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茜饒有趣味地盯著周暢——原來他還真叫閻王啊?
這是有多凶,才讓人取了這麼個名?
難不成,他一天到晚真的都在要彆人的命?
“我該換藥了。”周暢眼巴巴地看著慕思茜。
看得慕思茜一時心軟。
她之前沒想過還會再見到周暢,之前急匆匆的離開,就是不想再跟他有交集。
可眼下,她突然有點心軟。
“來了。”慕思茜揚起笑臉大步走向周暢。
看她帶著笑意的向自己走來,周暢這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她待他,是不是跟待其他病人不一樣?
她心裡也是有他的吧?
周暢哪裡知道,慕思茜的心軟更多的是內疚。
畢竟他這傷因她而起不說,她之前還使壞讓他睡了兩個小時。
加上又聽了程明的那些話,她這心裡多少有點心疼周暢。
就像一件好的武器想要發揮出他最大的威力,就必須好好保養一樣。
保養的不夠仔細,對於愛武器的人來說,自然是會心疼。
周暢就像是這樣的武器,而慕思茜正好是那個可以替他做保養的人。
對於慕思茜來說,像周暢這樣板正的軍人,她是打心眼裡尊敬又敬愛的,她不希望他受傷。
進到周暢的病房後,慕思茜才發現這是一間單獨病房。
“你這待遇不錯嘛,居然是單間。”慕思茜笑了一聲:
“這幾天感覺怎麼樣?傷口可有什麼不舒服?可有按時吃藥,睡得好嗎?”
她打趣一句後就說起正事。
周暢原本還想解釋下單間的事,怕她誤會他搞特殊。
可見她似乎並不在意這些,隻是隨口一句玩笑後就一臉嚴肅的問了他好些問題。
他這心裡有些發熱。
有點想把眼前的姑娘拉進懷裡抱一抱怎麼辦?
如果周暢之前隻是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慕思茜的話。
他現在是已經有點克製不住對她的感情。
想見她,想跟她說話。
想牽她的手,想抱抱她,想和她一起吃飯,甚至想跟她做更親密的事。
周暢覺得自己挺無恥的。
連人家姑娘的心意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就已經克製不住的想與姑娘這樣又哪樣了!
他忍不住深呼吸,再吸:
“感覺還行,睡的不太踏實,全是夢,藥有按時吃,你說的我都有乖乖照做。”
是真的很乖的那種。
周暢隻差在腦門上貼個大寫的乖了。
“噗……我聽他們都叫你閻王,你平常很凶?”慕思茜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這樣的周暢哪裡凶了,明明很乖,乖的他都想伸手掐他的臉。
不過他這張臉看起來沒什麼肉,想必掐著也不會太舒服。
冷硬又輪廓分明,一看就是很鐵血的軍人,鋼毅勇猛,帥得掉渣。
跟她大哥很像!
又比她大哥還要板正板正的一個人,光看著就讓人心生敬配。
“分人。”周暢再次吸氣:“對你不會凶。”
他隻對他手底下的兵凶。
慕思茜揚了揚眉:“那是自然,我可是替你治過傷,你不能對我凶。”
“把衣服解開,我替你看看傷口。”
她繞到了他的背後。
看不到慕思茜後,周暢的表情總算稍緩,抬起胳膊機械似的扯下衣服,又伸手去解綁在身上的紗布。
“我來。”慕思茜主動伸出手。
手近了,人也近了幾分,那帶著淡淡草藥香的身體,幾乎要貼到他的身上。
周暢咽了咽口水,一忍再忍。
對這一切,慕思茜毫無所覺,隻認真的把紗布都給解開。
“咦……你這傷口好奇怪?”慕思茜沒想到周暢的恢複能力會這麼強。
這才三天時間,原來占據整個後背的傷口,這會基本上都已經結痂,最多再有兩天就能全部愈合。
比起普通人,這恢複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有什麼問題?”周暢身體微微往前,躲開了慕思茜下意識湊近的臉。
因為她湊的太近,呼吸幾乎落在他背上,讓他有些難以自禁。
“倒沒什麼問題。”慕思茜直起身:“就是都結疤了,不需要再換藥,紗布也不用再綁。”
“不過,疤痕麵積過大,恐怕還是需要再養幾天。”
“而且短時間內也不要做過份激烈的運動,以免傷口再繃開造成二次傷害。”
“你這恢複能力有點奇怪,你要不是不介意的話,我想給你再做個比較全麵的檢查?”
“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隻要你沒哪裡不舒服,問題倒也不大。”
周暢垂了垂睫毛:“沒有不願意,我願意的。”
彆說是檢查身體,她現在就是要他的命,把他拉去做研究他都能一口答應。
慕思茜抬手放在他的額頭:“我怎麼覺得你不太正常?怎麼,住院太無聊了?”
“這也沒事啊?怎麼你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休息幾天,怎麼還能把周隊的精氣神都給休息沒了。
周暢直喊冤,他哪裡是沒精氣精,是……
他抬頭盯著慕思茜:“你……”
一句話沒說完,病房門口就探進來顆腦袋:“周隊,你彆欺負慕醫生啊,她雖然告了你的秘,可她做得對。”
“她是我們整個A軍的英雄,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們所有人都會是你的敵人。”
“雖然你很厲害,可是我們人多,也不怕你。”
“……”
哪裡來的憨憨!
慕思茜一臉無語。
“滾!”周暢就比她簡單粗爆多了,直接一個枕頭扔過去:“再敢過來,等著我把你練廢。”
“周隊你這麼凶不好。”苟安很怕周暢,可為了慕思茜他打算豁出去了:
“還是在慕醫生麵前。”
“她好歹也是我們軍區醫院請來的外援,你不能讓她覺得你們B軍都輸不起。”
輸不起你大爺,周暢有點想爆粗口,可礙於慕思茜,到底是沒說出來。
隻得起身上前,啪的一聲把病房門給鎖上了。
他走回來,對上慕思茜戲謔的眸子。
一時尷尬又無奈:“彆理他,他什麼都不知道。”
“哦!”慕思茜強壓著笑意:“其實那天在島上,我之所以把你砸暈,也是怕你報複我。”
“對不起啊,我覺得我可能是誤會你了。”
後來思來想去,總覺得周暢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更不可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報複她。
這可是演習,他又是指揮官,怎麼會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