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看著麵前的兩個女人和受傷的何陽，很是無語。
讓人搜搜這一層的其他房間，是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比如資料室或者.....收藏室。
哪知道，居然搜出來兩個女人。
彭俊雄的老婆和女兒。
“嚴總，我要是和你說，我真不是有意的，你會相信嗎？”
周嚴神情真誠的不行。
嚴學文臉色已經不是慘白，而是像死人一樣的灰敗。
事情怎麼就走到這種不可挽回的程度？
一個小時前，還是大局已定。
穆家出麵擺平，然後法盛集團攀上穆家和花家。
隨著吳家勢力在玉山的潰敗，隻要聯合玉山其他幾家統一行動，就可以擺脫吳家的壓製，重新坐到牌桌上。
怎麼就
“也許，這就是命！”
“如果周嚴晚來一會兒。如果自己少說幾句場麵話，正式談完就送穆凡他們離開。如果再小心一點，不要在辦公室談事......”
無數種如果，無論哪裡改變一點點，都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但偏偏沒有如果。
“你們去找穆家求助，然後這小子綁架了你們，要把你們交給嚴家？”
周嚴摸著下巴，在心裡盤算著這兩個女人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不是求助！是交易！他們......”
自稱叫彭玉的女孩子似乎膽子很大，說著話，還狠狠瞪向穆凡。
“彭越是你堂哥，他死了。”
周嚴突然說道。
“哼！死了才好！他和姓楚的，都不是好東西！”
彭玉冷冷道。
周嚴咂嘴，有點繞不明白裡麵的路數。
“我叫周嚴。你爸是我抓的！”
周嚴又說道。
兩個女人明顯錯愕一下。
“你就是周嚴？”
胡敏遲疑。
“沒錯。看來你知道我。”
“你們要和穆家交易，用什麼交易？要穆家幫你們救出彭俊雄？”
“哼！”
胡敏哼一聲，算是默認。
“那不好意思。現在你們得跟我走！”
周嚴笑笑：“雖然我不能和你們交易，但我對你們交易的籌碼比較感興趣。”
“哦，對了，我前天才見過彭主任。再往前幾天，我還打了他一頓。”
“總之，我們關係其實挺好。你們彆誤會。”
“憑什麼？！”
“憑我不講理！”
周嚴淡淡說道。
“收拾東西！把能帶的都帶上。還有這兩個廢物！”
周嚴指指穆凡和半死不活的裘浩然。
“周局，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我不管，但人絕對不能帶走！”
趙文明當半天看客，這時候終於再次站出來。
周嚴看看趙文明，微微點點頭。
“我懂！不會讓你難做！”
說著伸手拔出槍，頂在趙文明頭上。
“走吧！趙區長。你被挾持了！”
趙文明馬上舉起雙手：“彆衝動！周局......”
“無恥！”
連識時務為俊傑的穆凡都忍不住罵道。
城中分局的警察紛紛低頭或者把目光看向彆處。
區長大人......確實很無恥。
“穆總，我現在開始欣賞你了。”
周嚴似乎也輕鬆起來。剛剛那一瞬間的暴怒，好像真是裝出來的。
隻有周嚴自己知道並不是。
在看到名單之後的幾分鐘，周嚴確實很憤怒，有些情緒失控。
那份類似體檢表的東西，看起來平平無奇，大部分內容都是類似體檢報告的東西。
身高，血型，心肺功能。
隻不過後麵有一項備注：“基因待測定。”
上麵有王倩倩的，也有張天佑的兒子張洋的。
其餘七八個，周嚴雖然不認識，但估計也是一些領導的子女。
這是件非常嚴重，也非常惡劣的事。
首先這些體檢數據的來源很有問題。
要麼來自學校，要麼來自醫院。
另外，所謂基因待測，讓周嚴想到了後世無聊翻牆出去看到的某些東西。
一些組織，官方的，非官方的。
他們從醫院，學校收集大量的基因數據，然後分門彆類，提供給一些實驗室和醫療組織。
不同於那些販賣器官和人體的組織，他們更“高端”，更有科技含量，也更像魔鬼。
重要人物本人以及家屬的基因會被某些官方資助的頂尖醫療實驗室拿走。
普通人的會進入二流實驗室進行大規模編組測算。
這其中，有無數種用途。
比如讓某個重要人物的家屬生某種難以治療的疾病，然後某些組織恰好能夠提供特效藥。
比如在一些公共衛生事件出現時，某些機構提供的y苗或者特效藥，隻對某些特定的，具有決策權，或與之相關的人群有效。
放在普通大眾身上，完全是糊弄人，甚至有害。
再比如，頻發的人口失蹤案。隻是因為這個人的“指標”恰好符合某個大人物的需要。
甚至針對某個特定種族開發出食品，糧食蔬菜水果。
長期食用可以改變這個種族的生育能力，智力水平，罹患某種疾病的幾率等等。
人們每天工作，讀書，休息，娛樂。
談論著房價菜價，談論著工資福利和生老病死。
過著平凡的日子，經曆著平凡的喜怒哀樂。
其實絕大部分普通人的要求很低。
隻要日子能安安穩穩過下去，隻要稍微有點盼頭，就會心甘情願的辛苦勞作。
當韭菜還是當牛馬，也沒多大怨氣。
但這個世界，總是掌握在壞人手裡。
壞人的欲望，永遠都不會滿足。
對周嚴來說，以往看到，也不過是和其他人一樣，歎息一聲，罵一句媽賣批。
不止是因為無能為力，還因為人性。
人性就是如此。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板子打在所有人身上，知道疼也能忍受。
大家都一樣嘛。
但現在，傳聞中的事情有可能擺在眼前。
而且上麵有王倩倩的名字。
事實到底如何還有待驗證。
不過，其實也不用驗證。
即便不是，周嚴也可以讓它是。
做人，要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實用主義者。
道德標準那玩意，隻要保持在基本水平線就可以。
不用花裡胡哨的給自己設置條條框框。
讀了無數聖賢書，卻管不了一點天下事，還不如不讀。
同樣道理。
做個無死角的好人，卻拿壞人一點辦法也沒有，還不如當個有底線的惡人。
周嚴要當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