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
鬼子身上除了留一條兜襠褲……
剩下的……全扒了。
“丁大算盤！”
“你在做什麼！”
林旭黑著臉走上前，隻見丁大算盤此刻俯下身體，雙手伸出，對著鬼子的兜襠褲不斷比量。
丁大算盤因為善於後勤，所以現在林旭將他從二營抽到後勤司，給諸葛仲信當副手。
“團長。”
“這布料…還挺厚……”
“要是從外麵撕開一層的話，倒是不會太臟。”
“放在這，浪費了。”
“這麼多頭鬼子，這布料要是累積到一起，也能做不少衣裳了。”
丁大算盤開始盤算道。
林旭：“……”
“行了。”
“咱們新一團還沒窮到那份上。”
“那玩意兒，太惡心了。”
“準備撤離。”
林旭伸出手，本想在丁大算盤身上拍一拍，最後還是忍住了。
誰知道這家夥剛才有沒有碰到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來的時候，新一團滿載彈藥而來。
回去的時候，彈藥打光了，但是仍舊滿載而歸。
來的時候，林旭坐的是裝甲車，回程時，換到卡車上去了。
“團長。”
“此戰…殲滅鬼子三千八百多頭！”
“繳獲三八大蓋約三千支。”
“歪把子輕機槍97挺！”
“九二式重機槍28挺！”
“擲彈筒88具！”
“各式手槍三百多支。”
“香瓜手雷大概七千多個。”
“九二式步兵炮9門、90mm九四式迫擊炮6門、41式山炮5門！”
“子彈炮彈什麼的，就更多了。”
“團長。”
“這一次繳獲，比乾掉鬼子一個聯隊還多。”
“隻要咱們願意，馬上就能擴編兩三個步兵團！”
諸葛仲信麵色潮紅，此刻一邊念著繳獲清單，一邊忍不住昂起頭來。
發財的感覺，太爽了。
“嗯。”
“繳獲還可以。”
林旭隨意點點頭，倒也沒太在意。
因為相較於這一次的爆裝獎勵，這點繳獲真的隻能算是九牛一毛……
兩頭鬼子少將……
六頭鬼子大佐……
七十多頭鬼子中佐少佐……
一百多頭鬼子大尉……
還有三千多頭其它鬼子……
這攏在一起……
隻能說是炸裂。
一波，直接吃撐了。
這一次。
新一團能夠隨心所欲地去擴編了。
“我軍傷亡情況如何？”
林旭將思緒收回，詢問道。
“報告團長，陣亡107人，重傷203人……”
“總傷亡310人……”
“不足鬼子的十分之一！”
諸葛仲信自豪地昂著頭，這個傷亡比率，已經是第一罕見的了。
“傷亡比率1比12……”
“哎……”
“還有提升的空間。”
“一營打的時候，太靠前了些。”
“還有騎兵連…也太激進了些。”
“另外，重機槍連的火力沒有完全利用好。”
林旭開始查缺補漏，進行自我反思。
“林兄……”
“你這…對自己要求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1比12的戰損比率，這若是通報出去，整個夏國都將為之震動。”
“自抗戰伊始，可從未有過這樣的戰損比……”
“12比1…倒是常有……”
“1比1…都算是大勝……”
“1比12…這…這…想都不敢想！”
“也唯有林兄韜略通天，方才有如此戰績。”
“雲飛佩服地五體投地！”
“論打仗，雲飛在林兄麵前，實在是不堪入眼！”
“一想到之前雲飛還在林兄麵前指點江山…就一陣汗顏。”
“我竟如此恬不知恥…膽敢在林兄麵前班門弄斧。”
楚雲飛連連搖頭，此刻對林旭除了敬佩也隻剩下憧憬。
“雲飛兄。”
“若是遭遇戰，打出一比十以上的戰損比，已經很不錯了。”
“然……”
“這是伏擊戰。”
“鬼子幾乎是無差彆進來送死的。”
“甚至於因為急切救援的緣故，鬼子的火炮等輜重都沒來得及運送過來就被我們覆滅了。”
“這完全就是全程火力壓製著打。”
“天時地利人和火力的優勢全都占了，還傷亡三百多人，實在稱不上是完美戰局。”
“除了戰略戰術上要適當調整之外，火力上，也需要進一步增強才是。”
“這火力…還是差了那麼點意思。”
“炮營…裝備的基本上都是輕炮步兵炮，缺少了壓軸的重炮。”
“火力…不夠。”
林旭默然頷首，隨即開始進行自我分析。
楚雲飛的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此時此刻，已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了。
真的。
完全不知道麻木為何物了。
頭暈目眩……
腦殼炸裂。
你這火力要是還不夠的話，我358團算什麼？叫花子團嗎？
人比人，氣死人。
團比團，乾脆原地解散算了。
“楚兄，你也彆見怪。”
“咱家老林就這樣。”
“這小子，就是個完美主義者。”
“尤其在打鬼子上，儘可能地要算計到一兵一卒。”
“不過跟著老林打鬼子，那才叫一個爽……”
“楚兄。”
“話說起來，戰前你和老林不是打賭了嗎？”
“要是這一次咱們能吃到大肉，你小子就要答應老林一個任意條件。”
“怎麼樣？”
“來我們新一團吧。”
“以後咱們一起打鬼子，那才叫個暢快。”
李雲龍重提舊事，開始眼神暗示。
“我……”
楚雲飛苦笑一聲，麵露複雜神色。
賭約……
確實有。
但……
他素來覺得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第一準則……
軍人要有骨氣，更要忠貞……
“林兄。”
“不知…不知你想要雲飛做什麼？”
“儘管開口……”
“哪怕林兄想要我楚雲飛這條命，我亦奉上。”
“林兄……”
“我……”
“確有難言之隱……”
“長官對雲飛有提拔之恩，長官無德，對雲飛卻不曾有過苛待……”
“雲飛……”
楚雲飛麵色漲得通紅。
其實言語的意思很明顯。
賭約我楚雲飛認，要我這條命都行。
但是讓我選擇背叛…確有難處。
林旭哂然一笑。
“雲飛兄。”
“我林旭什麼時候做過逼良為娼之事了？”
“我亦知強扭的瓜不甜，然解渴的道理。”
“如若換做旁人，我定當不放過。”
“但是我不願也不舍看到雲飛兄為難。”
“至於什麼條件不條件的……就當是過往雲煙吧。”
“我隻想得到雲飛兄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