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彆吵了。”
李想看著秦懷玉,緩緩說道:“你為什麼要跟他爭?跟個傻逼有什麼好吵的?”
阿史那隼雖然漢語說得很流利,可是這“傻逼”這兩個字,卻是一點也不熟悉,一時沒聽懂。
頡利眯了眯眼,看了李想一眼,道:“小子,你是來羞辱我的嗎?”
“沒有,我哪有這麼多時間。”
李想搖了搖頭,道:“我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被我打敗的人。”
“你來了,也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頡利一擺手,懶得跟他廢話。
“你認輸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李想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小子,你再胡說八道,我一定要殺了你!”
雖然,他們現在是俘虜。
不過,麵子還是要的,所以,他們把自己當成了大唐的貴賓,作為客人,他們的自尊心,讓他們不願意承認自己輸了。
至於大唐的官員,更是不敢多說什麼。
真要把他逼急了,真要殺你,難道就因為這點事,就殺了他?
頡利是不會死的,雙方心裡都清楚。
誰能想到,李想竟然如此不識抬舉,直接戳中了突厥人的痛處。
李想看也不看阿史那隼,直接問道:“頡利,你要如何啊?”
頡利眉頭緊鎖,完全不知道李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也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是其他的大唐官員在這裡,不管他的權勢有多大,地位有多高,他都不會多說什麼。
他是君,所有人都是臣。
在這個時代,君為天,哪怕敗了,那些臣子也沒有資格和他說話。
但李想就不同了。
除了李世民,他還是第一次見皇室中人。
這裡雖然有錦衣玉食的生活,難道他就真的就願意如此?
他一直想要回到草原,回到自己的汗國,成為一方霸主。
可實際上,他卻成了階下囚。
雖無生命危險,卻也並不意味著,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
“隨你怎麼說。”
頡利也是個聰明人,說的模棱兩可。
此言一出,李想神色稍稍一怔。
這老家夥也不是傻子,竟然懂得漢話這種深奧的語言奧妙。
不過,他也是來找茬的,當下對秦懷玉道:“史官,記下,貞觀四年八月九日,頡利歸順大唐燕王!承認敗於其手。”
今天,秦懷玉穿了一件借來的史官服飾。
說著,他拿出一支筆,開始記錄。
我尼瑪,這是什麼情況?
“等等!你找史官乾嘛!”
阿史那隼憤怒的站了起來。
若是記載下來,豈不是玷汙了大汗的清譽?
這不相當於街拉屎麼?而且還被拍下來了。
李想笑了笑,道:“這是本王與可汗第一次見麵,頡利可汗是第一位被俘的可汗,這麼重要的時刻,自然要載入史冊,流芳百世。”
“……”
李想的舉動,讓兩人都愣住了。
他們都知道史書是怎麼回事,對他們來說,臉麵比生命還要重要。
儘管,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被載入史冊,但讓他親口承認,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這怎麼行?”阿史那隼焦急地大吼道。
“不行,我就要記下來!”李想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道:“怎麼,堂堂頡利可汗,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敢承認了嗎?”
“自己寫的東西,沒人會承認!”
阿史那隼連忙衝了上去想搶下來。
“你還敢攻擊我?連大唐史官都敢打?”李想斜睨了他一眼,直接站了起來,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
秦懷玉的反應也不慢,在阿史那隼衝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個翻滾,按住了阿史那隼,將其撲倒在地。
阿史那隼雖然是突厥人,擅長騎射,但是李想、秦懷玉也不是吃素的,更彆說是群毆了。
兩人上去就是一頓胖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拳打腳踢,足足打了十分鐘。
周圍的護衛們雖然注意到了這邊的戰鬥,但礙於李想的身份,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李想與秦懷玉看著阿史那隼滿臉是血的暈了過去,這才停了下來。
教訓一下也就算了,又不是真的想弄死他。
李想坐在椅子上,擺了擺手:“記錄下來,貞觀四年八月初九,突厥人想要挑戰燕王,結果戰敗投降。”
秦懷玉又拿出一個小本子,開始在上麵寫寫畫畫。
見到這一幕,頡利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小子,你的同伴,莫非是史官?”
你特麼一個史官,一拳就把一個身材魁梧的突厥人打得落花流水?
就算要演戲,也要演的逼真一點啊!
阿史那隼雖然算不上什麼名將,但是騎射樣樣精通,以一敵三還是沒問題的,居然被這小子一拳打成這樣,你跟我說是史官?
李想白了一眼,道:“關你屁事?我說是就是!”
頡利眉頭一皺,瞪了他一眼:“堂堂燕王行事居然如此乖張?”
“嘿,沒辦法,我有權。”
李想聳了聳肩,道:“這還多虧了你,我活捉了你,這可是大功一件,除了陛下之外,我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殺人誅心!
頡利將酒一飲而儘,也不理會阿史那隼,一臉的平靜。
良久的沉默後,頡利方才說道:“說說你的來意,若本汗能為你做些什麼,儘管說。”
此言一出,李想頓時樂開了花。
“如果你不裝逼的話,我們之間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頡利一臉懵逼,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什麼裝逼?
“但我並不需要你的幫助,我隻是想告訴你一聲。”
李想咧嘴一笑,道:“再過幾天,各國使節都會來朝,到時候你可要去捧場。”
頡利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又不是傻子,一聽這話,立刻意識到,這宴會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不會去的。”
頡利搖了搖頭。
李想似乎早就料到頡利會這麼說,淡淡一笑,道:“你先彆急著拒絕,先聽我說完。”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的!”
頡利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道:“君可殺,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