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忙人啊!”
看到周嚴進門,童愛英用手中的筆指指沙發。
“你先坐一下,我把這幾份文件批完。”
周嚴答應著,邊朝沙發走邊東張西望。
很少有機會來童愛英的辦公室。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周嚴第一眼看中了茶幾上的杯子。
似乎是坭興陶
和陸海的談話很簡單。
整件事情,離塵埃落定還遠。很多事情,也不是周嚴能參與的。
陸海找周嚴,主要還是與穆家的合作。
陸海的擔心,和王鵬飛差不多。
穆家表麵上看,沒什麼大問題。雖然偶爾顯得強勢和貪婪,不過基本都在錢上打轉轉。
這是穆家讓人討厭的地方,也是穆家的聰明之處。
商人賺錢,天經地義。手伸得長一些,也在容忍的範圍內。
隻要不越過警戒線。
這片土地上,再厲害的商人,在統治階層看來,都是“血包”。
太平無事時,放任他們強取豪奪。
到了必要時,直接拿來給自己輸血。
但這是要放在一個很長的時間跨度上看的。
眼下,陸海可不想驅虎吞狼,最後卻這虎咬傷自己。
穆家表現的太主動,太急切,太好說話。
這讓陸海非常警惕。必須要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尤其是周嚴這小子,是用什麼條件來引誘穆家的。
陸海擔心周嚴要用對付吳家那一套來對付穆家。
不是穆家比吳家厲害。隻是兩個層麵的東西。
不能指望一招鮮吃遍天。
發展經濟是當前的首要任務。一切工作的最終目的,也是要為此服務。
政治和經濟的關係,本就是永恒不變也一直在變的。
在不同的時期,側重點不同而已。
省裡發展經濟,離不開投資。以穆家在商界的影響力,要是暗地裡下絆子,會讓很多人質疑J省的投資環境。
從而流失大量的投資。
好在,周嚴講清原委,並明確表示一定文明合作。
“文明合作......”
對周嚴新創的詞,陸海哭笑不得。
文明不文明,陸海不在意。隻要周嚴的打算是合作就行。
鄭重其事的找周嚴談一次,是了解,是安撫,也是警告。
至於周嚴能領會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悟性。
周嚴悟性不算太好。所以隻領會到警告。
因為沒撈到實質性的好處,還被警告,所以很不爽。
“得了便宜賣乖,翻臉不認人是吧?”
周嚴忿忿不平。
感覺非洲那邊大筆的投資,陸嘉琪似乎應該去坐鎮一段時間。
“我這裡沒有好茶。想喝的話,下次自己帶。”
童愛英批完文件,笑眯眯的走到沙發處坐下。
“童阿姨,茶好不好,要看在哪裡喝。”
“在您這兒,就是白開水也很有滋味。”
周嚴涎著臉拍馬屁,阿姨叫起來也極為“圓潤”。
童愛英笑道:“你似乎知道找你乾什麼?”
“知道知道。”
周嚴連連點頭。
“童阿姨,我們就是小打小鬨玩玩。探探路......”
周嚴幾個要和穆家搶肉吃。童鶴塵等人四處找錢,卻偏偏不和童愛國張口。
這當然瞞不過童愛國。
不用問,這是周嚴搞的鬼。童鶴塵從來不會這麼有骨氣。
出去躲麻煩的童愛國不爽。
這點小錢賺不賺無所謂,但和政府合作,切入J省市場的機會,憑什麼花家都能插一腳,童家不行?
他不知道,其實花家也這麼想。
周嚴這樣防著自己,是什麼意思?
還有自己不爭氣的侄子,胳膊肘朝外拐,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魂湯。
幫了小王八蛋這麼多次,居然處處防備?
童愛國不爽,卻不好自己來找周嚴。
有失身份是一方麵,主要還是童愛國清楚,自己興師問罪用處不大。
不當麵按著頭問,周嚴就沒一句實話。
“我不管你們的事!彆緊張。”
童愛英笑起來。
“是有人讓我帶話給你,說他很生氣。”
周嚴跟著笑:“一把年紀,心眼這麼小。”
“哈哈哈。”
童愛英被逗的笑出聲。
“我不懂做生意的事,估計你也不懂。”
童愛英給周嚴定性。
“嗯嗯。我哪懂做生意!我們就是瞎搗亂,給姓穆的添堵。”
周嚴連連點頭。
“找你來有三件事。”
童愛英說道:“第一件事是幫人傳話。”
“鶴塵拿你當朋友,相信你也不會害他。這就行了。其他我不管。”
“第二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周嚴趕緊擺手:“童阿姨,有事您儘管吩咐。什麼幫忙不幫忙的,都是我應該做的。”
“最近長進不小。嘴甜了!”
童愛英朝後靠靠,似乎在組織語言。
“這件事,原本不應該找你。但這麼多年,又似乎隻有你比較合適。”
“以前我動過讓鶴塵想辦法的念頭......”
周嚴放下杯子,望向童愛英。
“童阿姨,不談亂七八糟的關係,我和童哥是真的關係挺好。”
“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有事,童哥從來沒含糊過。”
“而且我們以後還在一起做事,是夥伴。”
“拋開身份,您也是我的長輩。有事您就說。”
“隻要我能辦的,肯定儘全力。”
童愛英笑了一下。
“我知道。”
“郝逸......”
童愛英指指腦袋:“好了以後,說的......他以前的女朋友齊璐,你有印象吧?”
周嚴嘴巴張的老大:“童......童阿姨,難道齊璐是......”
童愛英瞪了周嚴一眼:“想什麼呢!”
“齊璐我認識。還很熟。”
“一個老同學的女兒,”
“她和郝逸談朋友。說起來,還和我有點關係。”
“我和邱萍關係很好。有一次齊璐來我家吃飯,正好碰到邱萍帶郝逸......”
周嚴腦子有點亂。
世界那麼大,為什麼你們的圈子這麼小?
“齊璐死了!死在國外。”
童愛英說道。
周嚴腦子繼續亂。
“她的老師,陳寅律師也死了。據我所知,他們當時正在查一家燕平的企業。”
“我找人調查過,阻力非常大。不過也查到一些東西。”
“肖科,你聽過這個人嗎?”
“肖科?天陽集團的肖科?”
周嚴睜大眼睛。
“嗯,當時陳律師在查天陽集團。”
童愛英說道。
“我聽邱萍講了郝逸清醒過來之後說的話。”
“把事情串起來想,郝逸也許不是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