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談話翟超感覺也是非常成功,那個範主任對自己可是讚不絕口。
本來想著,“穀山公路”項目就要啟動,李仕山身邊正是缺少像自己這樣的專業人才。
頂多十天半個月,自己就會被調到縣委辦去工作。
如果真的過去了,局長再怎麼折磨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範主任和自己聊完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這都過去快一個月的時間了。
要是局長再這樣折騰下去,自己真的快頂不住了。
自己如今已經把局長徹底得罪死了,就算想去求饒,局長也不會放過自己。
自己一個窮苦出身,要錢沒錢,要勢沒勢,想要出人頭地,隻能拚死一搏。
如今看來,自己大概率賭輸了。
“這不應該啊!”
翟超鬱悶地拿起香煙抽了起來。
他對李仕山可是做了不少功課的。
在得知李仕山就是新的縣委書記後,他就想方設法打聽到了李仕山在黃嵐不少事情。
年紀輕輕就在黃嵐乾出了一番成績,然後又被調去了省委。
他絕對是一個有能力,有野心的人。
如今來到穀山,成為主持工作的縣委副書記。
他想要轉正,肯定是需要政績的。
“穀山公路”這個事情,正是他獲取政績的好機會。
他一個人隻身來到穀山,身邊正是缺人的時候。
像自己這樣,背景乾淨,又是專業人才,正符合李仕山的胃口才是。
可為什麼,就是沒有動靜呢。
翟超怎麼想都想不通,自己如此完美的計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自己真的就要一輩子被壓死在交通局。
翟超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仕途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
如果現在的處境繼續持續下去的話,自己就該考慮辭職,離開穀山,去市裡或者省城另謀生路了。
可這樣自己又不甘心,就這樣與自己的“當官夢”說拜拜了?
要知道,離開體製很容易,一封辭職信就夠了。
可要是將來要是後悔想再回到體製內,那幾乎是不可能了。
“要不,辦個停薪留職,去外麵闖闖。萬一失敗了,還能有個退路。”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就被翟超否決了。
局長現在視我為“仇人”,想要辦“停薪留職”那簡直癡人說夢。
不想,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想辦法。
翟超拿出手機開始查找通訊錄上的人名,看那個人現在還能幫上自己忙。
翻了半天後,翟超最終鎖定在了範有亮的號碼上。
他思索了半天後,一咬牙說道:“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就算拒絕了,也沒啥損失。”
念叨完這句後,翟超按下了撥號鍵。
誰承想,滿懷希望的他,在聽到手機響到第三聲的時候,裡麵突然就傳出了一個甜美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SORRY......”
“艸~這不是耍老子嘛!”
翟超直接就開罵。
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把自己的電話掛了。
你哪怕接通電話,說上一句也行啊。
至少翟超還覺得自己受到了尊重。
現在範有亮直接按掉自己的來電,這就是對自己赤裸裸的羞辱啊。
“我操.....”
一頓口吐芬芳後,翟超壓抑的情緒也得到了釋放,整個人也冷靜下來。
此時的他又拿起鉛筆又開始畫了起來。
說句實話,真的讓他辭掉“公務員”的身份,還真不敢。
這裡至少旱澇保收,偶爾還能有個小外快。
要是出去闖蕩,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自己大不了忍到局長調走嘛。
他還能在這裡乾多少年,五年、還是十年。
總有一天他退休的時候。
自己還年輕,總有機會。
就在這翟超給自己打完氣,正準備動筆的時候,手機響了。
他翻開手機蓋,就看見屏幕上赫然寫著一行字,“縣委辦常務副主任範有亮”幾個字。
這一行小字,讓翟超的臉一下就漲紅起來。
我就說怎麼可能不理我。
肯定是剛才不方便接電話。
翟超漲紅著臉接通了電話,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範主任,您好。”
“小翟啊,找我什麼事啊,剛才在書記辦公室,不好意思啊。”
聽見範有亮對自己如此地客氣,翟超心裡一下又燃起了希望。
他立馬說道:“範主任,您太客氣了。我就是想約您吃個飯,不知道您哪天方便。”
“這樣啊!”範有亮停頓了一下後,說道“要不就今晚吧,我剛好有時間,咱們一起吃個宵夜。你這會兒方便嗎?”
“方便,方便,我隨時有空的。”翟超沒想到範有亮答應得如此痛快,時間還是現在,那叫一個興奮啊。
晚上八點多鐘,距離縣委大院不遠處的一個燒烤攤上。
範有亮和翟超坐在比較偏僻的位置上,吃著烤串喝著啤酒,聊得也是十分地暢快。
烤串吃了幾十根,啤酒也喝了五、六瓶後,翟超見時機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任,向您打聽個事唄。”
“你說!”範有亮拿起一根牛肉串咬了一口。
翟超說道:“我聽說書記為了穀山公路的事情,忙得廢寢忘食。我們交通局好像也沒人接手過這個事情,書記他一個人對接市裡,那該有多累啊。”
範有亮吃完了手裡的牛肉串,瞅了一臉諂媚的翟超,心裡一樂。
“這個小子,倒是挺會說話啊。這機靈勁兒可比周誌高強太多了。”
隻不過嘛,太機靈了也不是好事。
他膽大包天,算計到書記頭上了。
要不是書記實在是身邊缺人,就算是書記起了“愛才”之心,自己也一定要力勸書記打消這個念頭。
範有亮端起一次性塑料杯抿了一口啤酒,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道:“誰說不是呢,我看著書記一趟一趟地往市裡跑,晚上還熬夜看預算表,心裡不忍啊。”
翟超聞言眼睛一亮,趁機說道:“主任,書記就沒打算找個人分擔一些工作嗎。”
範有亮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啊,穀山的情況你也有所了解,書記沒有信得過的人可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