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敲門聲響起,正在喝酒扯淡的眾人立刻噤聲。有人的手已經按在腰間的槍柄上。
“彆緊張!”
穆浩用腳後跟把裝著武器的包朝床下踢了踢。
“誰啊!”
“社區的!登記外來人口!”
一個女人在外麵回答,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花姑娘......”
穆浩嘀咕著,示意自己一個叫遲銳的手下去開門。
房門打開,外麵站著一群人。一男兩女三個穿便裝的,看起來是社區乾部。
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名警察。
“您好!請問您是房主嗎?”
戴眼鏡的年輕女孩說話很客氣。
遲銳掃了一眼,見她胸前掛著工作牌,是社區的人。
“不是!我們租的房子。”
“那請您拿一下身份證。還有,您這裡平常幾個人住?”
“三個人住。你等一下,我去拿身份證。”
遲銳說著,返身往回走。
一名警察跟在後麵進了房間。
“這裡可不止三個人,你們都是乾什麼的?”
餐廳的桌子邊,四五個人在打牌。地上滿是酒瓶子,桌上還擺著錢。
房間裡,還有幾個人圍著桌子喝酒。
穆浩掃視一眼,呲牙笑。
換做誰來看,這房間裡的人都很可疑。
穆浩拿出錢包,從裡麵抽出身份證。
“警察叔叔,你們不都是年前查暫住證嗎?怎麼還沒出正月,又來查?”
“是不是抓逃犯?舉報有獎金嗎?”
警察皺皺眉,臉上懷疑的神色更重。
接過穆浩的身份證,仔細比對著證件和穆浩:“滬上的……來桂城乾什麼?”
“探親。”
“警察同誌,舉報有獎金嗎?”
“我看你是要舉報自己吧?”
另一名警察也進來,直奔餐廳的桌子。
“賭錢啊?玩多大的?”
說著伸手拿起幾張撲克,另一隻手在麵前的一疊錢上按了按。
派出所的民警,對這個最有經驗。
隨手一搭,就能知道“賭資”大概多少。是罰款五千還是罰款加拘留。
“不是賭錢!是工作。”
賀楓把安全部門的證件遞過去。
看到證件上的國徽,警察就是一愣。接過來看看,露出尷尬的神色。
“不好意思啊!我們馬上離開。”
證件上的單位,不是江省,也不是桂城。那自然就是總局的人。
基層民警不想惹麻煩。
“同誌,剛才我......同事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穆浩攔住要退走的警察。
“什麼問題?”
警察沒聽明白。
“一般查暫住證,哪有這時候查的。你們真的是登記外來人口?”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
“所裡接到通知,要求我們配合社區登記外來人口,沒彆的。”
“可能是因為假期時桂城出了幾個案子,有漏網之魚還沒抓到吧。”
最先進房間的警察說道。
社區的人和兩名警察離開。穆浩看著他們敲開對麵住戶的房門,這才把門關上。
“不對勁啊!”
“小五,咱們回來時,在小區門口看到的那些武警,你沒覺得彆扭?”
“彆扭?”
小五抓抓頭:“你買東西不付錢,還有比這更彆扭的?”
“頭兒!他在偷你錢!”
賀楓飛快回頭。
穆浩訕訕的把抓在手裡的幾張錢放回去。
“這幾張錢和我走失的那幾張,長的一樣,我認錯了!”
“你他媽的要臉嗎?”
“還走失的錢,我幫你登個尋錢啟事唄!”
賀楓推開穆浩。
“你還彆說,那些武警確實有點不對勁。”
小五翻著眼睛做沉思狀。
“他們坐的車就不對。商務車......”
“很少見到武警坐商務車的。”
“還有就是......他們好像進了一家路邊的賓館,私人開的那種。”
“武警一般都要住在營房裡。在外麵住,也會去武警招待所吧。”
穆浩拉過椅子坐下,高深莫測狀。
“不止這些。他們走路,排隊的姿勢就大有問題。”
“武警我太熟悉了......”
“咳咳,這些肯定不是武警。或者說,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武警。”
“這些人住在咱們附近,社區又莫名其妙的的查外來人口,你們就不覺得奇怪?”
賀楓臉色凝重:“還真可能衝咱們來的。”
“按說,我們最近沒惹事啊!不會是......”
所有人都看向穆浩。
“臥槽!你們都看我乾嘛?”
“事情大家一起乾的,怎麼好像我是罪魁禍首一樣?!”
穆浩跳起來。
“你也彆急。我們就是隨便看看你。心虛什麼!”
賀楓笑道:“彆管是不是衝咱們來的,都要打起精神。”
“領導那邊隨時都有可能發動,彆在咱們這掉鏈子。”
“穆老板,要不,你去偵查偵查?”
衡山路酒吧街。
周嚴等人走出一間酒吧。
“這家不好玩。繼續繼續。”
王曉晴興致頗高。
走馬觀花,每個酒吧坐一會兒,隨便喝點東西就走。他們已經連續走了五六家。
這一帶都是清吧和音樂酒吧,雖然沒有迪吧那樣使人興奮,但也足以讓這些年輕人高興。
王倩倩喝了點酒,臉紅撲撲的,摟著周嚴的胳膊叫囂。
“今天我要殺穿這條街!”
周嚴無奈:“彆瘋!這麼多人,我可沒辦法都扛回去。喝醉的話,就把你們賣掉!”
“周哥!彆賣我!我請你吃麥芽糖!”
小胖子湊過來,手裡拿著一塊白天在城隍廟買的麥芽糖。
周嚴嫌棄的推開:“趕緊拿走。”
“這破玩意兒,比屎甜,沒屎粘,比屎難嚼還花不少錢!傻子才吃!”
王倩倩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來。趁周嚴不注意,不知從哪摸出一塊麥芽糖塞進周嚴嘴裡。
“嘖嘖!果然難嚼!”
周嚴嚼著糖,眼睛看向街對麵。
張勇叼著煙正在橫穿馬路。
在他身後不遠,王淑君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剛剛走下路牙。
距離周嚴等人十幾米的地方,三個穿連帽衫的男人停下來點煙。
呂進超過周嚴,走到一家名叫空杯的酒吧門前四處張望,像是在等人。
幾個環衛工人在清理垃圾。
更遠處,段力和他的手下坐在長椅上。
目光盯著某處,眼中閃過一絲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