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自己居功至偉,首功更是非李想莫屬!
李世民讓自己來參加朝會,無非就是想要借著自己的口,將他的想法說出來。
想通了這一點,李想自信滿滿,微笑著看向周圍的文武百官。
果然,侯君集大喝一聲:“殺不殺頡利?燕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樣的賊酋,既然被抓了,還不知悔改,我們不殺了他,難道還要讓他活下去?”
“這個老不死的,我就知道第一個站出來的肯定是他!”
李想笑了笑:“璐國公此言差矣,頡利非但不該殺,反而應該封他為侯,善待他!”
如果說之前,他們的怒火像是一團火焰,那麼現在,他們的怒火就像是火山爆發,再也控製不住。
侯君集還沒來得及說話,一位老臣已經站了起來,指著李想的鼻子大叫:“燕王!為什麼要為賊酋開脫?”
“你誰啊?”
看著滿臉怒容,唾沫橫飛的老臣,李想微微皺眉,朝李泰使了個眼色。
李泰麵露為難之色,剛要說話,那名老臣卻是一臉怒容,“老臣裴寂。”
“不認識。”
李想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屑。
李想當然知道裴寂是誰,那可是一隻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貞觀初,朝中的大部分關係,都被裴寂所掌控,李世民想要鞏固皇權,就必須對所有的官員進行嚴格的考核,淘汰那些沒有資格的人。
這老頭是第一個反對的,他是舊體製中的蛀蟲,自然不想被人架空,所以經常搞些小動作,導致貞觀初年,政令不通。
不過,此人卻是個善於利用朝廷製度的人,李世民最想對付的人就是他。
果然,李想的話讓裴寂臉色漲紅,但他還是忍住了,沉聲道:“燕王,你不知道我也就算了,但你不能無視朝廷的威嚴!”
“頡利罪大惡極,罪該萬死,陛下非但不殺他,反而要為他請功,封他為候,豈有此理!”
此言一出,周圍的文武百官,全都怒目而視,恨不得一口唾沫噴在他臉上。
李世民看著群臣圍攻李想,也不說話,隻是淡淡一笑。
李承乾站在一旁,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好一個李想,竟敢如此大言不慚,現在終於見識到朝臣們的厲害了。
看著李想吃虧,他很開心。
李想道:“頡利雖已被俘,但突厥人還有十餘萬虎狼,殺了頡利,隻會給突厥人一個借口,發動另一場戰爭。”
“但是讓頡利活著,卻是不同,朝廷若是留他一命,甚至給他在長安開府建衙,讓他管理突厥人,用他的命令控製突厥人,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突厥這個心腹大患,何樂而不為?”
此言一出,許多人的腦海中都浮現出了同樣的想法。
挾天子以令諸侯!
頡利雖然不是皇帝,但好歹也是突厥人的可汗,用他來做人質,再用他的名義來收服突厥人,倒也是一招妙棋。
但頡利這個人,太過於敏感了。
大唐的百姓對他恨之入骨,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裡。
若是不殺,豈不是成了懦夫?
一些人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開始萌生退意。
而房玄齡、杜如晦等人,則目光閃爍,看向李想的目光,都帶著一絲喜色。
這番話,誰說都是個死,但李想,卻是最適合的人選。
裴寂冷哼一聲,“那又怎麼樣?百萬人算什麼?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殿下是怕突厥嗎?連個俘虜也下不去手?”
李承乾見裴寂步步緊逼李想,心中暗喜,連忙說道:“燕王,裴大人說的對,突厥人雖然還有幾十萬大軍,但是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如果燕王怕了,本宮願前去北疆,徹底解決突厥的威脅!”
說完,他看了一眼李世民,眼神中充滿了激動,父皇你看,我有多勇敢!
李承乾此言一出,群臣儘都是若有所思。
李想:“……”
這個李承乾,除了惹是生非之外,什麼都不會。
李世民明明沒有殺頡利的意思,你還在這裡煽風點火做什麼?
李世民看著李承乾,微微一笑,道:“承乾勇氣可嘉,不過,燕王說的也有道理,燕王,裴寂說,你懼怕突厥,莫非,你在北疆一戰之後,已經膽怯了?”
李想沉聲說道:“陛下明鑒,臣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說著,他目光望向裴寂,露出一抹冷笑,道:“裴大人說本王畏戰,想必是喝多了。”
“本王親自率領數千精銳鐵騎,直搗突厥王廷,九死一生,生擒了頡利,在數萬虎狼的圍攻下,拚死一戰,你說本王貪生怕死?”
“是你抓住了頡利!”
裴寂臉色一變,看到李想瞪大的眼睛,嘴唇哆嗦了一下,剛想說什麼,李想又接著說道:
“武德三年,你率軍討伐宋金剛,結果大敗,不僅損失慘重,連城池都丟了,你怎麼還有顏麵留在朝做官?”
“老不死的東西!”
此言一出,群臣一片嘩然。
裴寂好歹也是當朝宰相,國公,燕王竟敢當眾羞辱他!
房玄齡瞪大了眼睛,看著怒氣衝衝的李想,正要上前,卻聽到李想吼道。
“我在前線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才將頡利帶回來,本王對他的恨意,難道還不如你嗎?”
“你就知道唧唧歪歪,你兒子怎麼不去參軍,怕死就彆說了!”
一聲聲憤怒的咆哮,差點將整個大殿都給掀翻。
裴寂被李想一頓臭罵,指著李想,嘴唇都在顫抖。
“你你你!”
“你什麼你,人是我抓來的,我還不能決定了,你這樣指責我,有意思嗎?”
說著,李想轉過身,對著李世民拱了拱手,道:“陛下,臣冒著生命危險,抓住了頡利,就是想要用他來威脅突厥,如果不是這樣,臣早就在戰場上殺了他。”
“本王好不容易將他們帶回來,他們便是本王的人,他們殺搶本王的人,本王不甘心,本王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