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學生？大學生跑這兒來找工作？”
梳小分頭的中介擺弄著身份證，似乎不太相信。
顧雨峰緊張的咽口水。身份證是街邊一百五十塊錢辦的假證，難道被看出來了？
“真的真的！我大侄子真的是大學生！就是......委培的。”
“唉！上學的時候，說好的畢業安排工作，結果騙人！媽的......”
“行了行了！我就是隨便問問。大學生頂個屁用！沒門路，安排工作也是去搬磚。”
小分頭不耐煩的打斷魏宇晨的話。
又上下打量幾眼顧雨峰。
“你留下吧。有文化，康達製藥正好招人！”
“先交一百塊錢，我給你登記！一會兒人家經理來，帶你去體檢！”
“怎麼還要交錢？”
魏宇晨驚訝。
“廢話！我這是中介！中介是要收錢的！你不是一直打工嗎？這都不懂？”
“我以前都是跟老鄉一起。人家工廠招......”
“彆廢話！你不認識字嗎？中介！我們是介紹工作，要收介紹費！”
“交不交？不交錢就自己去外麵找吧。”
小分頭啪的合上本子。
“交！我們交！”
魏宇晨開始解褲子。
“艸！你......”
小分頭鄙視：“什麼年代了，你不會還把錢藏在褲頭裡吧！”
“嘿嘿！小偷太多，小偷太多！”
老魏在內褲裡摸索半天，拿出張百元大鈔。
“老板，一百塊是我們兩個的吧？”
小分頭重新打開登記本：“他一個人的。沒有適合你的工作。”
“啊？為什麼？我也有文化！”
老魏急切道。
“年紀太大！製藥廠隻要三十歲以下的！”
小分頭拿著顧雨峰的身份證開始登記。
“叔兒......”
顧雨峰不知所措的樣子。
“那我大侄子也不去了！”
“我帶他出來時，答應過嫂子，不會讓他落單！”
老魏說著伸手去拿顧雨峰的身份證：“身份證給我！我們去彆的地方看看。”
小分頭擋開老魏的手。
“康達製藥，上市公司！起薪三千。還有獎金，福利也好！”
“你們可想清楚！”
“三萬我也不去！”
顧雨峰說著，也伸手去拿身份證。
“等等等等！”
小分頭眼珠亂轉：“那你們等一下。我打個電話。看看人家藥廠能不能通融......”
幾分鐘後，小分頭從裡麵房間出來。
“算你們運氣好！打工的要過完十五才出來。人家現在又急需人！”
“你們兩個隻要體檢合格，人家都要！”
“交錢吧！兩百！”
“跑這麼遠，就為了爬山！”
王天天抱怨著，上氣不接下氣。
“看看你胖的！還這麼懶！難怪找不到女朋友。”
王瑤取笑道。
“我找不到女朋友？我是不屑於和幼稚的小女生在一起！”
王天天抓住陳陽的胳膊：“哥，你拉我一把！”
“小胖子！我也很幼稚的。你還是去拉他！”
陳陽甩開王天天，把他推到侯雲偉身邊。
“王天天......嘖嘖！”
侯雲偉摟著小胖子的肩膀：“來，背我一會兒！”
王天天趕緊掙脫：“你要殺人嗎？”
“難怪周哥讓你們跟著，原來你們是變態！”
王天天跑到王倩倩身邊：“倩倩姐，你說周哥......”
眾人說笑著。
轉過一個彎，三岔路口，一群人正從另一條路走過來。
雙方在路口擦身而過。
王倩倩等人說笑打鬨沒在意。
陳陽落在後麵回頭看。
那夥人中，一個戴墨鏡的女人也在回頭
“怎麼了？”
侯雲偉停下來等陳陽。
“那幾個.....不是一般人。”
陳陽皺眉。
“保鏢吧。這地方，到處都是有錢人！”
一小時後，眾人終於走到天文館門口。
“累死了！趕緊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再參觀！”
王天天嚷嚷著，四處張望。
“那邊有椅子！”
天文館側樓二樓。
兩個女人正透過玻璃窗，看著王家這群人。
花選芳和楊可！
“沒錯！就是王倩倩！雖然長大了，眉眼還是能認得出來！”
花選芳眯著眼睛。
剛剛在三岔路遇到，她就覺得眼熟。
多看幾眼，便想起那個高挑個子的女孩像是王倩倩。
猜出這群人是要去天文館，原本準備下山離開的花選芳便又帶人折返回來。
“王家的這群孩子來這裡，周嚴肯定也來了滬上......”
花選芳自言自語。
“花姐，這個節骨眼上，姓周的不待在桂城，卻跑來滬上。”
“難道他想在碼頭動手搶人？”
楊可疑惑。
“不可能！彭俊雄從這裡走的消息，我們也才剛剛知道。周嚴不可能比我們還早！”
花選芳搖頭。
“也許是來找童家......”
“難道是找我三哥？”
花選芳眉頭突然皺起，語氣也冷下來。
“周嚴能這麼囂張，不過是王家在背後撐腰。要是沒有這層關係......”
楊可像是在自言自語。
花選芳霍然回頭，逼視著楊可。
“你最好彆動這種心思！王倩倩是王書記最寵的孫女。”
“她要是有個閃失，會有無數人陪葬！”
楊可眼神閃爍，輕輕笑道：“我就是隨便說說。我哪有那個膽子。”
“我可不想死。”
“不過......花姐，你跟回來，不會隻是為了看看吧？”
花選芳微微一笑：“你猜，周嚴到底為什麼來滬上？”
楊可想了想：“不是為了彭俊雄......也一定和彭俊雄有關。”
“彭越？不對......難道是康合醫院？”
花選芳瞟一眼楊可：“你早就想到了，還在我麵前故意繞圈子。”
“楊可，不要把哄男人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辛梓銘告訴你，我們這樣的人都很蠢，是吧？”
“我提醒你，信男人的話，不會有好下場！辛梓銘也是男人！”
楊可臉色變了變，強笑道：“我隻相信我自己。”
花選芳冷笑一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沉吟道：“吳斌弄回來一幫亡命徒，我猜是想清理門戶。”
“他們家在醫藥係統乾臟活的人......”
“周嚴也許就在等他這樣做！”