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友還不知道自己“多了個老婆”。
邱萍來夜總會之後,就單獨和郝逸在一起。
從下午一直到現在,早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郝逸每天定時的三次針灸推拿,晚上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沈三友抱著零七八碎的東西等在走廊裡。
原本的箱子,已經毀在在醫院。
大部分成品和半成品的藥隨著箱子一起損失掉,讓沈三友心疼好久。
幸虧銀針還能用。
待在夜總會裡,他是所有人中,最不自在的。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怕是郝逸和王倩倩這些他眼中的小孩子,也可以玩,或者發呆想心思。
不自在的沈三友除了不自在,還有很多其他的念頭。
比如周嚴說的,把他們家的醫術,配方發揚光大。
比如兒子沈聞的前途。
隨著開門聲,周嚴等人走出房間。
很快,王倩倩等人從另一個包間出來。
“咦,老沈,你在這乾什麼?”
周嚴奇怪道。
沈三友笑著指指房門,小聲道:“等著給郝逸行針。邱主任在裡麵。”
“還沒聊完?”
周嚴驚訝。
邱萍比自己先來。算算時間,起碼三四個小時了。
“我問問。”
周嚴去敲門,沈三友發覺其他人都盯著自己看。
“啊?什麼?”
沈三友不明所以。
“沈大夫,你們家那個什麼什麼藥,真像周嚴說的那麼厲害?”
童鶴塵小聲問。
“什麼什麼藥?”
沈三友繼續發愣。
房門打開,邱萍出現在門口。眼睛紅腫,應該是剛剛哭過。
“邱阿姨,沒彆的事,就是該吃飯了。”
周嚴賠笑,還不忘伸頭朝房間裡張望。
邱萍拍了周嚴一下:“鬼鬼祟祟的乾什麼!我們就是聊聊這幾年的事情。”
“沒事!”
“吃飯我就不去了。我一會兒要走。”
周嚴想了想說道:“邱阿姨,有點事,我不太明白。想和您聊幾句。”
於是,周嚴和邱萍密談。
沈三友帶著疑惑去給郝逸行針,剩下的人下去吃飯。
“為什麼我們要圍著他轉?”
電梯裡,覃奮嘀咕。
“人格魅力!”
王倩倩驕傲的搶答。
“是你們圍著他轉,不要帶上我。”
花錦鵬不屑。
“如果不出意外,他未來的發展比我們都強。”
陸嘉琪說了一句比較正常的話。
“咦?你們誰看到王駿了?這家夥自從到這就沒了影子。有陰謀。”
童鶴塵顧左右而言他。
“你們幾個也有陰謀,寫在臉上了!”
王天天總結。
直到他們吃好飯,周嚴也沒有過去。
沒人知道周嚴和邱萍到底談了什麼。
等他們回到夜總會,發現周嚴在和葉紅婷有說有笑的聊著。
“給你們介紹一下。咱們的新夥伴,葉紅婷葉總。”
周嚴笑著說。
童鶴塵和葉紅婷很熟,反應也最激烈。
“葉紅婷,你搞什麼飛機?”
葉紅婷是簡少的女人。
簡少對男女之事沒那麼熱衷,雖然至今單身。據童鶴塵所知,身邊的女人算上葉紅婷,也就兩個。
一個算是門當戶對,喜不喜歡另說。
葉紅婷注定不可能嫁給簡少,但很有可能會保持長期關係。
說的惡心點,算是外室。
嶽克簡極少摻和圈子裡的事情,和誰都不遠不近。
大家也都給他麵子,相對超然。
如果葉紅婷“入夥”,哪怕隻是代表她自己,彆人也會看做是在替嶽克簡做事。
這種事很難講好壞。
最壞的一種可能,就是嶽克簡不知情。葉紅婷被周嚴忽悠著入夥。
嶽克簡事後知道,一定會非常不滿,甚至因此翻臉。
按理說,無論周嚴還是葉紅婷,都不會這樣不知輕重。
童鶴塵不敢確定。周嚴的膽子大,葉紅婷這樣的女人,膽子也未必比周嚴小。
“童少,你似乎不歡迎我?”
“簡少還說,你肯定最高興呢。看起來簡少一點都不了解你。”
葉紅婷眯著眼睛笑,神態輕鬆。
“我是誰啊?誰敢說了解我?”
“人稱小諸葛......”
暗暗鬆口氣的童鶴塵心裡依然滿是疑惑,嘴上卻不肯吃虧。
“大家都沒意見吧?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
周嚴拍拍手,長長出口氣:“這下好了!”
“都是自己人,就不用給場地費和賠償了。”
“真不錯!”
大家無語的看著周嚴。懷疑周嚴拉葉紅婷入夥,目的就是想省點賠償。
“哎呀!真是有成就感!”
“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據點了!”
周嚴大言不慚,直接替葉紅婷做主。
“感受一下,是不是像梁山聚義?”
陸嘉琪瞪周嚴:“彆得意忘形!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
周嚴打哈哈:“沒外人嘛。大意了大意了!”
是不是真的大意,同樣沒人知道。
總之,周嚴的話信一半就對了。
“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這幫閒人了!”
周嚴拉起王倩倩:“我們要去招待親戚,你們自便。”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周嚴已經拉著王倩倩,帶著王家的人鑽進電梯。
“我們是閒人?”
花錦鵬冷笑。
然後發現自己確實很閒。這一整天,跟著周嚴瞎忙
“肯定又乾壞事去了!”
童鶴塵說道。
不用他說,所有人都發現這層樓很安靜。
周嚴的人,凡是能動的,都不在
......、
一念堂。
藥店已經打烊。供夜間患者買藥的小窗口旁,那盞紅色的小燈如同平常一樣亮著。
街道不遠處的橋上,兩名警察靠在橋欄杆上抽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一念堂附近。
橋的另一邊,賣炒貨的小店,老板一家在收攤。
花生瓜子,炒米糕
王澤坐在店鋪的地上,不停的從老板搬進來的筐裡抓東西吃。
“王局,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便衣的刑警說著,拿起一塊薑糖。
“局長,既然要釣魚,乾嘛還讓咱們的人......”
“你懂個屁!如果真要有人來綁架,一定是特彆狡猾,也特彆熟悉情況的人。”
“看到咱們有防備,才會放心。”
“虛虛實實,懂嗎?”
“局長,你水平越來越高了!”
“是不是呂進說的?”
“他?他說個......”
王澤不屑。
一念堂後院,侯雲偉端著一盆衣服,走到牆角的水龍頭處。
房間內,呂進穿著沈老先生的睡衣躺在床上。
另一個房間,沈聞緊張的不停咽口水。
西廂房,陳陽趴在床底下,和一隻老鼠眉來眼去……
月亮升起,明晃晃,竟然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