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呂進電話的時候,周嚴正在教訓“小弟”。
張天佑的兒子,這個被周嚴收拾的尿褲子的家夥,竟然有跑來給自己當小弟的一天。
連周嚴都感歎一句:“造化弄人”。
張天佑把兒子交給周嚴,是個非常雞賊的做法。
作為在J省經營多年的領導,像馮兆祥那樣直接“跪了”,他做不到。
臉麵這玩意,雖然在官場上沒多大作用。
但如果能保留,當然還是保留的好。
要保留臉麵,又要表達出投降的意思,周嚴便成了最佳途徑。
在站著和跪著之間,張天佑選擇了讓自己兒子跪著。
慈祥的老父親!
當然,吐槽的話,周嚴隻是放在心裡。
對張天佑的上路子,周嚴還是非常開心的。
原本就是周嚴主動找上張天佑。
“郎情妾意,天作之合!”
“啊?!什麼?!”
張洋沒聽懂周嚴在嘀咕什麼。張著嘴,眼珠亂轉。
周嚴笑笑:“彆誤會,我可沒說你!”
張洋鬆口氣。周嚴的下一句解釋,又讓他懵逼起來。
“我是說你爸。”
“張洋,你出去混一段時間,到底都學了什麼玩意?”
“思想如此齷齪!”
“比喻,比喻懂嗎?”
“真是個呆逼!”
周嚴似乎知道張洋在想什麼,覺得這貨腦子裡全是屎。
“周....局,和你說句老實話,我什麼都不會。我爸讓我跟你學,學什麼?”
張洋很不自在。
短短一兩年的時間,這個當初他們以為略施小計,就能擺布得服服帖帖的縣委書記,已經成了自己老子的座上賓。
“周嚴不是你能招惹的。給我記住,他說什麼都要乖乖聽著。不許還嘴!”
“他讓我叫叔叔我也叫啊!”
張洋嘀咕。
“放屁!你不應該叫嗎?人家是省檔案局局長,正廳級乾部。”
“是我的同事,你不該叫叔叔?”
“丟人現眼的東西!”
一想起昨晚和父親的對話,張洋就頭皮發麻。
好在周嚴沒有那麼惡趣味。或者是不想有他這麼廢物的大侄子,張洋擔心的情況沒有發生。
“張洋,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你可不是什麼都不會。最起碼,你當紈絝的本事還是不錯的。”
周嚴笑道。
“我.....”
張洋臉有點發燙。
“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張書記既然讓你跟我做點事,我就要對得起張書記的信任。”
“大家是朋友,我也不能真拿你當跟班。是吧?”
張洋猛點頭。
周嚴說大家是朋友,讓他隱隱有點高興。
“你先回去。明天找時間,我帶你去鵬程公司那邊。”
“回去估算一下家底。這麼多年,你應該搞了不少錢吧?入股,總要出錢的。”
張洋為難:“周....局,我沒多少錢。這些年搞的錢都花了......”
周嚴翻白眼:“找你媽要啊。”
張天佑不算貪官。但要說沒錢,那是不可能的。
“放心,和你媽實話實說。她肯定會把私房錢拿出來給你的!”
“我爸......”
張洋欲言又止。
“嘖嘖!”
周嚴咂嘴,越發確定這貨腦子裡全是屎。
自己把話說到這份上,他還扯張天佑。
“聽說張書記連工資都要上交,哪來的錢給你!回家找你媽!”
張洋這回終於明白過來,連連點頭。
“鵬程公司暫時沒什麼具體事情,你掛個名就行。”
“你也沒公職。這樣吧,先來檔案局當臨時工,掛在辦公室。”
“作為檔案局的人,我有特彆特彆重要的工作交給你去做!”
周嚴笑的很和善。張洋頭發根都立了起來。
打發走張洋,周嚴這才開始認真思考呂進的電話。
對呂進等人辦事的能力,周嚴有絕對的信心。
他們既然說撤離過程很順利,不會被人盯上,那問題一定是出在Y省之外。
能在Y省周邊有常駐力量,還能有本事在極短時間內發現蛛絲馬跡,跟上呂進他們。
除了安全部門,就隻有主任的那些退休保鏢。
又或者,是兩邊合作。
馮寬被閒置,但馮寬手裡的人還在。
經營這麼多年,安全部門如今和篩子也差不多。根本防不勝防。
如果他們發現呂進,很有可能會動用一切能動用的力量
正如王鵬飛所說,呂進是目前周嚴身邊最紮眼的一個。
這幫人隻要搞定呂進,哪怕搞到呂進的屍體,周嚴都很難脫開關係。
從張小樂受傷開始,到周嚴的報複,再到賀楓小隊遇襲,周嚴和主任大人之間早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花選芳那個死女人。
按理說眼下是大家求穩的時候,連吳都暫時沉寂下來。
主任大人也不應該冒頭才對。
莫非其中又發生了什麼變故?
清理器官案的幫凶,吳家一定會有所反應。
其他人不應該隔岸觀火看熱鬨才對嗎?
還是說,這夥人又找到了新的共同“利益”。
再次聯手?
“又是花選芳搞鬼?”
這個念頭在周嚴腦海裡反複出現。
一切都隻是猜測,但呂進等人的麻煩總是要解決。
思考良久,周嚴撥通趙躍進的電話。
“你的人在西彩做支援,到位了嗎?”
趙躍進沉默幾秒問道:“有麻煩了?”
“嗯。有人跟上了呂進他們。可能是保鏢。”
“什麼保鏢?.....艸!”
趙躍進反應過來,忍不住爆粗。
“人已經在雲河。不過……他們要應付這些人,根本沒可能。”
“不用他們應付。我在那邊有接應。”
“需要你的人做點事。”
“真有接應?”
“廢話。這是能瞎說的嗎?”
趙躍進鬆口氣:“接應沒問題。他們的任務本來就是必要時做接應。”
“西彩公安廳我有關係。如果實在脫不開身,也能試試。”
周嚴笑了:“可以啊老趙。我一直以為你沒朋友呢!”
“放屁!彆的不敢說,公安係統內,老子關係多的很!”
“頭兒!呂進他們被尾巴咬住了!”
張永亮說道。
“廢物!”
雲晴不屑道,低頭鑽進窩棚。
“他們要把尾巴帶過來。”
“打埋伏!”
張永亮笑著說。
“要打埋伏?”
雲晴神情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