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為是去民政局,李仕山選擇了更為低調的三菱車。
兩人牽著手走到民政局門口時,就看見一個笑容滿麵、略顯富態的中年人帶著一名手下迎了上來。
這位中年人便是區民政局局長趙自立。
“李處,我是趙自立,恭喜,恭喜。”
趙自立熱情地伸出雙手,與李仕山緊緊相握。
“趙局,今天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李仕山客氣地回應道。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您和夫人辦理結婚登記,是我們整個民政局的榮幸。”
“這就是您夫人吧,太漂亮了......”
趙自立又開始誇起了陸簡兮來,漂亮話一段一段地。
陸簡兮很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心裡很是感慨。
堂堂的局長對李仕山如此地卑躬屈膝,一臉的諂媚,心中不禁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小驕傲。
在過去的半年裡,她混跡在海京的資本圈中。
見識了資本市場的強大與無情。
數十億的資金流轉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那些金融界的精英和巨擘,在資本市場中翻雲覆雨,似乎無所不能。
然而,即使他們擁有如此巨大的財富和影響力,在官員麵前,他們仍然表現出一副謙卑和逢迎的姿態。
麵對外人時刻揚起的頭顱,在見到官僚的那一刻,是低垂的。
他們竭儘全力地尋求好感和接納,完全放棄了自尊。
在京海經常聽到這樣一句話。
金錢買不來權力,但權力卻可以輕易地轉化為無儘的財富。
麵對官僚,資本顯得蒼白無力,更像是權力的附屬品,依附於權力的存在而存在。
現在李仕山無疑就是官僚的一員。
而自己,也變成了那些女孩心中夢想的“官太太”。
陸簡兮帶著萬分感慨步入了民政局的辦公大廳。
接下來,便是一係列熟悉而莊重的流程:填表、審核、製證……
當趙自立親自將兩人的結婚證放在鋼印機下,用力按下那一刻,鮮紅的印記深深烙印在證書上,也烙印在了李仕山和陸簡兮的心中。
至此,兩人在法律的見證下,正式成為了彼此生命中的伴侶。
離開民政局的時候,陸簡兮將早就準備好的兩百元紅包塞給了趙自立和他的手下。
趙自立當然不肯收,李仕山以家鄉習俗為由,讓他沒法拒絕。
畢竟讓他們過來一趟,也不能白跑。
這個紅包就相當於他們的加班費了。
離開民政局後,李仕山馬不停蹄地趕往今天的下一站,老師蘇牧的東郊小院。
有句話叫新媳婦要見公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李仕山領證後第一時間,就是要帶去給老師敬茶。
“尊師重道”,這是國人的傳統,李仕山可不會疏忽。
半小時後,李仕山帶著新媳婦來到了東郊小院。
一進院門,就看見老師心愛的花圃裡,一位五十多歲戴著草帽的老伯,在搬搬弄弄。
“黎伯,忙著呢?”
李仕山熱情地衝著黎伯打起了招呼,又介紹起身邊的陸簡兮。
老伯轉身笑嗬嗬地看向兩人,隻是點點頭,並不說話。
李仕山早見怪不怪,因為他自從認識黎伯起,就沒見他說過話。
這個黎伯是三個月前出現在老師的小院裡的。
因為老師如今時常不在家,他心愛的花圃需要有人照顧。
當時李仕山倒是自告奮勇,隻不過被老師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李仕山很是好奇老師這段時間忙什麼去了。
他忍不住有了邪惡地猜想
離家不歸,枯木逢春。
老師是不是找了一個相好的,偷偷去過二人世界了。
都是男人嘛,有需求也是很正常的。
李仕山的惡念轉瞬即逝,笑著問道:“黎伯,老師是在書房嗎?”
黎伯依舊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李仕山說了句謝謝,牽著陸簡兮的小手走進了小樓。
來到熟悉的書房,蘇牧依舊坐在那張酸枝木的椅子上,專注地翻閱著手中的線裝古書。
隻是今天的老師與往常有些不同。
他換上了一套英倫風格十足的三件套羊毛呢子西裝。
這套衣服李仕山再熟悉不過,那是老師特意飛往倫敦量身定製的。
在拿回來的時候,老師還給他進行了一番教學。
從麵料與季節感、剪裁與細節、款式與色彩等等,說得非常詳細。
今天老師這一身裝扮,無疑不是表達著重視二字。
“老師,我們來了。”李仕山輕聲呼喚了一句。
蘇牧放下了手中的書,臉上浮現出慈祥的笑容,招了招手,“進來吧。”
“老師,請喝茶。”
李仕山和陸簡兮跪在蘇牧麵前,雙手將準備好的茶水奉上。
“好!”
蘇牧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揚,滿懷欣慰。
“起來吧。”蘇牧輕聲說道,目光在陸簡兮身上停留了幾秒,臉上笑意更濃。
自己這個學生挑老婆的眼光還是蠻高的嘛。
這時,蘇牧將手邊的一個牛皮紙袋遞到了陸簡兮麵前,“這是老師給你們的新婚賀禮。”
陸簡兮愣小心翼翼地接過紙袋時,蘇牧的聲音再次響起。
“打開看看。”
陸簡兮打開紙袋,裡麵一疊文件浮現在眼前。
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印滿了英文字符。
陸簡兮又翻了幾頁,臉色漸漸變了。
“這是什麼?”李仕山湊過頭來。
“期權協議。”陸簡兮的聲音有些顫抖,“一千萬英鎊的期權。”
“什麼?”李仕山也嚇了一跳。
“目前英鎊的彙率是多少來著?”李仕山忍不住問了一句。
陸簡兮如今對彙率很是熟悉,小聲地說道:“1:14左右。”
“我去~”
李仕山張大了嘴巴。
1.4億啊
老師這是把棺材本拿出來了嗎?
蘇牧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水,“小陸在海京也鍛煉了這麼久了,應該要實踐一下了。這就當是你的啟動資金吧。”
“老師,這太貴重了。”陸簡兮嚇到了,有點不敢要。
李仕山見狀,直接把這些價值萬金的紙小心翼翼地收進紙袋裡,笑嗬嗬地說道:“簡兮,長者賜不可辭,辭之不恭。咱們將來是要給老師養老送終的,放心拿著。”
蘇牧看著學生這副嘴臉,氣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