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過目不忘(1 / 1)

“從地礦局得到的消息,運送安江資料的車在回來的路上,在一家飯店吃飯,吃完飯出來車就沒了。”

“這~”

聽到老師的講述,李仕山啞口無言。

這個白朗果然算無遺漏。

直接將他從資料裡尋找線索的路堵死了。

即使現在通過警察去尋找車也已經晚了。

這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即使抓到小偷也沒有任何意義。

車上的資料必然已經被銷毀了。

真是一個完美的閉環啊。

其實這種結果李仕山也有心理準備。

以白朗的智商怎麼會不將這個漏洞堵上呢。

現在資料沒了,這條路似乎已經白朗堵死了。

李仕山緩緩地坐回了椅子上,大腦開始飛速地運轉。

就在此時老師的聲音響起,“你打算認輸了?”

“沒有。”

坐在椅子上的李仕山猛然抬頭看向蘇牧,眼神中閃爍著不屈之色。

“老師,您說過,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瑕,肯定會有瑕疵,隻是這個瑕疵我暫時還沒有發現。”

蘇牧臉上浮現出滿意之色,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

李仕山說完就閉上了眼睛,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摩挲著,大腦快速地進入到了思考模式。

蘇牧沒有再打擾李仕山,他走到了樓下,將一塊“今日謝客”的木牌掛在了門上,這才返回書房。

他看了一眼搓著手雙眼緊閉的李仕山,從書架抽出二十四史《晉書》其中的一本坐在木椅上看了起來。

外麵大雪紛飛,屋內一片祥和,隻有蘇牧翻書的聲音。

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蘇牧讀到卷一百十四?載記第十四時,就聽見旁邊傳來響動。

他抬眼一看,隻見李仕山已經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笑著問道:“你想到對策了?”

李仕山說道:“老師你這裡有地圖嗎?最好是黃嵐縣的地形圖。”

“有。”蘇牧點點頭。

自從自己的愛徒去了黃嵐縣,蘇牧特意將黃嵐縣的地圖買了回來,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在倒是用上了。

沒一會蘇牧就找來了黃嵐縣地圖,李仕山將地圖攤在茶幾上,開始搜索起來。

沒幾分鐘就鎖定在了石山鄉,開始一個一個比對起地名來。

“黃家村有了,嶽家嶺有了.....”

在李仕山比對了一陣子後,對著一個位置畫了一個圈狠狠地指了一下說道:“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這裡了!”

蘇牧定睛一看,上麵標注著“七裡梁”和“茅草坪”。

“這是金礦的位置?”蘇牧試探性地問道。

他有點不敢相信,李仕山就是坐在那裡想了幾個小時,又看了看地圖,就把金礦的位置找到了?

“我有九成把握可以確定就在七裡梁。”李仕山十分篤定地說道。

“你的依據是什麼?”蘇牧看到學生自信滿滿的樣子,更加好奇了。

李仕山說道:“我剛才在腦海裡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除夕那天晚上在我爸單位資料室看的那些勘探日誌,我突然想起我翻看石山鄉的勘探日誌的時候,我發現它和其他日誌比起來很新,現在仔細回想應該是後來放進去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蘇牧問道。

“因為勘探日誌是需要隨身攜帶,隨時記錄,有時在野外,本子難免會有汙跡,頁腳也會有卷曲。可是那一本不一樣,非常乾淨,沒有任何的折痕,這就很不正常了。”

對於李仕山這個說法蘇牧很是認可,不過他更是好奇,李仕山是怎麼判斷出是在七裡梁這個地方的。

也不等蘇牧開口問,李仕山已經解釋道:“石山鄉有24個村,那本勘探日誌卻隻記錄了22個村的地質勘探情況,唯獨這兩個村沒有記錄。”

蘇牧聽得一愣,吃驚地說道:“一本勘探日誌你全都記住了?一字不落?”

李仕山嘴角微微上翹,難得看到老師吃驚的表情,很是裝杯的說道:“那是當然。”

蘇牧不由得低頭看了看手裡《晉書》,正好看到了《苻融載記》,這上麵寫著一段話。

【融聰辯明慧,下筆成章,至於談玄論道,雖道安無以出之。耳聞則誦,過目不忘,時人擬之王粲。】

“我這個學生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就在蘇牧有些不敢想象的時候,就聽見李仕山提出了需求。

“老師,我需要您幫個忙。”

“你說。”

“老師我需要您幫我查下,劉清輝、李興洪、趙得勝這三個人在哪裡。”

蘇牧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石山鄉勘探日誌上寫的就是這三人進行的勘探,但是我很懷疑這三個人不存在。”

蘇牧說道:“你父親不是在地質隊,怎麼不找他查。”

李仕山搖搖頭,“不行,我爸肯定在白朗的警戒範圍內,隻要我爸去問,白朗就會知道我發現問題了,您通過關係打聽,才不會驚動白朗。”

蘇牧笑了,自己這個徒弟經曆了這件事情又長進了不少。

小心駛得萬年船,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謹慎,看來他已經做到了。

“好,我這就去幫你打聽。”

蘇牧說完就離開了屋子。

李仕山低頭又看了一會地圖,抬起頭看向窗外的鵝毛大雪,眼中閃過一道金光。

“白朗啊,白朗,你千算萬算,就怎麼也算不到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你就不該給我機會看到資料。現在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與此同時,江東省南部,白家灣。

一棟帶著明顯江南風格的祠堂香火正旺,鞭炮響徹雲霄。

這種場麵也就除夕、清明節、重陽節、中元節這幾個日子會有,可是今天是大年初六,如此熱鬨確實有些稀奇。

此時跪在祠堂內最前排之中赫然有一位長相妖豔至極的年輕後生,他正是白朗。

再三跪九叩之後,儀式才算結束。

白朗站起來後,不由地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搓了搓手。

習慣了北方氣候的他已經有些不適應南方的冬天了。

北方的冬天是乾冷,即使溫度再低隻要穿得夠厚就行。

可是南方不一樣,看似溫度隻有零下幾度,可是那股子濕冷,是凍到骨子裡的,穿再多衣服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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