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舟來到研究院,趕上何鑫招集大家開討論會。
研究遲遲得不到進展,他們需要討論下是不是他們的實驗方法或者是實驗過程出錯。
舒蘭舟把申請書表交給何鑫:“之後的聯合實驗針灸這塊我會全程跟進,如果我不行,再通知老師過來。”
“這是你老師的意思?”何鑫挑眉,有些意外。
舒蘭舟搖頭:“不算是,我主動的,我需要更多的實驗經驗,也需要更多的針灸手法的臨床經驗。”
“我總不能在真實的病人身上去練手法?”
“行,進來吧,一會有什麼想法直接開口。”何鑫領了舒蘭舟去會議室。
散會的時候,碰到也過來開會的韓偉成一行。
他走在領頭的位置,身邊跟著蕭安寧跟施勇。
看來蕭安寧是打算公開跟何鑫的研究組做對了,這隊站的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不過也是,何鑫這邊有龍星悅,項華跟龍星悅是競爭對手,如今項華看似成了國醫院院首,但龍家始終是個威脅。
蕭安寧舒蘭舟能理解,可這施勇舒蘭舟就不太懂了。
本來她聽說林佳怡跟院長提議撤換韓偉成後,推的就是這位施教授上位。
這位施教授也是研究院裡的主任,當初想從何鑫手裡挖走吳承等人的人。
他跟周妍關係不錯,一直站隊林佳怡。
照說這個時候韓偉成應該跟林佳怡鬨翻,施勇為了自己能主導研究,應該極力反對韓偉成才對,難道是院長發了話?
還是因為國醫院的介入?
舒蘭舟一時沒想明白,耳邊就響起蕭安寧的聲音:
“喲,這不是舒同學嗎?你看你們師生二人能在一個院裡搞研究也是緣分,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之前那點事就一筆勾銷。”
“今天我來當個中間人怎麼樣?你們師生二人握個手,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以後一起進步?”
“蕭助理說笑了。”舒蘭舟表情淡淡:
“我跟韓教授之前沒有什麼是可以一筆勾銷的事,更談不上需要中間人的地步,你放心,我會多向前輩們學習,努力進步。”
“韓教授是德高望重的學術教授,想必是不用像我這麼辛苦!”
她衝幾人點了點頭跟在何鑫等人身側離開。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韓偉成笑出聲:“這些年我可真是被你騙慘了,何教授你小心囉,小心養出頭白眼狼來!”
何鑫回過頭看他一眼:“狼有血性,舟舟要真是匹狼也是好事,走吧舟舟,一會還要進實驗室。”
“好的,教授。”舒蘭舟微微一笑,跟著幾人離開。
韓偉成輕哼一聲:“姓何的還真是聽不懂人話,難怪當初慕老說他木訥迂腐,這輩子也不可能有什麼大成就!”
“行了。”蕭安寧滿臉不悅:“你還是少說兩句,彆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我讓你跟舒蘭舟握手言合是為你好。”
“你倒好,直接當麵挑撥他們師生關係,你好歹是個有聲望的教授,就這點氣度?”
“難怪龍老看不上你!”
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年輕人當著眾人的麵教訓,韓偉成臉上無光。
“你……”韓偉成很想懟回去,可當他對上蕭安寧冷戾的目光時,又沒了開口的勇氣。
不管怎麼說,蕭安寧都是項老的得意門生,現在還是國醫院副主任,蕭安寧在項老麵前說一句,頂他說十句。
這個人他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哼!”韓偉成一甩胳膊:“蕭助理教訓的是,隻不過,以後這種為我好的事你還是不要再做。”
“彆忘了,我們跟何鑫團隊可是擺在明麵上的競爭關係!”
韓偉成走進會議室,看著三三兩兩進到會議室,臉上不帶多少尊敬,都一臉看戲表情的眾人,他深刻明白了一件事。
眼下,他唯有貨真價實的拿出研究成果,才能改變他的現狀,再沒有人會因為他過去的那些光環來尊敬他!
舒蘭舟撕碎了他的光環!!
他握了握拳頭,下定決心,要給舒蘭舟一個好看!
……
舒蘭舟跟著何鑫去了實驗室,看完所有實驗日誌後,她已經找到前世出現問題的地方。
“你沒事吧?”等人都歸了各自的崗位,倪生走到她身側。
舒蘭舟搖頭:“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被自己的導師當眾說是白眼狼,哪個心裡會好受。”倪生擺手:“我懂,我都懂,這事不是你的錯,你那幾件事都沒做錯。”
“說實話,你挺厲害的,真的。”
舒蘭舟一臉好笑:“謝謝倪組長,我聽說主實驗何教授交給了您,能帶我去看看嗎?”
“行啊,正好我有問題想問問你。”自從上次的事後,倪生對舒蘭舟相當客氣,尤其是網上她那三篇論文出來後。
他更是不敢小看這個年紀輕輕的姑娘。
“現在的問題在這,我們用於實驗的藥物跟手法還有臨床數據結果都沒問題,但都是傳統治療手段。”
“想介入針灸手法,理論上的確可行,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我們傳統治療手段中的不足,達到理想狀態。”
“可關鍵就在這針灸手法上,無論怎麼介入,都達不到我們理論中的結果,用於實驗的小白兔手術後都撐不過三天!”
對於這個倪生也很頭痛。
如果不是為了等待這個針灸手法的作用,他們的研究其實已經算得上成功!
但是成功不代表有意義,甚至對於細胞類疾病的治療的改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並沒什麼作用。
左右都不能將病人治愈!
舒蘭舟在實驗室待了一下午,已經找到了實驗的切入點,眼下就是提點倪生改變他實驗思路的問題。
也就是他們前世遇到問題的地方!
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舒蘭舟一直在思考要怎麼讓倪生不懷疑她的同時又改變實驗思路?
“想什麼呢,這麼認真,跟你打招呼都沒看到?”易銘追上來拍了她一下。
舒蘭舟側頭:“易學長!”
“怎麼了,看你情緒不高?”易銘有點擔心。
舒蘭舟說起實驗的事:“有點頭疼。”
“要頭疼也是倪組長的事,你就彆操心了。”易銘微微一笑:“不過,我覺得你論文裡提到的實驗思路挺有意思。”
“雖然你說你是異想天開,但我覺得有時候當實驗出現問題遲遲沒有進展的時候,不如大膽改變一下,你說呢?”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她有主意了。
舒蘭舟正要道謝,就見易銘一臉防備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把聲音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