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課,科長辦公室。
“中野閣下,王天水和劉書山被領館的森田警長帶走了,說是讓他配合調查特使被刺殺一案,您也知道這兩個人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想辦法逼反過來的,雖然他們之前的確是刺殺過特使一行人,但不都沒有成功嘛,您看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撈出來?”
黎群站在中野長久麵前點頭哈腰說道。
“黎桑!”中野長久站起身來,繞過辦公桌走到黎群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森田科長在此之前已經知會過我,他們抓人是經過我同意的!”
“我也很想把人撈出來,但是現在還不行!”
黎群詫異道:“為、為什麼?”
中野長久從辦公桌上拿過報紙說道:“這份報紙上的內容你看過了吧?”
黎群掃了一眼,卻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是看過,可是特使一行人的死與王天水、劉書山應該沒關係吧?”
“沒關係?你敢確定嗎?我可是聽說這兩個人從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幾天,這期間他們在什麼地方,乾過什麼,你是否知道?”中野長久問道。
“這……”聽中野長久這麼一問,黎群心裡也沒底了,他琢磨了一下說道:“我問過他們,他們說那幾天一直藏在另外一個住處”
“有誰能證明呢?”中野長久繼續問道。
“這……”黎群搖了搖頭,隨即他又說道:“不管怎麼說王天水、劉書山二人現在確確實實投靠了皇軍,是真心為帝國效力的,否則他們不會說出藍衣社那麼多機密,也讓我們大大的打擊了藍衣社的實力,這總做不得假吧?”
“黎桑,我承認你說的這些都對,但是這是兩碼事,你能保證他們二人是百分之百沒問題?畢竟他們究竟是被逼無奈,還是早有預謀的投靠76號,隻怕你自己也無法準確判斷吧?”
中野長久又拍了拍黎群的肩膀說道:“黎桑,有些事情你不好做,我也不好出爾反爾,還不如把得罪人的事情交給其他人來做,正好來試一試他們是不是真心為帝國效力的!”
“另外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對於特使一行人出事,國內已經派來調查人員已經在來滬的途中,這個時候我們必須做出一點姿態,否則很容易引火燒身!等調查結束後,確定他們與特使那些人的死沒有關係,我會去領館找森田中二要人的!”
黎群聞言隻能苦笑著告辭,這次算是無功而返。
傍晚時分,張雲鶴提著一個食盒回到公寓樓。
用鑰匙打開房門,走進房間說道:“吃晚飯了!”
他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一看,床上沒有人,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嗯?怎麼不在?”
他疑惑的走進房間,發現床頭櫃上的錢不見了,留下了一張便條,拿起便條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我走了,沒能跟你說再見萬分抱歉,我做的事情太危險,不能將你卷進來,如果有一天打跑了鬼子,希望還能再見到你”
轉身坐在床上,張雲鶴聞到了女人留下的香味,他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點燃一支香煙,把手上的紙條也點燃,紙條很快就燒成了灰燼。
抽了幾口煙,張雲鶴擼起袖子看了一下手表,隨即站起身提起食盒快步下了樓。
幾分鐘後,他回到了江州。
開著汽車回到了家門口,下車後提著食盒剛要進家門,這時不遠處傳來幾聲咳嗽:“咳咳,咳咳”
他停下腳步扭頭一看,是他派去一直保護妻子柳蕙蘭的左童站在旁邊的巷子口,他當即走過去聞到:“你一個人?阿鬼和葛超呢?”
左童笑著說道:“今天輪到阿鬼休息,葛超在法領館那邊保護夫人!”
張雲鶴點了點頭,問道:“吃了沒?”
“還沒呢!”左童說道。
張雲鶴把食盒遞給左童,“拿去,剛從酒樓帶回來的,正宗的淞滬口味!”
“多謝先生!”左童接過食盒,想說什麼又有些猶豫。
張雲鶴掏出煙盒遞給左童一根煙,“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左童接過煙猶豫幾秒還是說道:“先生,有一件事情本不該我多嘴,但我覺得如果我不說的話對不起先生!”
“噢?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猶豫不決,心有顧忌?有話就直說吧!”
“好吧!”左童點了點頭,當即說道:“這段時間您回來得次數少,可能不知道最近有一個小子在接觸夫人,嗯,怎麼說呢,剛開始的時候這小子還比較有分寸,可後來他每天都拿著不同的花去法領館等夫人下班”
“最初夫人一直沒搭理他,可這小子死纏爛打之下,夫人似乎為了打消他的想法答應跟他吃了一頓飯,沒想到這小子好像是看到了希望,每次不是送花就是請吃飯,還以各種邀請夫人去名勝古跡去遊玩,……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子”
張雲鶴聽完腦子整個都懵了,合著老子在外麵殺敵報國,舍生忘死,家卻快被人偷了?後院要起火了?
“草”
他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一下暴躁的情緒問道:“夫人跟他出去了幾次?有沒有做出格的事?”
左童回答道:“我當值期間見過兩次,據說阿鬼見過兩次,而葛超見過一次,應該還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
張雲鶴抬起手臂看了看時間,“現在離惠蘭下班還有半個鐘頭,如果我現在過去,應該可以看到那小子在法領館外麵等她?”
“應該可以,這小子每天都是快下班的時候去等著,禮拜六和禮拜天甚至有時候還找到家裡來!”
張雲鶴眼中凶光一閃,“你說他來過家裡?”
“是的,來過三次,有兩次夫人跟那小子去參加了很多人聚會的那種晚宴”左童說道。
張雲鶴沒有責怪左童等人為什麼不早點跟他說這件事情,他們畢竟是外人,而且是拿錢辦事的那種,心裡有顧慮。
“知道這小子是乾什麼的嗎?”
左童回答道:“我們查過,這小子叫徐小天,是個喜歡裝紳士吃喝玩樂洋洋精通的紈絝子弟,家裡應該是做官的,而且官還不小,我跟蹤過他,他家房子是坐落在江邊山腳下的一棟花園式彆墅,一般的官員沒有資格住在那種規格的彆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