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嵐縣的金礦儲量怎麼可能隻有這一點的。
現在找到金礦的儲量和李仕山記憶裡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在他的印象裡黃嵐縣的金礦可是足足開采了十幾年的啊。
雖然他對礦產不懂,但是也能分得清楚,三年就能開采完和十幾年開采完那完全就兩個概念。
就算這份初步勘查報告,那也不可能相差那麼大。
如果勘探報告沒有問題,那麼答案隻有一個。
黃蘭縣不止一座金礦,白家還隱藏了一座儲量更大的金礦。
此刻,李仕山將之前所有的線索逐一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越想就越覺得整件事情太過蹊蹺了。
為什麼金礦的線索如此容易就被找到。
以白朗的智商怎麼可能留下如此大的漏洞
有這麼巧嗎?
自己要找金礦的線索,恰好父親負責資料的整理。
在自己查看資料毫無頭緒的時候,又那麼巧,剛好富強鄉的資料不見了。
雖然說這些線索都是自己找出來的,但是也太容易點了吧。
缺什麼有什麼。
李仕山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以前在短視頻上看到的一句話。
“高明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此時他又想起了老師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想要欺騙一個聰明人,那就讓他通過自己的能力獲得你給的答案,這樣他就會對這個答案深信不疑。
人都會對自己親手獲取的勞動成果,產生盲目的自信。
對!肯定是這樣。
自己的背景白朗怎麼可能不會去調查。
既然知道父親的職務,怎麼可能會大張旗鼓地索要資料呢。
還有那本丟失的日誌。
如果自己是白朗,想要不讓人產生懷疑,完全可以偽造一本日誌放進去好了。
自己都能想到,白朗怎麼會考慮不到。
那麼多的資料,自己即使想查那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而且也不一定有結果。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李仕山借口上廁所離開了辦公室,給父親打去了電話。
“爸,我問下,整理資料的工作是誰安排你乾的。”
“這個啊,是繆局安排給我的。”李林喜怕兒子不清楚,又解釋道:“就是地礦局的副局長繆斌。”
“爸,資料上交了嗎?”
“交了,第二天局裡就派人拿走了。”
這下李仕山徹底地明白了。
這就是白朗為自己量身定做的騙局。
首先,一個副局長怎麼會跨過隊長直接給父親安排工作,這很反常。
其次,自己這邊剛查完資料,那邊立馬就派人拿走了。
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白朗精心策劃的。
李仕山苦笑一聲,自己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白朗那雙無形的手牽引著自己把他想要的結果呈現給了林國梁。
想通所有關鍵點後的李仕山猶如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
此時手機另一頭,李林喜見兒子半天沒有反應,關切地問道:“小山,你沒事吧?”
“爸,我沒事,那我先掛了。”
“小山,我.....”
李仕山沒等父親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現在必須要去老師那裡一趟,尋求蘇牧的幫助。
他準備把那批黃嵐縣的地質勘探資料再查一遍。
白朗如此著急地把那批資料收走,李仕山有一種直覺,那裡麵肯定有問題。
這個事情他沒法找林國梁幫忙。
因為李仕山沒有理由。
他用前世的記憶推斷出金礦的真相。
就算自己說的事情大家將信將疑地去做了。
可是事後證明自己是對的。
那樂子就大了。
之前買彩票還可以解釋為運氣。
那這次的事情怎麼解釋,未卜先知?
嗬嗬!
那自己的下場估計就是送去實驗室切片研究。
所以,現在必須要搜集到足夠的證據,說服林國梁重啟調查。
李仕山懷著重重心事走回了辦公室。
此刻房間內氣氛非常好,三個人有說有笑。
唐博川看見李仕山回來,神情非常興奮,衝著他擠眉弄眼,說道:“山子,西大街新開了一家酒吧叫蘇荷,據說老好玩了,嘿嘿,晚上一起去唄。”
李仕山知道西大街是漢州最繁華的商業街,什麼樣的娛樂設施都有,更是酒吧、KTV的聚集地。
唐博川口中的“蘇荷”可是今年最火的“夜店”了,也是美女集中地。
不過此時李仕山哪有興趣去泡吧。
李仕山擺了擺手說道:“我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你們去吧。”
此時沈峰注意到了李仕山的有些陰沉的臉色,問道:“仕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一點私事。”李仕山回了沈峰一句後,又對著郝文說道:“文哥,我先走了,幫我給林書記說一聲。等晚些再去向他彙報工作。”
郝文點了點頭,“行,你去吧。”
唐博川感覺到不對,立馬站了起來,“山子,我陪你去。”
李仕山剛想拒絕,郝文卻開口說道“博川,人家仕山的私事,你瞎摻和啥,乖乖等著去見林書記。”
郝文此時又轉頭對著李仕山和言細語地說道:“仕山,你慢慢處理,不著急,我會和林書記解釋的。不管如何,一定要保持好心態。”
李仕山一愣,似乎郝文誤解了什麼。
不過這都不重要,能脫身再說。
唐博川看著李仕山急匆匆地離開辦公室後,這才衝著郝文抱怨起來。
“文哥,你乾嘛攔著不讓我去啊,萬一仕山有什麼大事呢。”
郝文沒好氣地說道:“你知道李仕山乾什麼去,你就跟著。”
“知道這個做什麼,朋友有事,我自然要幫忙的。”唐博川大大咧咧地說道。
郝文反問道:“要是感情上的事情,你也能幫上忙?”
“感情上的事?”
唐博川頓了下,立刻反應過來,恍然大悟。
“難道是安若曦的事情?不是事情都解決了嘛。怎麼若曦家還不同意?”
“你以為沒有這件事,她們家就能同意李仕山和安若曦交往?這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這......”
唐博川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千言萬語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他是非常清楚世家大族一貫的處世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