,壓迫得人心驚,“回國前處理不好顏家和那女的,你跟她一起消失吧。”

總助連聲應下,心裡狠狠地給顏若記了一筆。

沈姒前一晚被膈應得差不多失眠,今天被氣過勁兒了,反倒平靜了。

她找了個私人山莊玩去了。

插花、品茶、沉浸式畫展、酒窖盲猜酒名,她這一天除了聯係朋友搞掉了顏若的資源,基本都在玩兒,外界進展到哪兒了,反而沒怎麼關注。

其實外麵已經腥風血雨了。

直到傍暮時分,用過餐點和晚茶,倦意攏了上來,沈姒換了浴袍去溫泉。

假山高疊,流水淙淙,青苔生長在奇形怪狀的石縫裡。一條落紅滿地的小徑,沒有刻意鋪設路燈,石燈籠裡映出昏暗的光芒,烘得四周暖洋洋。

沈姒揉了揉後頸,視線無意間觸及對麵頎長的影子,稍稍一頓。

她掉頭就走。

齊晟在她身後攥住了她的手肘,一把扯了回來,麵上是薄薄的戾氣。

“跑什麼?”

他的嗓音很沉,透著一點倦懶和疲憊,有點啞。

“你放手!”沈姒看著他,語氣冷淡。

第47章危情蠱惑溫泉

初夏風過林梢,白日裡初起的一點暑氣隨夜色的悄然降臨漸漸消散。私人山莊的溫泉附近,虛白的水汽氤氳,石燈籠閃著朦朧的昏光。

四目相對,彼此的情緒一覽無餘。

齊晟輕眯起眼睛,深深望著沈姒,眸色漸沉,“你又跟我鬨什麼?”

“我哪敢啊。”

沈姒勾了下唇,不避不讓地看著他,含譏帶俏地笑了聲,“我能有今天,都是您給的,我小心伺候都來不及。”

齊晟微蹙了下眉,單手箍住她的後頸,拖近彼此的距離,“好好說話。”

“我不會說話?”沈姒看著他,涼涼地笑了,“也對,我是比不得有些人,嘴甜又會來事兒,對您的救命之情感恩戴德,念念不忘了三年。”

一想起顏若的直播片段,她心底壓了大半天的火差點竄出來。

“既然您玩膩了我,厭倦到想換人了,就知會我一聲啊。”

她用一種極度平靜的語氣,陰陽怪氣道,“我隨時都能給她騰地方,再不識趣,我也不敢耽誤您的好事。”

“我根本不認識她。”

“您可真薄情,三哥,”沈姒輕諷,“人家當著幾百萬人直播跟您虐戀情深呢,您就一句不認識。”

齊晟看著她,心底竄起一寸燥意。

他真想不起來這傻逼女的是誰,也就對沈姒有點耐心,才肯解釋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除了上次接你撞到過,我他媽跟她都沒見過。”

“其實您不用跟我解釋這些,三哥,挺沒意思的,”沈姒麵無表情地抬眼,“前有陶敏玉後有顏若,我習慣了。您也彆跟我說什麼不認識了,她逢人就說你救過她,這麼繪聲繪色,總不能是自己臆想的吧?更何況——”

她冷笑,“您帶了一身她的香水味睡我的時候,也沒見您多顧及我知道後的感受啊。”

“什麼香水?”齊晟越聽越離譜,嗓音沉了下來,“你彆聽風就是雨,沈姒,當初為了一個訂婚傳言,你跟我鬨脾氣,說走就走,現在這女的我都不認識,你還要跟我翻舊賬?”

他虛攏著她的手一用力,勁兒太大,骨節分明的手指硌得她生疼,“你跟我無理取鬨也該有個限度。”

語氣不重,但他的姿態過於強硬,近乎不容置喙。

“我無理取鬨?”沈姒氣笑了。

“我有沒有說過我多膈應顏若?我問你跟她認不認識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樂於助人,非得助我討厭的人是嗎?你這麼喜歡英雄救美,讓她以身相許好了!”

“你還有臉嫌我翻舊賬,齊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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