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鐵證如山,你還敢胡言?”
李想冷冷一笑,道:“說實話,我可以饒你們一命,但如果你們執迷不悟,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傳令下去,將他們全都革職查辦,聽候發落。”
說完,他看向瑟瑟發抖的眾人:“是玩忽職守,削去軍職,還是勾結外族奸細,抄家滅族,都由你們自己決定!”
大手一揮,侍衛們便將那幾個癱軟在地的人拖了出去。
大殿中終於安靜下來,秦懷玉走上前去,看了他一眼。
“李兄,這些人可有問題?”
李想連連搖頭。
“這些人,應該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以他們的膽子,絕對不敢叛國。”
“而且,從賬目上看,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還好。”
秦懷玉放下心來。
如果這些人真的吃裡扒外,那問題就大了。
這九人背後可都是有人的啊。
“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李想道:“禁軍關係到京師安危,這種蛀蟲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所以你覺得…”
李想一拍桌子,道:“如果認罪,那就免去軍職,發配邊疆,將功贖罪。”
秦懷玉歎息一聲,便不再多言。
現在不過是貞觀四年,長安的禁軍已經變得如此不堪,如果真要開戰,這些人還能守住京師嗎?
軍中無戲言,李想這樣做,也沒有人能說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門房來報。
“殿下,蜀王殿下來了。”有人開口道。
李想眉頭微皺,看向秦懷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他來這裡做什麼?”
兩人齊聲應了一聲,便站了起來,迎了出去。
偏殿中。
李恪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廳中的擺設,頗有幾分豔羨。
這燕王府,比之他的蜀王府,還要氣派。
據說,這座府邸,是父皇親自下令,請來最好的工匠建造的。
而在他的身邊,則是楊懷慶。
很快。
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大殿外傳來。
“三弟,你難得來一次啊,我早就想去看看你了,沒想到你先過來了。”
李想齜了咧嘴,樂嗬嗬的朝著李恪走去。
李恪也是上前一臉討好的笑道:
“小弟冒昧前來,還請見諒。”
“喂,自家兄弟,說這些做什麼?”
李想拍了拍李恪的肩膀,將他拉到一邊。
在他身後,秦懷玉和程處默也紛紛行禮,各自落座。
喝了一口熱茶,李想才慢條斯理的問道:“不知三弟今日來,所為何事?”
李恪見李想終於開口,苦笑站起來彎腰行了個禮,“實不相瞞,二哥,我這次來,是想請二哥出手相助!”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微微一怔。
李恪是個很聰明的人,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
出什麼事了?
李想連忙站起來,將李恪扶了起來,疑惑道:“三弟,你這是做什麼?”
臨走的時候,岑文本已經把事情分析了一遍。
唯一的辦法,就是坦誠相告,讓李想出手相助。
是以,李恪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道:“二哥當麵,我也不藏著掖著,實話告訴你吧,頡利府上的那兩個刺客,我認得!”
這一下,無論是李想還是秦懷玉,亦或是程處默,都是一頭霧水。
好端端的,李恪發什麼神經?
這是想坦白從寬?
其實,李想早就猜到了這一點,但礙於李恪和楊妃的麵子,他一直沒有動手。
不過,這件事,他早晚還是要去一趟李恪府的。
卻不想,對方居然主動找上門來承認了。
李恪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李想的臉色。
懵逼?困惑?迷茫?
都有,但恐怕驚訝的不是自己認識那個刺客,而是自己居然過來承認了。
見狀,李恪不由鬆了口氣。
現在看來,李想已經知道了這事,如果還抱著僥幸心理,真要追究起來,想要脫身就沒這麼容易了。
至於李想,他雖然知道李恪和刺客脫不了乾係,但也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直白。
不過,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倒是省去了他詢問的麻煩。
“三弟,你說你認識凶手?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恪歎了一口氣,看向楊懷慶:“這件事情,是我疏忽大意了。”
說罷,李恪慢條斯理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聞言,李想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既然李恪是來認罪的,那他說的話也差不多是真的,最多也就是推卸一些責任。
而且,這事情李世民肯定是知道的。
否則,又怎麼會說哪怕是皇子也要辦?
李想對李恪還是很欣賞的。
李承乾生性好妒,李泰恃寵而驕,對於李想來說,這兩個人的造反,既沒有驚訝,也沒有遺憾。
不過,李恪雖然有能力,但因為身為前朝血脈的緣故,李世民對他並不是很重視,所以才心態失衡。
這也是後來造反的一個重要原因。
既然知道了李恪為何會參與其中,李想自然不會再追究下去。
他還會出手相助。
“哎呀,老三,你糊塗啊!”
李想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心中雖是歡喜,卻也沒表露出來。
“我也不知道……”
李恪苦著一張臉,一臉的委屈。
“自從知道這件事後,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這才來找二哥,求二哥幫幫我。”
頓了頓,李想抬起頭,與李恪對視。
“三弟,你確定沒騙我?”
“當然不會騙你!”
“若真是這樣,三弟也不能說做錯,隻是被蒙蔽了而已。”
李想道:“乾爹讓我來調查這件事情,目的就是為了找出突厥人和吐穀渾在長安的奸細,以及他們的支持者。”
“既然這件事與三弟無關,那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等會我們一起去見陛下,把事情說清楚。”
李恪大吃一驚。
他沒想到,李想會如此爽快。
李恪詫異的看了李想一眼,嘴唇哆嗦了一下,緩緩起身,躬身行禮。
“多謝二哥!”
“哪裡哪裡。”
李想連忙站了起來,道:“三弟是出了名的賢王,我很佩服你,而且,你也沒有做錯什麼,我又怎麼能讓你為這件事負責?”
“些許名氣,哪能比得上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