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項書記很失望(1 / 1)

李仕山知道接下來的話才是袁學民的重點,一臉正色道:“還請袁部長指正。”

袁學民很是平和地說道:“你在穀山的情況我也聽到不少,總體來說做得還算不錯,算得上中規中矩吧。”

李仕山聽到前半句還是笑臉,可在聽到最後這個“中規中矩”,臉色微微一變。

“中規中矩”的這個評價可不是什麼好詞,更多的是帶著一些貶義。

李仕山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按照道理袁學民不可能會對自己如此評價。

雖然自己和他雖然關係相處得非常不錯,但如此評價怎麼看都有些苛刻了。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這個評價來自於項書記口中。

也就是說,項書記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裡,李仕山就有些急了。

他開始仔細地回憶起這一個月以來在穀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哪一點讓書記不滿意了。

可是仔細地想了兩遍,李仕山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啊。

袁學民看到李仕山的眼神中逐漸露出了迷茫之色,知道該揭曉答案了。

他可不是一個太喜歡繞彎子的人。

於是袁學民直接說道:“仕山啊,在我看來,你謀劃得太多了,也太穩了。”

“太穩了?”李仕山已經清醒過來,對於這個詞還是有些不解,於是問道:“穩一點不好嗎?”

“這個穩字在彆的乾部身上自然是好。在麵對新的環境,當然是要步步為營,穩步推進。”

袁學民先點評了這個穩字後,看著李仕山一臉正色地說道:“可是仕山啊,你不一樣,你背後是有項書記的全力支持。”

“書記用的就是你的敢闖敢拚,讓你去打破束縛在穀山縣老百姓身上的層層枷鎖。”

“你要是和彆的乾部一樣,書記為什麼不用一個更加成熟穩重的乾部過來呢。”

李仕山被袁學民這一串問題,問得有些啞口無言。

袁學民此刻並沒有給李仕山喘息的機會,接下來的問題更加尖銳。

“仕山,你是發現了穀山縣的問題,為什麼不直麵這個問題,你在猶豫什麼。”

李仕山見袁學民是在說扶貧款的事情,於是解釋道:“袁部長,我這剛來,手裡沒人,我這是擔心打草驚蛇,他們會提前銷毀證據。”

袁學民並不在這個問題上和李仕山糾結,迅速轉移話題,“那我們再說你另一個事情。”

“這次穀山縣救災,你為什麼不出麵直接指揮救災,反而是利用趙孝榮這一層級,讓市裡來領導救災。你為什麼不出麵。”

“你很清楚,你多耽擱幾天,穀山鄉裡的百姓就多幾天的損失。”

“你又在擔心什麼?”

李仕山被問得更加沉默了,袁學民最後這個問題直指自己的本心。

自己之所以不出麵救災,說直白點,就是對救災沒有把握。

他很擔心李太奇會從中作梗。

如果救災不力,自己可是要擔責的。

如此大的風險存在,自己當時考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保。

這也是老師經常教的,不言勝先言敗。

這次“救災”的收益非常微薄,可是失敗的代價卻非常地大。

這種虧本的買賣肯定不能做。

還不如選擇讓市裡出手,這種更加穩妥的方式。

既降低了自己的風險,又能解決問題,順便又賣給郭誌鵬一個人情。

這樣的處理方案可是讓李仕山很是得意,感覺就是處理問題的經典案例。

可是如今被袁學民這麼一說,猶如潑了一盆冷水,讓李仕山一下清醒過來。

自己在穀山做的事情,項書記也是看得見的。

無疑自己這種方式讓項書記很失望。

李仕山想到此處,心裡已經開始怕了。

要知道,自己現在最大的依仗就是項書記。

要是他對自己徹底失望,那自己可就徹底地完了。

袁學民看見李仕山現在整個人的情緒已經跌落到了穀底,明白自己的話已經起作用了,這就夠了。

把李仕山叫出來,不光是敲打他,還要給他鼓鼓勁。

所謂是,“給個巴掌,賞個棗。”

教育就是要軟硬兼施才有效果。

袁學民拍了拍李仕山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年輕人要有魄力,就算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隻要沒有觸碰底線,項書記和我都給你兜著。”

李仕山明顯感覺到袁學民的語氣變了,這句話另有一層意思。

那就是項書記並沒有完全失望,還是給自己改正的機會。

聽明白這一點後,李仕山打起精神,無比誠懇地說道:“袁部長,謝謝您的提醒。請您和書記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袁學民對於李仕山這番表態還是有信心的。

用項書記的評價就是,這是一個在政治上有極大天賦的年輕人,加以培養,未來不可限量。

這個時候是該給“甜棗”的時候了。

袁學民笑著說道:“仕山,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出讓人滿意的成績來。”

“你呢,在穀山沒有幫手,做起事來確實束手束腳。”

“我這次過來,順道也把這件事安排好了。最多一個月時間,你之前要的人就能到位,這樣你就能放開手腳,大乾一場。”

李仕山聞言一臉的驚喜,一下握住袁學民的手使勁搖了搖,“袁部長,大恩不言謝啊,這份情我記下了。”

袁學民也拍了拍李仕山的手背,鼓勵道:“在穀山好好乾,有什麼需......”

這話說到一半,袁學民硬生生地把“要”字憋了回去,一抹深刻的回憶浮現在腦海裡。

上次自己就這麼客氣了一句,這個家夥可沒和自己客氣,可自己折騰了個半死。

袁學民隨即改口道:“你加油!”

李仕山愣了一下,怎麼感覺袁學民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談話結束,李仕山也就立刻動身返回穀山縣。

三菱車在通往穀山縣的公路上疾馳著,李仕山靠在座椅上,扭頭看著窗外茫茫夜色,喃喃自語了一句。

“我是受到老師的影響太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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