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趙成送完孩子們之後就騎著自行車向著正陽門趕去，他需要先跟那個拉洋片的閆阜貴隔海兄弟學學，要不然古玩這行他一個門外漢等著被坑就行了。

到了正陽門，趙成就開始下車溜達，尋摸著片爺的身影。這時候的正陽門，也沒有了往日的繁華，現在大街上到處都是大字報，到處都是綠軍裝紅袖箍的人。

商店裡麵的人都少了。大家都不怎麼出來了，下了班直接回家，就害怕走在大街上被人家挑出點毛病再遭受一頓批評。

像趙成這樣的人很少很少。可是因為趙成穿著警服，雖然沒有戴帽子，但是也不會有人來找他麻煩。

很快，趙成在一個胡同口找到了正在那裡曬太陽的片爺。趙成推著車就走了過去。

“片爺？”趙成上前問道。

“您是？”片爺看著麵前穿著警服的趙成，暗自思量，自己也沒犯事啊？怎麼會有警察找自己？

“我叫趙成，是有點事兒想找你！要不咱倆去小酒館喝一杯？我請客！”趙成笑眯眯的眼神看著片爺。

“那就走著！”片爺雖然不知道這個叫趙成的警察找自己乾什麼。但是既然是上小酒館，那就沒什麼好怕的，難道還能在小酒館對付自己不成？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小酒館，現在已經小酒館隻有蔡全無在，徐慧珍現在已經到街道辦上班了。

二人進屋之後，蔡全無一看趙成，立刻堆著笑臉就走了過來。

“趙所長，您今個怎麼有空到我們這來了？“

“這不是有點事兒想請教一下片爺嗎？那還不得來你這小酒館喝一杯？”趙成笑著回答。

“您有事兒隻管說話，片爺辦不了我也給您辦！”蔡全無當然知道趙成的厲害，所以對於趙成那是非常客氣。

“怎麼？窩脖你認識這位公安同誌？”片爺看著蔡全無那一副巴結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詢問。

“嗬嗬，這位就是趙成趙所長，您沒聽過他的真名，您還沒聽過他的外號嗎？”蔡全無對著片爺顯擺道。

“什麼外號？難道比咱們附近那位九門提督還響亮？”片爺感覺蔡全無有點誇大其詞了。

“嘿嘿，淨街虎！您聽說過沒有？”蔡全無說道。

蔡全無的話音剛落，本來在酒館裡麵喝酒的幾個人包括片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趙成。

自從解放後，趙成就對那些犯罪分子重拳出擊。本來小偷小摸關起來判個半年一月留給放了，可是到他這，絕對是斷手斷腳，即使放出來，也沒辦法再從事這個行業了，人也就廢了。

那些拍花子的，基本都被趙成給打的生活不能自理或者殘疾，很多都是被趙成踢斷了腰椎，上半身正常人，下半身動不了。

更不要說那些原來販賣鴉片的人了，基本都被趙成用拒捕的名義給槍斃了！

雖然趙成下手對象都是那些犯罪分子。可是這幫家夥畢竟還活著，他們能給趙成傳什麼好話？

所有知道真相的，都對趙成的所作所為豎大拇指。不知道真相，隻是道聽途說的，基本都把趙成傳說的不是善類，經常打斷人家的手腳？

所以現在小酒館裡麵，知道真相的隻有蔡全無，就連片爺都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現在見到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年輕，長的這麼俊秀的一個年輕人。

“怎麼？現在害怕了？您就放心吧，趙所長隻是對那些犯罪分子和惡人才下重手，您可聽說過趙所長欺負老百姓了？趙所長絕對是咱們北平的青天大老爺啊！”蔡全無也是為了吹捧趙成不遺餘力了。

“唉，老蔡，你這就過了，我可不是青天大老爺，我隻是一個小公安而已！你可彆到處說壞我名聲啊！現在可不興這麼說！”趙成聽到蔡全無越吹越玄乎，趕緊製止了蔡全無的吹捧。

“唉，對，您看我這嘴！行，趙所長您先跟片爺談事情，咱們有空再聊！我去給您打酒！”說完，蔡全無就拿著酒壺去了後院。

片爺跟趙成就找了一個角落坐下，直到這時候酒館才恢複了一些生氣，大家繼續聊天繼續喝酒。不過再也沒有人敢大聲喧嘩了。

“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片爺有點忐忑的問。

“片爺你不用緊張，我是真有事求你幫忙！你不用緊張！”趙成有點哭笑不得。

“您請說！”片爺小心的說道。

“我聽說您是古董行當裡麵的大能，我想從您這收一些古玩字畫或者家具什麼的，不知道您可否割愛啊？”趙成慢悠悠的說道。

“哎呀，趙所長，您這話說的可就冤枉我了，我哪裡會有那些東西啊！”片爺趕緊撇清關係，現在那些東西可都是四舊，是封建產物，個人持有會被抓去批鬥的！片爺可不敢承認。

趙成卻沒有說什麼，反而就那麼注視著他！

剛開始片爺還能跟趙成對視，可是隨著趙成眼中殺機一閃，片爺立馬慫了。

“趙所長，您是真想要買？”片爺試探著問道。

“當然，真金白銀的買！而且我還可以用大黃魚跟你交易！你感覺怎麼樣？”趙成又恢複了笑容，好像之前的殺機不存在一樣。

“趙所長，您說的這些我確實知道，但是我那幾件都是普通貨色，您要是想要好東西，我覺得您可以找我一個兄弟，候天來！他有不少好東西！”片爺為了自己的小命，果斷把破爛侯出賣了。

“那個住在附近走街串巷收破爛的破爛侯？我知道他，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打算去找他的！不過你也不要走負擔，我想買的是那種將來可以變現的東西，至於那些國寶之類的，我不會搶你們的收藏！你可以放心！”趙成拿起蔡全無剛送來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聽到趙成這麼說，片爺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他以為這個趙所長是為了他的那些珍藏來的呢。原來隻是要一些將來可能值錢的東西，這樣的東西不光是他，即使破爛侯還有九門提督都有不少！至於將來能夠價值幾何？那完全就是一場賭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