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動手?”
林秋雖然自信,但還是有些緊張,畢竟李想就在旁邊看著呢。
手術方案是昨晚李想提出的,經過林秋的修改和完善,從某種意義上說,李想就是這台手術的引導者。
“動手!彆慌,手要穩!”
李想雖然相信林秋的能力,但還是擔心頭一次做這樣的手術,會不會失手,切的太多……
段誌玄肯定會殺了他!
“鑷子!”
彭小刀連忙將今天早上打磨好的鑷子遞了過來。
“扶住!”
彭一刀見狀,連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刀!”
有了彭一刀和他的徒弟相助,林秋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無論切什麼,感覺都是一樣的。
李想雖然對彭一刀的鑷子有些不滿,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張猛不同。
剛才彭一刀等人脫掉段開山的衣服,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蠶房裡的地暖效果太好的緣故,他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又不是你,緊張個什麼勁?”
房遺愛看了張猛一眼,有些不解。
自己興致勃勃的看著,都想要幫著做手術了,怎麼張猛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想不明白!
房遺愛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術台上。
林秋已經拿著剪刀,開始清理周圍的毛發,手裡拿著一把手術刀,不斷的旋轉著,似乎是在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啊!”
眼看著林秋的手術刀越來越近,張猛忍不住驚呼出聲。
“張兄,要不您先出去等一下,這次的手術馬上就結束了!”
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張猛去做,這要是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以後工作起來可就沒那麼利索了。
“王爺,我以後有時間可以來找林郎中學習嗎?”
房遺愛可不管張猛適應不適應,他還真想學醫呢。
房玄齡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打斷他的腿?
雖然大夫看起來很受人尊敬,但是實際上,他們的社會地位並不高。
就連程芳這個太醫,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芝麻官而已。
“你要做什麼?”
張猛像是找到了轉移注意力的辦法,想要用房遺愛來發泄一下。
蠶室裡那麼多人,沒人在意,隻有他一個人緊張,不能讓人看不起。
“我要做什麼?我不是來看看王爺是怎麼給段大哥治病的嗎?”
林秋看著旁邊吵吵鬨鬨的兩個活寶,低著頭繼續做手術。
雖然是白天,而且三麵都是玻璃,但是手術台周圍卻點著八根碩大的鯨油蠟燭,林秋無論站在哪裡,都能將手術刀旁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這樣的手術,其實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張猛差點尖叫起來,林秋割下了段開山一塊多出來的皮。
彭小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仿佛要將每一個細節都記在心裡。
林郎中這手可真穩呀!
換做是他,是不是手一抖,就切掉了一截?
一旁的彭一刀忍不住心裡吐槽了一句,這手術,好像還不如自己在淨身房裡麵的難。
“王爺,段大哥無子之症,這樣可以治好了?”
張猛見林秋已經放下了手術刀,不由出聲問道。
“再過幾個月,你再去查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
李想也懶得和張猛多說什麼。
在這件事上,事實比語言更有說服力。
隻要能讓段開山生子,那就比任何解釋都管用。
如果不是的話,那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看起來,這個手術並不難,但是效果卻很好。”
房遺愛忍不住將腦袋湊過去,仿佛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嗯!等段兄醒了,看到這麼多人看著他,指不定會找麻煩呢。”
李想鬆了口氣,還好,沒事了。
段開山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被送到了皇宮之中,成為了一個太監。
彆!
彆!
老子才不要當閹人呢!
就在這時,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嗯?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是什麼地方?
我這是在乾嘛?
不會是真的吧?
他記得,這裡是燕王府。
段開山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然而,隻過了幾秒鐘,段開山突然感覺下身一疼。
“啊!”
“老子才不要當太監呢!”
難道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夢?
段開山不由得淚流滿麵!
人類的潛力是無窮無儘的。
李想從來沒想過,有人會發出這樣的慘叫。
感受到蠶室的玻璃窗在搖晃,張猛和房遺愛剛出去透透氣,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根本沒注意到彭小刀的提醒。
“如果不想讓它流血的話,那就彆嚎了!”
一旁的林秋冷冷的說道。
這樣的性格,走在大街上不是要挨揍嗎,這可是褒國公的長子。
或許,這也是林秋年紀輕輕,醫術就這麼好的原因。
這是李想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段兄莫急,我知道你不想做太監,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王爺,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我?”
段開山從來沒有這麼難過過。
他最喜歡的東西都沒了,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剛才還夢到了,現在又疼得厲害,燕王還想騙我。
“段大哥,你真的沒事!不信的話,你讓彭一刀脫了褲子,就知道什麼叫太監了。”
房遺愛沒有理會彭一刀陰沉的臉色,繼續安慰著段開山。
“你確定?”
段開山看了看李想,又看了看房遺愛,又看了看放在盤子裡的刀和鑷子,連忙站了起來。
嗖!
段開山如釋重負。
謝天謝地!
還在!
太好了!
差點沒被嚇死!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誰欺負我兄弟了?
“行了,手術已經做完了,段兄若是擔心,就在蠶室裡住上兩日,林秋會每日為你進行消毒,防止傷口感染。如果你急著回去的話,可以先走一步,不過記住,這幾天你最好一個人睡。”
看到李想絲毫沒有心虛的樣子,段開山頓時感覺自己的刀是白挨了。
至於子嗣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想過。
事已至此,再吵也沒用。
不過,他畢竟不放心自己的二弟,所以在燕王府住了兩天,直到感覺不疼了,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