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個地方。還有,像這樣充滿中原風情的城市,你上哪去找?”
李誼雖然看到很多昆侖奴在碼頭周圍乾活,卻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長安城裡的權貴們都喜歡用昆侖奴,但蒲羅碼頭上的昆侖奴卻是太多了些。
“這裡的溫度高達三十八度,與房郎君所說的完全吻合。”
朱慎和朱言則是拿著一根溫度計,在上麵寫著什麼。
溫度計在觀獅山書院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格物書院的學生幾乎人手一支。
朱慎,朱言,這一次南下,兩人都是做足了準備的。
“對啊,房郎君說過,蒲羅中應該是靠近赤道的地方,再往南走,便能看到新的海島,那傳說中的澳洲,應該就在蒲羅中的西南方向。”
朱慎一臉期待的看著南邊。
這一路上,他們見過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確認了很多教諭們說過的話,尤其是燕王與房教諭的話。
所以,在到達蒲羅中之前,李誼和李庚他們就已經商量好,在抵達蒲羅中後,先休息半個月,再出發前往傳說中的澳洲。
觀獅山書院格物學院的探險船剛剛靠岸,所有的船員都站在甲板上,欣賞著港口的景色,哈梅德也是一臉好奇的打量著這艘船。
捕魚隊的飛剪造型很特彆,速度也很快。
這一點,哈梅德是知道的。
很多南洋的商人,都想從捕魚隊那裡弄到一艘飛剪船,但是都沒有成功。
眼前這飛剪船,卻明顯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艘都要大上一圈。
能有這樣一艘船的主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薩布爾,回去之後,你去打聽一下,這艘船是哪一家商行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嘗試接觸一下,哪怕是一開始給些好處,也無所謂。”
哈梅德好奇地打量著從飛船上下來的船員,臉上的好奇之色越來越濃。
出海的水手,身上都帶著一股彪悍的氣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年頭,想要在大海上生存,必須要有足夠的勇氣。
不過,眼前這群人,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儒雅之氣,倒像是蒲羅中城的私塾教諭。
“主人,這些唐人恐怕來頭不小。回頭我請那些唐人在碼頭上吃頓飯,順便打聽一下。”
波斯的局勢,一年比一年糟糕。
哈梅德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以他對隔壁正在崛起的帝國的了解,如果波斯真的淪陷了,自己家族的麻煩可就大了。
在這種情況下,未雨綢繆是非常重要的。
據哈梅德所知,也隻有這個東方國家,能夠與大食抗衡,其他國家根本不夠看。
如果想要在新國都定居下來,那麼大唐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正因為如此,哈梅德才會如此關心蒲羅中內部。
……
廣州的光塔碼頭,這些年越來越熱鬨了。
去年年底,在李想的提議下,段家派人前往廣州,收購了數千畝農田,種植甘蔗。
廣州雖然是嶺南道最繁華的城市之一,但這裡的房價,卻遠遠比不上長安城。
這讓段家更加堅定了甘蔗種植的信心。
土地便宜,意味著成本低,隻要價格合適,就能賺到錢。
“郎君舟車勞頓,辛苦了。”
段開山剛下了船,段家派來廣州負責甘蔗種植的段剛便已經等在那裡了。
段剛知道今年春天段開山也要來嶺南,所以每天都派人在碼頭等著,一看到段家的船進了港口,就立刻派人來通知他。
這樣段開山下了船,第一時間就能看到他,這也是段剛的一點小心思。
在領導麵前刷存在感,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現在,段開山對廣州的甘蔗種植情況並不是很了解,如果段剛能夠及時上報,那麼這份功勞就是他的了。
“段剛,你是不是把甘蔗種下去了?”
段家雖然在長安城之中,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強,但要說一下子買下廣州府一萬多畝的地皮,就算是比關中要便宜,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投資,段開山不得不重視起來。
“郎君,已經種下了,而且如今長勢良好。這嶺南氣候比關中要溫暖許多,甘蔗長勢極好,估計六月和七月就能收獲,到時說不定還能種出第二批。”
段家在廣州唯一的產業就是甘蔗,所以段剛必須要熟悉甘蔗的種植技術,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呆太久。
要知道,房家和燕王府,都派了各自的管事,來廣州買地種甘蔗。
大家在同一起跑線上,自然能看出誰的成績更好。
“廣州是不是種植甘蔗的地方多?”
段開山從船上下來,跨上段剛備好的高頭大馬,緩緩而行。
段開山這還是頭一次來到廣州,按計劃,起碼要待小半年的時間,自然要好好觀察一番。
“以前種了不少,但都是零散的,大部分都是農民自己種的,然後榨成汁液,然後賣給商人,或者自己吃。辛虧大部分農民都種上了甘蔗,否則的話,我們還真找不到這麼多的甘蔗地。”
“幾萬畝?”
段開山疑惑的看著段剛。
他們家買的地不就是萬畝甘蔗嗎?
“不錯,段家有一萬多畝地,而房相府那邊,也有近萬畝。許管事一出手就是三萬多畝,而且還在繼續收購。不過,因為甘蔗的原因,有幾塊地還沒種上甘蔗,一年兩季的產量可能不夠。”
段剛這些日子,於公於私,都與燕王府和廣州的大管家保持著密切的聯絡。
嶺南畢竟是馮家的勢力範圍,長安城之中,段家可以橫著走,但是到了廣州,就不得不收斂了。
“燕王府現在由誰負責?”
段開山聽完段剛的解釋,也是恍然大悟。
種植甘蔗,是段家在李想的建議下做的。
“是燕王府許參軍長子,許貴。”
“許敬宗唯一的兒子被燕王派去廣州了?看來他對廣州的甘蔗種植很有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